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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结果……”
秦流西眯眼:“真的是他从我手里接的?”
开张一共五张符,送给了什么人她是知道的,因为赠送出去的符箓,都只给脸带正气又有点小福荫的人。
但眼前这人的面相,印堂窄小,下巴短,眉毛稠密却混乱,是典型的爱占小便宜又算计心强,锱铢必较的人。
有时候,由主看仆,下仆如此无礼,想来都是他那个主子惯的,想来他那个主子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当然,她这么想可能是武断了,毕竟这样的人处处可见,尤其是当下仆的,会算计又爱占便宜,真的最平常不过。
可他身上,却有一丝带恶怨的阴煞之气,乃至于印堂发黑,隐有血光。
他身边没有阴魂跟着,这阴煞气怕真是从他主子那里沾来的。
秦流西这一问,那下仆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言。
“看来不是呢。”秦流西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走吧,我那个平安符救该救的人。”
“不是,这符虽然不是小人家少爷亲自接的,却是人家抵押过去的。”
“区区一张平安符,能抵押出多少银子?你这狗才,分明是满嘴谎言,还不给小爷麻溜滚蛋?”周巍呵斥。
平安符有多矜贵,还得看是谁所画,但若不清楚的,哪个会用这个符来抵押,谁又会认这个抵押?
可见这下仆在说慌。
那下仆一急,道:“确实不是抵押。”他嗫嚅着嘴,道:“是别人惹了我家少爷,赔了一个荷包,那张平安符符就放在荷包里,我家少爷拿在手里还没有一刻钟,那符就自燃了。”
“你还敢瞎说?”什么符自燃,这不是瞎吹?
再说了,这狗才闪闪缩缩的,是赔还是抢,却是不好说。
周巍就要上前,秦流西拦着他,摇摇头,对那下仆道:“这符燃起来的时候,你家少爷躲过了什么伤害?”
下仆神色惊慌,垂下头,喃喃道:“是有人拿着菜刀行凶,险些把我家少爷砍了。”
第404章 你是小祖宗派来的鬼吗
秦流西没有答应要接这个生意,甚至没有听这下仆说他家少爷撞邪的事,把人撵走了。
那下仆虽有不甘,却忌惮周巍和于丘才的威势,灰溜溜地走了。
见他走了,周巍向于丘才拱手一礼:“小子周巍见过于大人。”
“姓周?”于丘才脑中出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周兴平是你什么人?”
周巍笑道:“正是家父。”
于丘才一击掌:“我就说你这小子看着颇有几分眼熟,原来你还是周探花的公子。当年状元游街时,你爹一个探花郎,得的花儿和手绢比状元爷还要多呢。不曾想,这一眨眼的,他儿子都这么大了,不错,你这小子,有几分你爹当年的风范。”
周巍谦虚地道:“小子时常被爹教训,说不如他半点。”
于丘才还欲再说,于夫人咳了一声,他连忙反应过来,介绍道:“这是内子和小女。蝶儿,叫周哥哥吧,这是?”
“这是舍妹,家中行二。”周巍向于夫人和于云蝶行了一礼,周凝紧随其后。
于云蝶也是大大方方地和两人表礼,还送了一点吃食给周凝。
彼此聚过表礼,于夫人便道:“这还在大师的铺子里,就别在这里聚旧了,免得阻扰大师做生意,既然你们兄妹俩来了漓城,我们做个东,一会到家里坐坐。”
“是啊,你们也是来问诊还是求符的?那你们可来对了,不是我吹,大师堪称神医神算,是玄门的佼佼者。”于丘才看着秦流西夸了一句。
秦流西:“大人客气了。”
周巍则是好奇地问:“大师是不准备接刚才那单生意?可以说是为何么?”
“他还没到我愿意劳顿远行的地步,而且近日道观要布施,我也走不开,冬日更是不愿走,要看病求符之类的,亲自上门来。”秦流西解释一句,又意有所指地道:“而且,有些人,救不得。”
于丘才道:“我记得您说过,不救身有业障,浑身有罪孽的恶人。难道刚才那人的少爷,有点不妥?”
秦流西道:“没有见到人,不好下定论,但看那人言辞不一,嘴里还没一句实话,可见那家少爷平日行径颇落诟病。而且我看这人身上沾了一些煞气,但却没有什么冤魂跟着,可能是那少爷沾上的,怕是那位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才如此。当然,这都是我的揣测,我不去,是他还没够格让我去。他想来,我的铺子在这,他总能找到,只不过还是那一句,能不能救却不好说。”
“大师心中有数就好,若有什么不便的,去差人去府中传信儿,你一个姑娘家,别硬扛。”于丘才道。
秦流西含笑点头,情她领了,信传不传且不提。
周巍本是对秦流西那救不救的在深思,乍听得于丘才说姑娘家,一双眼盯得铜铃一样大:“姑娘?”
谁,秦流西这厮是个女的?
周凝上前一步,轻声道:“哥,大师其实是个坤道。”
周巍盯着秦流西,脱口而出:“不是,你哪里像个姑娘了?”
秦流西:你礼貌吗?
她对几人说道:“既然都看过诊也都开了方子,我就不留尔等。”
几人识趣地告辞。
待得铺子一空,秦流西就坐了下来,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陈皮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人的夸赞对我来说像是一种负累较多。“秦流西叹道:“果然作男装打扮在俗世行走是对的。”
她被当做男子的话,大家便是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应大,可知晓是女子后,那种夸赞,总觉得不自在。
陈皮笑道:“您当得起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夸。”
秦流西摆摆手,道:“盛名有时候带来的是负累和重担。不提这茬,明日我就不来了,得上道观布施义诊,你好生看着铺子。”
陈皮脸一垮,过往这些日子,他和姐姐都跟在秦流西身边帮忙呢,如今一个在家,一个则在铺子,而主子身边,则是多了两个小豆丁,能顶啥事?
他看向万策,道:“主子,要不让万策守着铺子,我依旧跟着您去道观布施?还有玄一和玄心年纪也小,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就在铺子里的道室参道修炼。”
“万策才多大,他也不太懂这些,哪能就让他一个人看顾。”秦流西笑道:“至于昭昭他们,既然入了我门下,又是我徒弟,哪怕什么忙都帮不上,跟在身边多看看也好。”
秦流西看着两个小的,道:“入了玄门,学本事是很苦的,面对众生亦然,看得众生百态,方知世间冷暖。”
滕昭:自己也不过刚及笄的年纪,却一副看透了凡尘世事的老家伙语气。
……
远在北川。
一片冰天雪地的森林里,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瘫在厚雪中,举起手上的雪果对着阳光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