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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三番四次传了信,才把秦流西这祖宗给迎来了。
看玉长空也跟着来了,便道:“哟,长空公子这是好些了?”
玉长空瞧着清远那个虚影,作了一个长揖:“多谢清远道长引荐,长空已大好。”
“好,那长空公子你先逛着,我让师……兄画几个平安符,有善人等着呢。”清远笑着说。
秦流西道:“我还没用午膳。”
“我让陆婶子给你做酥饼,熬四红粥。”清远推着她,小声道:“快,咱们观还有好些地方要等着修葺。”
趁着香火旺的时候,赶紧薅,不是,赶紧多发善心!
秦流西:“!”
玉长空看着两人往居室那边去,唇线扯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听错,刚才他就听出清远道长唤秦流西时,语气窒了一下。
师兄么?
“公子,我们也先用斋食?”钱叔道。
玉长空摸了摸肚子,道:“也好。”
这道人画符,应该是要挺久的,既要焚香静心,又要上告神明,更不说听清远的意思还有不少人等着,那该是挺费时的。
可他以为的费时,也不过是一顿斋食的功夫,秦流西已是出现在视线之内了。
玉长空站了起来,问:“大师可是饿了?要先吃了再画符么?”
“画完了。”
“啊?”玉长空道:“一张?”
“怎么会,你看我是属乌龟的么?我画符,观中第一快,我可是画了上百张呢,够用到过年的了!”秦流西揉了揉手腕。
“上,上百张?”四方懵了,道:“平安符,这么容易画的吗?”
“别人不容易,我容易啊,我很厉害的。”秦流西得意洋洋地说:“传说中的一点灵光即成符就属我会了。”
玉长空垂眸,遮住眼中的溢起的笑意,不止一次听到这话了。
钱叔就道:“公子,那我们也求几张符吧,眼看也快到重阳了,求几张求个心安。”
“好。”玉长空又道:“再点两盏长明灯。”
秦流西眼睛晶亮:“要点灯?来来来,我领你去!”
长明灯,常年点着祈福,可是很费香油的。
一行几人转到大殿,秦流西捻了三根香点燃了,敬在胸口前拜了几拜,再依次插在了香炉前。
她又看玉长空执了香,便上前替他平移了一下敬香位置:“敬香时,宜双手举香平举胸前,是谓“心香”。”
她的手温热,拉着他的手调整位置时,软绵生温。
玉长空摒除杂念,持着香行礼三次,才在她的引领下,把香插下。
“你父母名讳?”秦流西道:“我替他们燃长明灯。”
玉长空愣了一下,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为父母而点。
玉青柏,云竹影。
他嘴里念出了两个名字。
“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①”秦流西念了一句,道:“故人的名字相映衬,生前必是神仙眷侣。”
“嗯。”玉长空指尖微抖,看着她点燃了两盏长明灯,供在神明跟前,想念之情如潮涌般袭来。
爹,娘,儿子想你们了。
秦流西放好两盏灯,转过头,看他情志上涌,也没打扰,默默退到一边,看着香客前来祷告跪迎。
一对穿着打扮简朴还缝了补丁的小夫妻相携着入了殿,用自带来的香祷告默念,所求却是……
求子?
秦流西上前一步,想说求子要移步偏殿,有送生娘娘,看了二人一眼后,却是拿了一个签筒。
眼看他们跪拜祷告完,青年扶着女子起身,道:“都说清平观平安符很灵验的,一会我们找道长求一枚,或者看有无送子符求一个,想来不日我们也会得偿所愿。”
女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但愿如此。”
秦流西上前,笑着把签筒递过去:“二位,求个签吧,免费解签的。”
那两人一愣,相视一眼,女子看秦流西递着签筒,犹豫了一会,便接了过来,重新跪下,闭上眼睛,心中一边默念一边摇着签筒。
唰唰唰。
签筒里面的签子晃动,不一会,就掉了一根出来,女子睁眼,拿起签一看。
关帝灵签第五十九签,己壬,中平。
秦流西从她手上拿过一看,道:“邓伯道无儿。门衰户冷苦伶仃,可叹祈求不一灵,幸有祖宗阴骘在,香烟未断续螟蛉。二位,所求非愿呢!”
两人光是听到那两个无儿的字眼脸色就变了,再听秦流西说所求非愿,女子更是身子一颤,往旁边一歪,眼圈泛红。
青年则有些恼怒,揽着妻子的肩膀,斥道:“你是什么人呐,又非观中道长,怎能胡说八道吓唬人。娘子,我们走,别听他睁眼瞎说!”
秦流西也不恼,在他转身的时候,道:“善人,无子的是你,不是你娘子哦!”
第167章 无子鳏夫相
无子的是你非你娘子!
青年脚步一顿,不敢相信的转过头,一副想冲过来打人的愤然。
玉长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了秦流西身边,那青年看了二人一眼,又按捺下来,咬牙骂着:“疯子!”
钱叔便道:“这位小哥儿,这可不是什么别的人,而是清平观的道长不求大师,很有本事的。他既这么说,必是有一定道理,你还是听听的好。”
那青年想到妻子这些年的苦,磨了磨牙:“说,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乙来。”
“此签门祚衰微,也就是说你家道衰弱,子嗣艰贵,便是人丁单薄……”
“你胡说!”青年跳了起来,道:“我家中虽是农户,却也有十来亩田在手,而且我有三兄弟,何来的人丁单薄?”
秦流西笑着说:“三兄弟?你确定?”
青年又想发作,女子却是温声道:“大师,我夫君确实有三兄弟。”
“亲的?”
二人一愣,脸色几变。
“你,你是什么意思?”
秦流西看一眼来来往往的香客,便道:“此处来往香客多,不如移步后殿详解吧。”
青年多有不愿,可被妻子推了推手,不情不愿的点了头,跟着秦流西一道往后殿去。
后殿,有桌椅笔墨,还有好些抄写的道经,亦有两座神明,香火不如正殿,却也有香寥寥升起。
秦流西坐下,看着青年道:“这个签显示,你们屡次求神不应,乃己身德薄,未感天心,所幸的是祖上有积阴德,庇荫到你这一代,才不至于因此而断了香火。”
“娘子你听,他一会说我无子,一会又说不会断了香火,岂不是自相矛盾?”青年哈的一声。
女子轻声道:“听大师怎说。”她看向秦流西,道:“大师,我夫家姓田,我夫君叫田二,我们夫妻二人成亲三年,却是一直无子,这才到贵观祈愿。请大师为我们解惑。”
秦流西道:“他是命中无子没错,却不断香火,难道就不能有继子或养子继承香火?”
田二脸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