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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没说雷鸣这次会试,是他体内的人代他考才会中的了,这如果当真如此,被发现了,功名取消不说,连举子的功名也会褫夺,这辈子再与官场无望了!

不不,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谁能信呢,毕竟进考场的人,确实是雷鸣没错,谁又敢肯定他换了芯子呢?

“如果相差甚远,那只怕这次真正考试的是另有其人,所以你也不必过于在意他这书读的是否白瞎了,倒不如担心他为官,会否有那才华能力为百姓谋福祉。”

秦流西说着微微一顿:“当然,一个好官未必就一定是进士出身,举子出身也能当好官做好事,端看读书初心如何了。这个暂且不说也罢,你那个同窗能否救回来,还得先见到人看看怎么回事才能论,如今不过是我们胡乱揣测罢了。”

年有为一喜:“您愿意接这个事?”

“你都说我们有善缘了,看看无妨。”秦流西浅浅地笑。

年有为松了一口气,道:“那我们这就去他家,说起来也是真巧,我们昨日才到府城,您今日就到了,雷兄果然有善缘。”

秦流西看他满脸轻松的样子,泼了一盆冷水过去:“你也别高兴太早,如果当真是夺舍,你那雷兄的魂儿还在不在都难说呢!”

这野魂是个好的也便罢了,还能一体双魂共生,但时日久了,肯定会有一方会更强些,强的压制弱的,终有一天这弱的会被吞噬消弭。

年有为脸一白:“这,这个……”

“先过去吧。”

……

雷家一片愁云惨雾。

雷鸣连续考了四届春闱,终于中了进士,这是光宗耀祖改庭换面的天大好事,本就该喜气洋洋的,欢天喜地的迎着雷鸣归来,阖家团聚,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雷鸣的变化太大了。

他虽然仍作出一副体贴孝顺温和的样子,但母子连心,雷母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儿子还是那个熟悉的儿子,可这细微的肢体动作习惯,却让她觉得尤其古怪和生疑。

这次会考归来,他怎么喜欢无意识地翘手指了?

同样察觉不对的还有雷鸣的妻子黄氏,多年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又育有一双儿女,如今女儿都快嫁人了,她怎会不了解夫君,而雷鸣的刻意造作,让她极其不安和感到恐惧。

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她怎么可能对他恐惧呢,这个想法让黄氏觉得胆寒不已。

许是察觉到她的怀疑,雷鸣一回来就住了书房,也冷淡了不少,这让黄氏更为的慌乱。

就在婆母的正屋,熬了一夜眼圈青黑的黄氏和婆母说着雷鸣的怪异,那为夫君考中进士而欢喜的心情是荡然无存了。

黄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满脸踌躇地道:“娘,我看夫君他有些不太对,也不知是不是……”

雷老太的眼睛瞥了过来,黄氏一慌,不敢再说下去。

“你也发现了?”雷老太的声音有些嘶哑,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红,眼泪就滚落下来。

“娘?”黄氏惊惧不已。

雷老太紧紧地掐着椅子的扶手,咬牙切齿地道:“那不是我的鸣儿,只怕是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占了我儿的身子,还敢跑回家里来了。”

知子莫若母,他装得再像,她却始终没有感受到那一丝母子连心的悸动牵绊。

砰。

黄氏惊得脸色惨白,慌乱中,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脑袋有些眩晕。

她是有一点想到了,却是不敢相信,但婆婆却是直接捅穿了这层窗户纸。

黄氏狠狠地咬唇,道:“娘,那我们怎么办?”

雷老太道:“速速去慈恩寺请明心大师,我断不能看着别的孤魂野鬼占着我儿的身子作乱。”

“儿媳这就去。”黄氏胡乱地擦了擦眼角,站了起来,也不知是惊的还是慌的,脚一软,竟有些摇摇欲坠,连忙扶住了桌子。

她刚走到门口,却是发出一声尖叫,后退着进来,脚下一个趔趄,崴了。

尖锐的疼痛从脚髁传来,她跌坐在地,神色惊恐地看着那缓步而来的人,伸手捂住嘴边的惊呼,用屁股一步步的往后挪。

雷老太倏地站了起来,沉着脸看着门口的人,浑身颤抖着。

“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雷鸣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黄氏,弯下身子,伸出手:“地上凉,快些起来罢。”

黄氏吓得再次发出尖叫声,连滚带爬地膝行到雷老太的身边。

雷老太压着桌脚,强忍着悲痛,厉声呵斥:“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离开我儿的身子?”

第642章 立了天地契

秦流西跟着年有为来到雷家,在他叩门时,她看向雷家西北方位,阴气在那凝聚,隐有化煞的迹象。

不好。

里面有脚步声来开门,是一个仆妇打扮的女人,打量着几人:“你们找谁啊?”

年有为上前一步,道:“我是雷鸣兄的同窗,这次也是中了进士的年有为,特来拜访,烦请通传。”

“来不及了。”秦流西问仆妇:“西北位是谁在住?”

仆妇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回道:“那是老太太的屋子。”

“我先过去。”秦流西走进去,往那阴气成煞的方向走去。

“哎哎,你这人怎可乱闯……”

年有为看仆妇要拦,连忙拉着她,道:“别添乱,回头让雷兄赏你月钱。”

他说完,也扯着滕昭跟了上去。

仆妇都要疯了,气急败坏地追上去,这些人怎可乱闯啊!

雷家宅子不大,只是一个二进的小宅子,秦流西很快就来到雷老太的屋前,听到里面的动静,飞快走进去。

“孽障!”

她入门,就看到里面的画面,双指夹出一道斗符,向那个背对着她的瘦削男子激射而去。

嗞。

男子被斗符一灼,灵魂立时一震,掐着黄氏脖子的手顿时松开。

黄氏掉了下来,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咳了几声,眼神惊恐,可瞥到地上晕过去的婆母,连忙跪爬过去,扶起她:“娘,您醒醒。”

秦流西走进去,正好和转过身来的雷鸣面对面。

“嗬。”

她脚步一顿,上下打量了一番雷鸣,脸色有几分一言难尽。

对方一身粉白长衫,腰扎暗红绣云纹腰带,脸上敷着一层白粉,而扎着单髻的髻发上,却簪了一朵粉嫩的芍药。

簪花郎?

秦流西瞬间想到某些个朝代男子簪花的画面,也不说接受不能,就是,这脸白得像鬼,娘里娘气的,在整个大灃来说,太另类了些!

雷鸣看到她眼中的惊讶,仔细画过的眉头皱了起来,刚要动。

“别动,你一动,你脸上的粉扑簌簌地往下洒,都飘过来了。”秦流西抬手止住他。

这人简直是把整盒脂粉都扑脸上去了,死了几天的人都没他脸这么白。

雷鸣的脸有一瞬扭曲:“你是何人?”

“啊。”

年有为及时赶到,看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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