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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太医如此人多,哪里用得上我一个小小道医?”

“你是个聪明的,心中有数便好。”

第198章 断言,你考不中

入了城,秦流西瞧着天色还早,便辞了玉长空,打算在城中逛一逛。

“你去哪儿,可要我作陪?”玉长空问她。

秦流西摇头,指着他的脸:“长空公子这张脸跟天人一般,往街上一站,只怕姑娘们都走不动道了。”

玉长空轻笑:“我也不站街上,却是想去书局一趟,寻几本书,你能作陪便最好啦,我于漓城也不怎么熟悉。”

秦流西想了下,便道:“成,那就去苏荷书局吧,它家的书最是齐全和新。”

两人又转道去了苏荷书局,有个一身书卷气的小老儿在堂中坐着,见了秦流西,眉眼带笑。

“是小秦公子来了,有阵子不见了。”

秦流西拱手成揖作了一礼,道:“王爷爷安。近日事儿忙,倒没往这边来,您老可好?”

“托你的福,都好。”

秦流西笑道:“那便好,我与朋友过来寻几本书。”她环顾一周,又道:“不过瞧着今日书局人多了些。”

王老便道:“你却是不知道了,上面下了公告下来,说是明年加开恩科,这不,来寻书问学的学子们也多了。”

开恩科呀,倒和秦流西没相干,她笑道:“原来如此,您忙。”

“请便。”

秦流西说苏荷书局的书齐全,乃是因为书局占地极大,分了上下两层,一二层是卖书和文房四宝一类的,三层则是供学子等人抄书或借阅,因为书局立了规矩,书局内不得喧哗,否则此后不许再入内借阅。

是以,苏荷书局虽然来的人多了,但还是挺清净的,寻书和阅读的人都极是自觉。

“长空是要寻什么书,你家中藏书应该比这里只多不少吧?”秦流西道。

玉长空点头:“族中亦有一座藏书阁,却不是人人可至,得要取了族长或长老下发的手令,阅览时间也有规定,一些孤本,更轻易不得见。”

“别人不能,你定然能,你可是玉长空。”秦流西信誓旦旦地道。

玉长空笑而不语,他是族长嫡孙,入藏书阁如入自家房门,阁中有何藏书他也只是知晓的,也正因为此,他招了不少族中子弟暗地里的嘲讽和不屑,笑他空守宝山而不得。

他是瞎子嘛,也看不见书中内容,自然是空守宝山了。

秦流西和他往里走,越过一排排书架,准备着上二楼去,劈头就被一人抱着书撞了上来,书撒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那是一个学子,穿了一袭带着补丁的长衫,干净整洁,头上戴着方巾,脸色略显青白,手指带着茧子,眼皮下有一圈青黑,颇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

秦流西帮他捡起地上的书本,见是一些论语大学的书,便递过去,道:“秀才爷是打算明年也考恩科呢?”

玉长空听她说秀才,不由看了过去。

那学子也愣了一下,好奇地问:“公子怎知我是秀才?”

“你这一身穿戴不是言明了?”秦流西道:“我知你是秀才爷,更知你明年会落榜,考不中,那你还考吗?”

学子一听脸色巨变。

第199章 都批中了

十年寒窗苦读,谁不想一朝及第,光耀门楣,一飞冲天。

有些学子为此准备已久,摩拳擦掌的就盼着风光及第,可就在这兴头上,忽然有人跟你说,你别费那劲了,你考不中,这不就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淋,浇个透心凉?

站在秦流西面前叫林安的秀才也是这么想的,当场就沉了脸,恼怒不已,暗道晦气。

他看了秦流西一眼又看向她身侧的玉长空,布着茧子又有些开裂的手微微蜷了下,试图遮着。

眼前两人,光是身上的穿戴就绝非自己可比,更不说那气质斐然,贵气天成,就绝非一般人物,更不是他这样的寒门学子。

那这个小公子,是在嘲笑自己,嫌日子闷了,才拿自己开涮吗?

林安忌惮二人身份,不敢大声发作,强忍了怒火,道:“小公子莫要拿小生开涮了,若是恼小生不长眼挡了您的路,小生给您赔礼就是了。”

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向秦流西作了一个长揖。

秦流西乐了,对玉长空道:“他这是把我们当纨绔子了,没想到我还有当纨绔子的潜质呢。”

玉长空:不是我,是你!

还有,这孩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林安已是有些绷不住了,绕过她就要走,秦流西此时便道:“我可不是恼你挡了我的路才故意说那晦气的话。”

林安脚步一顿。

“你虽然中了秀才,却是出身寒门且家底微薄,我看你手指带着薄茧,想来平日多以抄书挣些小钱,按理说,你有生员功名在身,能抄书挣点小钱,亦可度日。可你身上带着药味,眉间见愁苦,且你父母宫见煞忌,此主父母灾病,而你太阳星已落陷,说明你父已亡,所以如今在病中的,是你母亲,我可说对?”

林安的脸色惨白一片,指尖发抖。

“你身上带的药味,该是为你母亲熬药而沾染,你抄书所挣的银钱,也远抵不上母亲药钱,手头不称手,再为母体烦忧,所以你眉带愁苦。我说你考不中,仍是因为你父母宫煞忌又见丧门吊客星耀,你母亲,怕是无那命数看你及第耀门楣。”

玉长空听着,看向对面的人,眼神带了几分同情,但不过一瞬就消失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乃为人子女的悲苦,你若身着孝服,岂能赴考?考了,心有牵挂,又岂会考得上?”

林安双脚一个踉跄,哆嗦着唇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你胡说八道。你气我直接打骂我就是了,何苦要攀扯我母亲?”

“我是不是故意攀扯,有无说对,你心里明白。”秦流西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平安符来,递了过去:“你母亲是熬干了心血,时日无多,这枚平安符,你戴在她身上,可使她最后的日子舒坦一些,至少不会太受病痛折磨。这算是你我相遇一场的一点小造化。”

林安没接,秦流西把它放到了一旁的书本上,又道:“秀才公三年后再赴考,必中。你妹妹,将来莫要远嫁,尤其是嫁水边人家。”

林安听了这话身子又是一颤,看着秦流西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秦流西已和玉长空拾级上楼,很快就消失在楼角间。

林安看着书本上的平安符,眼眶热辣辣的,深吸了一口气,捏住平安符便向王老告辞走了。

玉长空对秦流西道:“刚才那秀才的母亲,不可治了?”

秦流西说道:“从他身上的药味,我还能辩出几味药材,都是安神调养的,以保守治疗为主,有一味还是山参。你看他身上穿着还带着补丁,可见家境不好,山参固然不比人参贵,可也是参,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承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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