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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陆寻那张脸,不可一世的嚣张顿时一收,谄媚着叉手:“哎哟,原来真是陆爷,怪小的眼瞎,只光顾盯着您这一身打扮了。”

心里却骂,这些贵公子是不是有毛病,出身高贵,朱衣华裳才是,穿一身老旧衣,是装什么低调,还是要微服查案?

狗腿心思百转千回,道:“没想到您也在这,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撞到您这了?”

陆寻负着手,一脸矜傲道:“我正请少观主扶脉,你说呢?”

狗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流西,明白了,不长眼的我。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赧笑:“小的是真没想到您会在这里。”

堂堂的长公主之子,要看诊,在府里乖乖等着就是了,何必来这个贫民窟都称不上的难民集散地?

是的,眼前这位打扮得平平无奇的公子,就是当朝长公主的唯一嫡子,也就是圣人的亲姐,这位是圣人的嫡亲外甥,如今在圣人专属的金慎司里当差,十分受重用。

别看陆寻如今瞧着平平无奇还接地气一脸无害,据说犯人里,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手段可谓层出不穷。

所以谁会想到这样的一尊笑脸虎,会穿一身旧衫在这蹭义诊啊,也不嫌脸臊得慌!

陆寻道:“少观主是我的尊客,齐三要请人,让他过来跟我说。”

狗腿啊了一声,想说什么,陆寻的眼神轻飘飘地瞥了过去。

“小的这就去禀告。”狗腿一哆嗦,弯下身,带着人一呼啦就跑了。

陆寻转过头,看秦流西一脸遗憾的样子,安抚的话憋回喉咙里去,道:“我们这就去长生殿?”

“走吧。”秦流西确实遗憾,她还想作威作福一下来着,实在是这几日她觉得无趣了。

秦流西要离开,那些流民还有些不舍,可谁都不敢拦,就刚才那一幕,眼前这个穿着旧衣的男人也非同一般的样子,谁敢上去找死?

陆寻有马车,把马车让给秦流西几人坐,他则和小厮另外骑了不知哪冒出来的马往长生殿去。

马车内,妇人十分沉默,搂着怀中瘦弱的儿子一言不发。

秦流西忽然睁眼道:“你要是想保住这个孩子,能求了外面那贵人赏你们一口饭跟在他身边,你们母子便能一起。

妇人一惊,有些惶恐地看向她。

“不管是人还是物,当仅剩唯一了,便变得珍贵了。”秦流西看着那孩子说道:“你夫家来抢孩子,仅凭你一人之力,护不住的。”

妇人有些脏污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把孩子搂得更紧。

秦流西没再说话,又重新阖上眼。

陆寻以为秦流西来长生殿是为了坑他一笔的,毕竟这边的药材等出了名的贵,但药效也是极好,那对母子要想快些好转,确实需要好药。

他也无所谓,一点诊金他还给得起。

可他没想到的是,秦流西入长生殿就跟进了自家一般自如,掌柜的见了她更是如见了祖宗,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陆寻不禁悄悄打量了一眼秦流西,长生殿的名声很大,药贵药好偏偏东家拽上天,却依然立得住脚。

没办法,因为是人都怕死,尤其是权贵们,这长生殿要是倒了,他们去哪家找更好更有力效的药?

所以可保命的祖宗,它拽由它拽,有药就行!

还有它立得住的一点是它就做高端群体,不和一般的中下药材商争利,因为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消费不起,只能去其余的药材铺。

所以长生殿主打一个贵,愿者上门,而且,你脾气大想以权压人?不可能,惹急了东家关门不做,就是一个任性,你说气不气人。

而这个出了名任性脾气大的长生殿,对秦流西,却是尊敬的态度。

这可有趣了。

第612章 千万不要回头看

长生殿神秘,圣人自然不会无视,也曾派陆寻查过其背后的东家,而查出来的知道它所属江湖的世外之人,而且完全独立,没有任何一个权贵插手其中并有它的股份,这就放心了。

江湖和朝廷,互不干预,只要江湖没和权贵勾结起来想使坏,那就够了,而且长生殿和内务亦有合作,供给也算及时,算是给了圣人一个大面子,也就随它。

圣人在意的不是一个药材铺势力大不大,他在意的是它对权贵们的态度,有没有与权贵勾结,毕竟那都是人脉,一旦铺开,就是一张巨网。

“你那四君子汤,也可以在这熬了烫药汤服药。”秦流西把陆寻的神思给拉回,道:“若是时间不凑合,也可以回府去再服药。他们这诊治不能一蹴而就,需要连服几日药才能排清这观音土,这肚子里的东西清理了,还得调理一下脾胃。”

陆寻立即道:“放心,所花费药物,一应记在我账上。我就在这服药吧,有劳掌柜熬汤药。”

“贵人好说。”掌柜的接过经方看了,就让药童的捡了药去熬煮。

而秦流西则是带着那姓余的妇人两母子去了后堂施针,陆寻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他出身显贵,近几年虽也有灾患,但圣人治下,这闹灾也没有严重到缺食要食观音土的地步,这对母子吃观音土导致如此,乃是他生平头一回见。

礼貌问过秦流西从旁观摩没有问题,他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诊疗,待那孩子被清洗干净,脱下衣物,露出那宛如孕妇的偌大肚子,陆寻抿了抿唇。

“是被迫的。”余氏声音寒凉,道:“他爹嫌我们母子费事,由妻贬妾不说,为了讨新妇欢心,任由她作践我儿,把我们关在柴屋里,吃的就是这观音土。”

寥寥几语,就解释了他们的处境。

秦流西没有言语,把针包打开,先给他行气通经络,促使气机流转,也能使壅塞的肠道蠕动。

陆寻神色冷然:“虎毒不食子,是何等的兽父会如此冷漠绝情?”

余氏面无表情,甚至一丝悲苦都没露出来,也不知是心若死灰还是早已看透了这世态炎凉。

“林棹,他的名字叫林棹。”半晌,她才说了一个名字。

林棹,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小厮嘴里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对陆寻轻声说:“爷,那新任光禄寺卿姚大人的新女婿不就是叫林棹吗?岳丈女婿同在光禄寺同部为官还引了好一番议论呢,这姓林的,是主薄吧。也是巧了,去年祭祀那事,整个光禄寺几乎都被换了个血,这林主薄倒是好好儿的坐在原位,就这虎毒食子的烂人品还能有这运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秦流西耳朵动了动,噢,有点巧了。

陆寻眸子半眯,看了余氏一眼,没再说话。

药童端了汤药前来,秦流西让余氏喂林小郞喝下,她则是捻着针行气,一碗汤药喝下,她又使了一点内劲,双手重叠在他的腹部以顺时针推揉起来。

“之后每喝了药,就帮他顺着推揉这腹部,加速肠道蠕动,排便也顺当些。”秦流西对余氏道。

余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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