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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无故而魂飞魄散。
张母看到她的动作,身子抖了抖,心头蓦地一寒,猛地后退几步,左右张望,觉得后脖凉飕飕的。
这神棍好邪门儿。
吕笑珊走过来,向秦流西行了一礼,道:“少观主,十分抱歉,连累你了。”她又看向张母等人,道:“我要如此决绝,全因为你们一心想吃绝户,与任何人无尤,也休要妄想我会原谅你等。”
哗。
人群里一片哗然,吃绝户,这样的名声沾上可真是水洗都不清了。
张母顾不得秦流西那邪门的,见吕笑珊竟如此说,不由大急:“你,你就是被这人蛊惑才会如此,走,跟娘回家,之前的种种,都不计较了,咱们一家人还和从前那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她作势去拉吕笑珊的手。
张永上前拦着她:“娘,别再丢人现眼了。”
他看向秦流西,眼神里有几分怨恨,他就知道当日这人很危险,没曾想会危险到这个地步,直接就把他的运道颠覆了。
“你瞅我干啥?看你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是在心里骂我吧?”秦流西一步步地上前。
张永有些心慌,瞳孔微微颤动,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如擂鼓,眼神也不敢和她对视,甚至有些闪躲。
秦流西凑过去,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逃不过天的眼,还有我的。”
她指向自己的眼。
“胡说八道。”张永拉着张母他们就要走。
沐惜刚才在秦流西那受了气,这火还没消呢,道:“我让你们走了吗?还有你们都是死人,还不把他们抓起来送去顺天府?任由他们刺杀小爷不成?”
张永脸一沉:“世子爷,您这是欲加之罪,我们升斗小民命不值钱,您莫要因此连累皇后娘娘的名声才好。”
“你这是威胁小爷?还拿我姐压我?爷给你脸了是吧?”沐惜抬起脚就是一踹,把他踹飞,然后对他拳打脚踢的。
张母凄厉地尖叫:“杀人了。”
可惜无人敢上前。
这就是权贵和小百姓的阶层分明。
秦流西有些意兴阑珊,道:“沐世子,见好就收吧,要打走远点,别再九玄闹腾,烦。”
她转身入内。
江文妍立即拽着吕笑珊跟了上去。
沐惜看秦流西走了,竟有些急,狠狠踹了张永一脚:“滚!”
他也冲了进去。
张永脸青鼻肿,抬眼看到的只是秦流西的一个背影,不禁眼神阴狠,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甩开张母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他得去找那人看如何补救,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了,待得事成,今日之辱,他定要一一找补回来。
来日方长。
吕笑珊跟在秦流西后面,入了花厅,道:“少观主,此事打扰你了,实在是对不住。当日,谢谢你提点。”
她说着,又屈膝郑重地拜了一礼。
秦流西看着她,眉心蹙起。
吕笑珊心头一突,说道:“少观主……”
“我就不问你眼下这么果决,是怎么会被蒙骗这么多年,还是潜意识地心甘情愿地相信那个假象的话,总而言之,你别怨我戳破了这假象就好。”
吕笑珊一僵,垂下了头。
秦流西看着她周身汇聚过来的死气,一挥袖子打散了些,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既然选择了义绝,那就只能干到底,否则,吕家再无以后可言。”
“这是什么意思?”吕笑珊腾地抬头。
靠在门口不远的沐惜也竖起了耳朵。
秦流西说道:“我看你夫婿……”
“我已经休了他,您直呼其名吧。”
“哦,我看你前夫张永的面相,他本该是一世低人一等无起势的,可他却是发达了,还富贵官禄加身,周身的气运亦隐有上升的趋势,这和面相颇有不符。”秦流西道:“而你,也本该是寿终正寝安享晚年的面相,眼下却是一副短命相,你气运流失,周身死气,恐有性命之忧。”
“什么?”
“怎么会这样?”
江文妍和吕笑珊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吕笑珊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侧,死气,哪呢,怎么会这样?
“江姐姐。”吕笑珊六神无主地看向江文妍,都已经休了那假面人,她的命怎还如此?
“别急。”江文妍搂着她的肩,道:“少观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破解?”
“张永的生辰八字你有吧?”
吕笑珊连忙点头,说了一个日子。
秦流西掐着指节算了半晌,道:“命局财星落空亡,一片比劫无食伤,这个八字地支无根,本该是一世不聚财,穷困潦倒无发达的人。”
“这,他娶了珊娘,就算不是自己的财,也都是富贵命了吧,还考中了同进士要为官。”江文妍惊愕不已。
秦流西有些同情地看着吕笑珊道:“只能说你倒霉,遇上一个真正以吃绝户来改运的狠角色了。”
第604章 她就小道观出身
单纯的吃绝户仅仅是为了金银富贵,命好一点的就是留得命在,命不好的,就是一个死字,但在吕笑珊身上,丢掉的不止是命,还有祖辈的运势。
是的,张永谋的,就是她吕家的运势,用以改掉自己一世穷命之余,还能改庭换面,使得后代子孙也能发迹。
张永身后,有一个帮他改运的高人,动的是吕家的祖坟。
吕笑珊听完秦流西的话都懵了,以至于整个人都呆呆滞滞的,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躺在自己身边五年的枕边人,心毒如斯。
秦流西和吕笑珊去往吕家的祖坟时,张永也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京郊汤山,抬头看着半山腰上那个朦朦胧胧的茅草屋,咬牙爬了上去。
茅屋前,画着太极八卦阵图,张永没敢再闯,只是跪在了地上。
“高人,高人救我。”
茅屋内,一片静谧,仿佛里面压根没有人居住。
“高人,吕笑珊主动断了姻缘因果线,我身上的所系的术数怕是要废了,求高人再帮我一把。”张永在地上磕起头来。
他已经过惯了几年的富贵日子,高高在上,再不想再过从前吃糟糠,写字都要拿炭笔的日子了。
他张永,就该是飞黄腾达的傲龙。
张永的头嗑得出了血,里面才走出一个浑身罩在黑袍里看不出真面目的人,沙哑着声道:“你我因果已结,回去吧。”
张永一惊,腾地抬头,再触及对方那双阴森的眼,又倏地垂眸,道:“高人,您就看在我叔祖份上,再帮我一回吧。”
“放肆。”黑袍人一挥袖,那袖子竟是卷起一层气浪把张永卷飞出去,怒道:“你竟敢用师父来压我?”
张永呕出了一口血,又膝行上前,道:“小子不敢,可当年,不是我救的你吗?”
“我帮你逆天改运,已是还了这因果,休得再纠缠。”黑袍人冷哼。
“可是我和吕笑珊的姻缘线断了啊。”张永说道:“您不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