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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发什么呆呢,这位就是不求少观主。”

他站在岳定旁边,手放在他轮椅上方,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心想,打个招呼啊。

岳定抬头,看向秦流西,对方的面容并不柔媚,倒显得英气,又是一副青衣道髻的装扮,看起来更不显女气。

而她的眼,很漂亮很好看,仿佛能洞穿人心,只是现在,眼中带了几分兴味。

她是个姑娘,还是年纪特别轻的姑娘!

岳定在内心强调了这一点,板着脸拱手行礼:“在下岳定,见过少观主。”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坐着的轮椅,但垂眸随即就瞥见她的腿,不禁移开了双眼,不知她是因何而残?看她没有半点阴郁烦恼,是完全不在意吗?

“小将军莫不是在想着我区区一残废,如何给你治残废?”秦流西揶揄地笑。

岳定脸上一热,有些尴尬。

老仆也才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恼地道:“瞧老奴这记性,都忘了说。少爷,少观主不是您想的那样,她这残,是中了道门那个啥五弊三缺的?”

五弊三缺?

岳定从小就习武,被东阳侯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是打小就混在男人堆里的,对于神佛之类的东西是从来不信,他也从不进寺庙道观参拜,一来不信,二来他也忙着习武练兵,没那时间。

所以,也不明白道门的规条,这五弊三缺是什么东西。

“没错,我这是受了天罚,残着玩的,说不准明天或再迟些,我就能站起来了。”秦流西笑着说。

残着玩的?

这话可真气人!

岳定嘴角微抽,问:“天罚么?”

你怕不是在逗我,说天罚,还不如说你在哪磕着碰着了。

不过他也知道彼此不熟,不好无状。

秦流西浅笑:“就是有那么回事,做了些被天道规则不认同的事,自然得受罚。道门中人便是如此,自有天道约束,好比世俗中人,不也有律法规条约束?否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岂不乱套?”

听着有几分道理。

“手递上来吧。”秦流西推着轮椅坐到案桌边上,示意他伸出手放在药枕上:“我看看你的病。”

岳定一愣。

老仆大喜,看少爷傻傻的,亲自把他的袖子撩起,并抓着手放到药枕上。

岳定看到秦流西那带着兴味的眼神,双颊有些烫,道:“关叔,我的手没残。”

“静心。”秦流西轻喝,双指已经搭在了他的脉腕上。

岳定见状,也不再多言,静下心来,只看向坐在对面认真扶脉的姑娘。

秦流西扶过脉,又换了一手,始终没说话,岳定刚要问,她便对身旁的滕昭道:“昭昭,你也帮小将军扶个脉。”

滕昭一怔。

岳定他们也是黑了脸,秦流西本就小,滕昭更小,却叫他扶脉,这是在戏弄他吗?

站在门边的护卫都想要冲进来了,可又紧记着老仆的吩咐,在这里,就是龙也得盘着,别整事惹得少观主不快,一切以少爷的诊治为准。

可这是在认真诊治吗?

“师父?”

“让你扶就扶,难得眼前有这么个是瘫痪之症的病号,多看看。”秦流西看向岳定:“放心,一会我会与你说。”

岳定忍气功夫也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可看着都可以要当自己儿子的小鬼头给自己扶脉,他就觉得很离谱。

滕昭已经把手指摸上岳定的手腕了,感受到脉象跳动,他看向岳定道:“小将军的脉急而快,当平复一二,否则摸不准。”

岳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敛息。

滕昭其实早就已经学扶脉了,现在摸了岳定的脉象,有些迟疑,但仍是磕磕碰碰地说了:“脉沉细涩,筋脉无力。”他在秦流西的注视下,额上已经渗出了一丝汗,道:“师父,我只能探到这些。”

秦流西赞许地笑,道:“为师探到的也是如此,你的辨症方向是对的。”

岳定看向二人,心想真不是唱双簧?

滕昭被夸,倒没有得意,而是皱着眉头问:“筋脉无力,是因为他肢体关节不可动的缘故?”

“自然是,瘫痪是指肢体软弱无力,肌肉弛缓不收,而四肢不举,筋脉关节无力,不可动者,谓之摊。他的脉象沉细而涩,经络不通,则淤血积滞下沉不通,再有内伤沉积,自然不可动。”

秦流西看着岳定道:“我看你脉象,虽有郁结,但也并不严重,至少不会达于心而使情志不遂更为阴郁,这一点做得很不错。我有些好奇,你对于你身上这瘫症并不完全意志消沉,是怎么想的,听老将军说,你是因伤而瘫,方便说一说?”

第502章 没说不能治

岳定自瘫痪以来,也看过无数的名医,如今听了秦流西的辨症,里面一些医术的行内词他也听得懂,和那些大夫辨的相差无几。

而不同别的大夫小心和怕他对瘫痪有郁结,秦流西很大方,该问的就问,很是平静,仿佛这就是最平常的一个事,并不因为你瘫痪而带着同情和惋惜,让人焦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对方问得平常,岳定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轻描淡写地道:“是伤着了,当时一场海战,那个海盗头子身手不错,我中了他一掌,当时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我也趁机抹了他的脖子,得手后当时我没注意,后脊椎骨猛烈撞到船下炮筒上,当场就昏迷,醒来后下半身便没有知觉。近两年来,一直遍寻名医无数而不得治,我想着就这样了。”

“小将军倒看得开,就没觉得不甘?”秦流西挑眉。

岳定的眼神扫过去,淡淡地道:“不甘自然有,我才二十出头,就不能再上战场,换谁都不甘。可像我们这样的将士,从入伍后,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过活的人,早就想过无数种可能,残疾也早已算在内,只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老仆红了眼眶,几个护卫也是满脸肃然。

秦流西目露激赏:“小将军的心胸果然如大海一般开阔。”

岳定露出一丝苦笑:“也没你夸的那么好,真被大夫批断此生只能靠轮椅时,我也愤怒过,也彷徨过,也问过苍天,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满腔抱负,就因为不良于行而不得施展,要我如何能宽心。尤其看到我爷爷双脚也逐渐萎症无力,那种不甘更达到了顶点。”

“可你挺过来了。”

“是。”岳定说道:“祖父老了,我并不想他为了我而更伤神,再仔细一想,残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留得命在,了不起就是退下来,生个小子,再教一个能打的小将军来。”

“说到这,你无知觉,是腰部以下无知觉,我作为医者,且放肆一问,你那方面可正常?”秦流西问。

众人一愣。

岳定也是怔愣,待想明白她这话是何故时,一张脸滚烫,变得紫涨通红。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咳嗽的咳嗽,无语望天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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