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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那个所谓的学生来了的缘故。

深知好友的性子,如今见他如此,颜岐山便知,这家伙是真的很喜爱他那个学生啊。

一旁侍奉的江文琉也有几分好奇,是什么样的才子会让唐山长深得喜爱?

“来了。”

唐山长看出去,眼睛一亮。

外面又下起了雪,有人撑着竹伞穿过庭院,雪花洋洋洒洒落在竹伞上,那伞面微低,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个好看的下颔。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衣袍,衣袍上只绣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腰身用一条藏青色腰带勒着,使得那腰身过分纤细,腰带上挂着两个大荷包,一个玉葫芦,以及一个玉符。

在她身后,跟了两个小童,一男一女,大的一手撑伞另一手拉着小的。

忽然,前面那人手中的伞微微抬起,露出她的脸,冷白的肌肤,青丝全部梳起,用一根木簪挽着,一双眼睛穿过窗户,向他们看来,红艳的唇浅浅勾起,又使那略显削薄冷硬的脸柔和了几分。

“这,这是男是女呀?”颜岐山一时看不出那张脸到底是男是女。

江文琉却是有些意外:“是她?”

这张脸,他昨日才看过,就在丁府外面,他当时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动静,虽没下车,可听到秦流西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自车辕的窗子看了一眼,看一看那和母亲唱双簧的少女。

“琼璋,你认识?”颜岐山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学生。

江文琉摇头:“近日在禄风书院,学生结交了几个学子,昨日受丁知府之子丁公子之邀前往他家赏雪,老师是知晓的。”

颜岐山点头,这事他知道,又道:“你不是早早就回来了么?”

“老师不知学生为何早早回来,刚到丁府,尚未进府,就看到她和母亲在丁府门前唱了一出双簧戏。”江文琉道。

“老师,唐先生这位学生,是个姑娘,她应该是犯官秦元山的孙女吧。”江文琉说道。

颜岐山讶然,看向唐山长:“?”

他虽然带着学生四处游学,可邸报却是不会漏看的,自然知道今夏时光禄寺卿秦元山犯的事,当时他还和江文琉讨论了一番。

是了,秦元山的老家在宁洲漓城,他的家眷发还老家,所以是他孙女,不为奇。

只是,好友收了犯官的孙女为学生?

唐山长说道:“犯官不犯官的与我无关,我就是和这丫头投缘。而且,她也不同一般世俗大家姑娘,她是自小就离家,入了玄门的坤道。”

颜岐山:“……”

不是,你说人家是你的学生,可说她入了道,你难道也已经拜入玄门,出家了?

唐山长咳了一声,道:“说来话长,此后再说。”

他总不能现在就说,其实两人称不上真正的老师和学生吧,这岂不是自己玩拆穿?

唐山长虽然也好奇她怎么和母亲在丁家府门前唱双簧,却是没机会问了,因为人已经进来了。

秦流西入了门,先看了屋内两个陌生脸孔一眼,看到江文琉身上带着的祥瑞之气,巧了。

她上前给唐山长见礼。

唐山长笑呵呵的受了,又给她介绍颜岐山和江文琉。

彼此都表了礼,唐山长又好奇地看向滕昭他们,问:“听明淳说你得了两个徒儿,就是他们?”

秦流西点头称是,又让滕昭他们上前给几人见礼。

唐山长没准备见面礼,但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居所,就一人送了一个玉佩和一只墨台。

而颜岐山就更没准备了,只能摘下身上的玉佩以及一只大扳指,还差一份,他佩件少,有些尴尬。

“给个荷包也行。”秦流西一笑。

颜岐山:“……”

他还真把身上装着碎银的荷包递了过去。

秦流西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了。

真接地气啊。

江文琉蹙了蹙眉,感觉她不像好钱财的人,莫非自己看错了?

颜岐山看向滕昭,这一细看,愣了一瞬,道:“这孩子,瞧着有几分眼熟。老唐,你看看。”

唐山长听了便定睛一看:“小滕天翰?”

“是他,很像腾云崖是不是。”颜岐山一拍大腿,喊着滕天翰的表字。

江文琉看了看,是腾家人?

“丫头,这孩子难道真是?”唐山长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点头:“是的,我从滕大人那里拐来的大徒弟!”

众人:“……”

拐来的。

颜岐山看向好友,你这所谓的学生,确实一言难尽。

他想起滕天翰,问:“我记得,滕云崖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吧,他是怎么舍得让独子入道的?”

滕天翰:不可说,一说泪两行。

秦流西得意地道:“自然是靠我口舌如簧骗,不是,看我本领高强了。”

江文琉深看了她一眼,口舌如簧说得很是贴切,这口舌确实溜,昨日见识过了。

“而且,滕大人不是只有独子,他过年就会续弦,很快就会添丁。”秦流西说道:“先生要是快马加鞭回京,兴许还赶得上讨一杯喜酒喝。”

这一点,她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从昭昭的面相看出来的,父母宫又丰盈红润了,证明他本已悬空的母位又有人顶上,继母也是母嘛。

这样当着徒儿面说亲爹要续弦真的好吗?

可滕昭呢,眼观鼻鼻观心,默默背着新学的驱邪法咒,一副谁都不能抵挡我一心向道的样子。

第446章 我喊你小祖宗行了吧

秦流西让滕昭和忘川去寻秦明淳说话,也游玩一下赫赫有名的知河学馆,自己则是坐下来,看向唐山长。

“犯头风了?”

唐山长嘴咧了一下,双指撑着头,面不改色地道:“许是昨夜起夜吹了风,这头是有些不太舒坦。”

秦流西也不拆穿他,只伸出手,后者也乖乖地递出手腕来。

颜岐山看秦流西双指搭了上去,眉梢轻挑,看这架势,竟是会医?

江文琉则是想起昨日她在丁府门前说的:我祖母若有个不好,贵府便是刽子手。

会医的话,不存在好不了吧?

他看了秦流西一眼,此人果然会搭戏。

秦流西给唐山长扶了脉,又看了看他的舌头,说道:“痰火上升,浅眠多梦,近日天寒莫不是铜锅吃多了些?”

“有学子送了只整鹿来,新鲜的涮着锅子吃,极是鲜,再有一壶温酒,就贪嘴了些。”唐山长说道。

秦流西兀自起身,来到案桌前,一边定方一边说道:“冬日喝酒未尝不可,就是不可贪杯,酒生痰湿,再吃热锅,痰火壅塞,您自然觉口干舌燥,起夜多了,这睡眠也不美。”

她刷刷写下方子,走了过来,睨着他道:“你还有心症,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了,多多保养吧。”

江文琉秫然,眼神忍不住飘过去。

这语气,未免太不敬了些。

倒是颜岐山,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用这样的语气对话,那就是说两人平日的相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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