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8


子抬头看了过去,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再往上看出去,有身影在屋顶腾跃,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他吐出一口浊气,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吓死他了。

这滕家也真是作死的,把人接过去就算了,偏要闹个不愉快,自求多福吧!

滕天翰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本想着滕昭在京里,正赶上母亲做寿,家里人也齐,而他也多年不在,就想着吃个团圆饭也好,毕竟他这入了道,以后怕是更难会出现在本家了。

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充满了恶意。

滕昭来是来了,却与本家格格不入,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这本家的一切,安静,沉默。

他完美诠释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词句。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是侄儿滕启在戏台与一众女眷小辈彩衣娱亲时看到滕昭腰间戴着的匡山鬼王赠送的法器魂铃,心里喜欢,想要讨了过来。

那是鬼王赠送的东西,滕昭自然不会给,就算给了,他也用不上,而且,他和这堂弟也并不熟,凭什么给?

滕启虽然不是嫡长孙,但他的出身也并不差,因为他的母亲是平乐郡主,二弟娶了这么一位祖宗,平日里并不在府中居住,而是住在郡主府,可饶是如此,也被母亲宠得不行,更别说那还是郡主的嫡子了。

所以滕启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想尽办法得到。

滕昭不给,他当然会闹,这一闹,母亲就不乐意了,神色有些不快,再看郡主那不屑又讥诮的眼神,看向滕昭的眼神更是不悦。

今日是她的寿辰,却偏偏闹成这样,谁能愉快?

不过一个小小的不起眼也不值钱的臭铃铛,送给弟弟又如何?

母亲当即让人取了一个金铃铛来,要和滕昭换。

滕昭不接,只冷漠看着她说道:“这是能震慑万鬼的魂铃,是法器,在场的人没有人会用,给他也没有用。”

岂料,滕启并不吃这一套,一听就跳了起来,大声道:“你撒谎,你就是不想给,世间哪有鬼,夫子都说不可怪力乱神。我母亲说了,你入了道就是出了家,那就是道士,既然你说有鬼,快,召些鬼出来我看看是咋样的,再让这个魂铃去收它们,打个魂飞魄散。”

他越说越兴奋,却没看到,在场的人都脸色难看。

温氏很快就站了起来,笑着打圆场:“呸呸,小孩子百无禁忌,今日是祖母生辰,启儿,咱们不说那些话哟,大伯母有一个皮影戏,让人取来让你玩可好?”

滕启哼了一声:“我不要,皮影戏谁没有啊,你的难道还能比我郡主府的要好?我家里也有,我就要那个铃。”

温氏有几分尴尬。

郡主这才板着脸说道:“启儿,不可对大伯母无礼,也别什么东西都想着要,没得招晦气。”

温氏的笑容也微微敛了一下,对滕昭招手道:“好孩子,母亲知道你不是护物的,想必这东西是你师父或同门师叔伯所赠,非修道之人之物,你才不能给。你弟弟就是和你闹着玩,别往心上去。”

滕昭看了温氏一眼,没说话。

这要是大家都打打圆场,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滕启却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滕昭越是护着,他就越想要,冲过来就抢那魂铃:“我不,我偏要。”

也就秦流西没看到,要看到这熊孩子这样,怕是一巴掌就呼过去。

可她不在,滕昭也不会给,见对方来抢,下意识一推,把他推了个倒仰。

这可捅了个大篓子,温氏第一时间就对丫鬟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快步走向滕昭。

滕启被推倒,猛地大哭:“他竟敢推我,来人,给我打死他。娘,我要被推死了。”

平乐郡主气得脸色发青。

滕老夫人同样又气又心疼,拍着桌面:“还不把二少爷扶起来,当我不存在的是不是,去给我把那个黑不溜秋的魂铃拿过来,我看看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仆妇连同郡主的丫鬟立即上前去抢。

温氏大惊:“母亲不可。”

她想拦着人,却被一个粗壮的仆妇拉到一边,一激动,这肚子也有些隐隐作痛,腰间却又有点发烫。

肚子不痛了。

可温氏却顾不得身上的怪异,只看向滕昭那边:“昭儿快跑。”

来不及了。

滕昭再老成也不过是个孩子,素来不喜人触碰,更不和人亲密,又有情绪病,这被几人按着抢,他立即就疯了一样,尖叫挣扎抗拒。

第621章 知不知道自己惹谁了?

得到滕昭崩溃发疯的消息,正在招待男宾亲友的滕天瀚赶了过来,费了九牛二五之力才把他给安抚住,用的还是他师父的名头。

看到滕昭那惊惧抗拒的眼神,滕天瀚心都碎了,当即就让人把那些按住滕昭开抢的仆妇丫鬟给拖出去杖责。

那几人一停脸色顿时变了,跪在地上求饶:“大老爷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是不是?”滕天瀚板起脸,为官的威仪一下子溢出来。

他一怒,立即有人上前拖人,眼看这些人张嘴要嚎,顺手就拽下汗巾堵了她们的嘴。

滕老夫人气的身子直颤,怒道:“反了反了,我看谁敢?老大,这就是你给我贺寿的寿礼?你还不如直接抬了棺材让我躺进去。”

“老夫人息怒。”众仆纷纷跪下。

“大哥,凡事都要分青红皂白。”平乐郡主沉着脸蹙眉说了一句。

那被拖下去的仆妇中也有她的丫鬟,这要打,岂不是打她的脸?

“郡主此言有理,我所知的青红皂白就是你们纵容下仆抢昭儿的东西。”滕天瀚看了那已经被送到老夫人桌上的魂铃一眼,又看向老夫人道:“别的不说,我只说一句,昭儿他再不得母亲喜爱,他也是我的嫡长子,滕家的嫡长孙,不是这些下仆可以欺辱的,除非我死了。”

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他们欺辱,因为还有一个秦流西!

想到秦流西得知此事的后果,滕天瀚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脊发凉。

这些个蠢货,知不知道自己惹谁了?

滕老夫人脸色铁青。

“还有,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拿的,昭儿入了道,所穿所戴皆与人不同。你们看他的衣袍平平无奇,却不知他的衣领袍角袖子的纹路,都是道家符文,他戴的布巾同是如此,都是精心制作的,他说的这个铃不能给,那就是你们拿了也无用,甚至可能招祸端。”

他说着还淡淡地看向滕启,眼里带了些责备和不喜,这个孩子真是被老母亲和他那个郡主娘给宠坏了,以为真的什么都可以拿到手。

滕启有些秫他,躲到平乐郡主身后,只探出半边脸。

滕老夫人被挤兑得脸色发黑,一时有些下不来台,沉着脸把那魂铃一下子扫在地上:“一个破铃而已,就你小侄子想要看看,至于这么拿话来压我?”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