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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让他们仔细伺候着,一练完马上沐浴,别着凉了。”老王妃忙说。
“嗯。”
待得齐骞一走,老王妃才对身边的心腹嬷嬷道:“骞儿回京以后,我就没瞧过他真心欢喜过,还是在宁洲那会儿快活。”
嬷嬷给她换了一碗茶水,道:“您说的是呢。”
老王妃叹气:“可惜了。”
孩子是个好孩子,可却是犯官秦家女,还是闯了大祸的祭祀,又是刚罰没多久,谁敢触这个霉头?
……
念着秦流西不止齐骞一个,已然顺利回到家族的玉长空同样想念她。
吃食的时候想到她,看书的时候也想到她,彼时,他手里也拿着一本奇门八卦阵图在看,盯着那叫八门金锁阵的阵图在出神。
若是换了她,会怎么布阵,生门如何,死门又如何?
正出神,耳尖微动,他轻声叫唤:“四方。”
四方立即上前,接过书,站在案前。
在族中所有人眼内,他就是玉长空的眼,给他读书。
“大哥可在内?”
四方立即走到门边,掀起帘子,看了出去,拱手道:“二公子,我们家公子在内。”
来人是玉氏另一个传奇人物玉令澜,若无玉长空,他便是玉氏的第一公子,能接玉氏的班,当然了,现在在玉氏眼中,玉长空这一代,也就玉令澜能担大旗了,谁叫玉长空是个瞎子呢。
玉令澜是二房的长子,也就是玉长空二叔的儿子,比玉长空小了一岁,许是一心要跟玉长空争个长短,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同是样样精通,知识广博,比起玉长空一朵高岭之花难以接近,他便如一汪暖泉,也更为圆滑,见之亲切。
玉令澜字伯隐,人称伯隐公子,常年一袭白衣。
帘子被掀起,玉令澜走进来,视线瞥过四方手里拿着的书,抬头便看到一身黑袍的玉长空坐着,手边摆了一个特制的棋盘,一如往日的习惯,自己与自己下棋。
玉令澜拱手行礼:“听说大哥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虽然玉长空看不到,但玉令澜该作的礼数却分毫不少。
“托福,都好,坐。”玉长空简洁而淡漠地说了几个字,眼睛依旧盯着棋盘。
四方砌了一杯茶送到玉令澜面前,退到一边站着。
玉令澜道:“大哥还是自己和自己下棋呢,不如小弟陪你手谈一局?”
“不必,你有事?”玉长空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双眼睛一如往日,仿佛没有定焦,无波无澜。
玉令澜看进他的眼睛,欣然笑道:“没事,不过是见大哥回来,过来见见您。”
玉长空垂眸,一手执黑,下了子,而另一手执白,精准下子,抵住了黑子的去路。
玉令澜眸光轻闪,道:“大哥下子毫不犹豫,十分精准,就跟能目视一样呢。”
四方呼吸有些乱。
玉长空却是面不改色,啪地落子,讥讽道:“你若是瞎上十年,每日和特制的棋盘为伴,你也能做到。”
玉令澜连忙赔罪:“我没有戳大哥伤口的意思。”
玉长空夹着棋子,道:“出去吧。”
玉令澜看他赶人,只得站了起来,忽然又凑到玉长空跟前,手移了一下棋子:“小弟觉得这白子走这更有趣儿。”
他瞥向玉长空的眼,对方只是皱眉,面露不悦,眼波半点不动,连一个眼尾都不曾扫过来。
玉令澜这才告辞离开。
“公子,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二公子看出来了。”四方拍着胸口道。
玉长空拧眉道:“他在试探,你刚才险些就露馅了,恐怕瞒不了多久。”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双眼,可四方他们做戏,却是很难,而玉令澜,玉长空从未小看他。
“他倒是长进了。”玉长空看着玉令澜的衣衫消失在院门,眉头深锁,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玉令澜靠近的时候,他莫名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恶意。
玉长空以修长的双指按着眼,却不知,院外,玉令澜看着他的院子,嘴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有意思。”
第355章 清平观的另类风景是揍徒!
秦流西要和司冷月去她的族地,因着时间关系,注定要走不寻常的路才能按时到达,这一去一回指不定要花多长时间,就不能带着两个徒儿去了。
这对滕昭和忘川来说,简直是噩耗一般,瞬间就含了两泡眼泪,要落未落。
秦流西抱起忘川,捏了捏她的脸,再看着滕昭道:“你们年纪还太小,且刚问道,身上尚没有修为,阴路布满魑魅魍魉鬼怪,心智不稳的,很容易被勾了魂失了魄,永远留在其中,便是走出来了,也会变成傻子。”
滕昭抿着唇,安静的听着,连忘川都不敢抽噎了。
“虽说带你们一道,为师能护着,但万一有什么突发的情况是为师始料未及的呢,我既要应对,又要护着你们,兴许会手忙脚乱。最重要一点,你们年纪小,体弱,走一次阴路,容易被阴气所侵,又得仔细调养了。”秦流西摸着忘川柔软的发,道:“所以你们去师祖那儿,我不在的时候,好生跟着师祖问道求学,不许偷懒,我回来了,便会去清平观接你们。”
“真的不是把我们丢下?”忘川吸着鼻子道。
秦流西笑了出声,道:“你们是我徒弟,当师父的怎么会把你们丢下?”她话锋一转:“但若是你们背叛师父背叛师门,那必定会丢。学不好本事接替为师的棒子,那也丢,所以,你们不但要学会本事,还得学透学精,知道吗?”
毕竟为师是要靠你们养的。
忘川立即抬起爪子:“我一定听师父的话。”
滕昭这时来了一句:“你连名字都写不好。”
忘川立即红了脸,低下头,十分羞耻,她这不是刚学吗?
秦流西哈哈大笑,抱着二人香了又香。
把两个徒弟送到清平观,秦流西迎来的便是一条拂尘追着打。
“我以为你都要叛出师门了,几日都不上山来,你眼里还有为师吗?心里还有道观吗?”赤元老道拿着拂尘追着秦流西满院跑。
秦流西抱头乱窜:“我都是当师父的人了,你还追着我打,我还要不要脸了?您站住!”
“嘿,你当师父我就不是当师父的?你站住,让我打个够!”
“您当我傻!”秦流西一边跑,一边从袖子拿出一张黄纸,咬破指尖,飞快画了一道符,扔了过去:“给我定!”
赤元老道:“逆徒,你还敢用符。”他一甩拂尘,口中念咒,手指掐诀向符箓打了过去:“给我破!”
呲溜。
那张定身符在他面前就燃烧起来。
“我还有。”秦流西又甩了一张。
赤元老道:“……”
师徒俩一人画符,一人破符,把滕昭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清远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手里拿了一把瓜子磕着,一边道:“习惯就好,这是咱们清平观一道另类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