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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又看向虚空他们。
“好走!”虚空露出一丝假笑。
秦流西:“后会有期。”
虚空:还是别了吧,又不熟!
两鬼看着秦流西带着小徒弟走远,元婴也不在了,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其实,出去走走也未尝不可。”虚空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
灭绝没接这话,咻的消失了。
彼时,清平观。
忘川走出道室,微微歪了歪头,转道去了后山,一路往上,直到来到一处山石前,那块一人高石头,是道石,上面刻着道经符文,供香客参悟。
而在道石跟前,有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正负手而立。
“你也是香客吗?”
青年转过身,视线落在忘川脸上,眼神深若无底的幽谭,看不出一丝波澜。
忘川后退两步,眉头皱起来,脸色发白,小腿发软。
青年上前,勾起了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早夭之人,纯太阴体,在这里当个小道姑,浪费了。”
忘川腾地转身往后跑,不等她跑几步,后脖子的衣领就被那人拎起来了,她浑身发僵。
“既太阴破损,你该修无情道。”青年轻笑,伸出手,在她灵台上一抹。
忘川只觉脑海有什么东西被破开,有些被封存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痛苦的,不堪的,可怕的,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将她吞没。
“啊!”忘川痛苦地抱着头,浑身颤抖,疯了似的扭动身体。
青年看着她挣扎,依旧嘴角含笑,直到小姑娘浑身湿透,软软地垂下头去,他这才伸手,抹去她身上的保护禁制和气息,一点不留。
属于秦流西的保护禁制,被抹得干干净净,彼时的她,像是一具失了生机失了灵魂的空洞人,被青年拎在手里,一步步地往山上走去,很快,身影消失不见,却无一人能见。
而刚刚到达虚无之地出口的秦流西,心口忽然剧烈一疼,噗的喷出了一口血。
“师父?”滕昭吓得脸色大变,连忙扶着她:“您怎么了?”
秦流西刚想说话,又呕出一口血,胡乱擦了一下嘴角:“忘川,忘川……”
滕昭的心突突乱跳起来,她怎么了?
秦流西曲起手指飞快掐算指节,然后,卦象一片虚无空白。
她算不到小徒弟的一切。
但是,她在她身上下的保护禁制被抹去了。
“走,马上回去。”秦流西强忍心疼和心慌,强行撕开出口,此时虚无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泰成真人他们也正好要下山,看到秦流西他们出来了,刚上前打招呼,她就又撕了阴路消失了。
“他们怎么跑这么急?”素明察觉到秦流西的脸色不对,和小林道长等人面面相觑。
泰成真人皱起双眉,怕是出事了!
第877章 空卦,遍寻不得
清平观此时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找着忘川,连后山都遣人去过了,愣是找不到半个人影。
“没有,卦象是空白的。”清远惨白着脸看向自己卜的卦,他已经卜了两次卦,却依旧找不出那孩子的踪迹,什么影踪都没有,仿佛这人从未存在过。
“赶紧通知少观主吧。”老道士沉声道:“卦象都卜不出来,就不是一般的拍花子把人掳去了,怕是些不寻常的东西。”
如果只是寻常的拍花子,不至于追不到孩子的踪影,但现在却是卜不出来,只能说,带走她的人非一般人,甚至他们也无法抗衡。
忘川那孩子的体质,有些麻烦,如果是那些邪修掳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没错,得赶紧通知少观主。”清远后知后觉的,哆嗦着手取来黄纸,开始画符。
忘川那可是少观主的徒弟,也是清平观的小团宠,如今人不见了,谁都急。
“不用了,我回来了。”
清远身子一僵,看向虚空处,只见秦流西和滕昭忽地出现,他眼眶忽地一热,站了起来,却因为占卜费神,身体有些站立不稳,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幸得老道士扶着了。
“少观主,忘川她……”
秦流西点头:“我知道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无为说他看到她往后山的后门去,但是山上无人。”
秦流西让滕昭把拿回来的东西放好,她则去了后山,双手的术诀一直掐着,循着孩子尚未完全散去的气息一路往上走,一直到道石那边,她才睁开眼,掏出乾坤噬魂镜,看到镜面颤动不已。
不过顷刻,镜面就恢复平静。
而那股陌生的气息,彻底消失。
秦流西盯着镜面,脸冷得似冰,再看向道石。
兕罗他来过这里了。
躲在魂瓶里的元婴冻得通体冰冷,比做了千年鬼还冷,实在忍不住,从魂瓶退出来,离得老远。
现在的秦流西,比她玩火烧鬼时还要冰冷数千万倍,这气场,能冻遍这座山。
元婴蹲在远处瞧着秦流西,弱小可怜又无助。
而秦流西,则是伸出手按在了道石上,感受了一番,眸子半眯。
竟然没有把那块佛骨拿走,是没发现呢,还是故意不拿,抑或是,挑衅她?
不拿走这佛骨,却带走了她的忘川。
秦流西双眼突地升起了两簇火苗,火意翻腾,似红莲。
她盘腿坐了下来,随手揪了一把草,双手结印掐诀,起卦。
大衍筮占术,极费心神。
早在她落下的禁制被破,她就遭了些反噬,如今再以大衍术占卦,本来就雪白的脸,变得尤为惨白。
明明是二月倒春寒的天,她的额头却随着占卦时出现一层细汗。
一卦不成,再起一卦,第三卦,四,五……
噗。
秦流西喷了两口血,整个人萎靡不已。
空的,所有卦皆空。
她就像消失在了这个天地间,遍寻不得。
终究,只是缘浅么!
秦流西微垂着头。
元婴在不远处看着,缩成一个点,心酸得不行,救命啊,谁能还她一个嬉皮笑脸耍无赖的小天师啊,这样落寞萎靡的,让人又怕又慌又心疼。
“丫头。”
元婴听到这声音,就看了过去,一个老头走了上来,还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神。
秦流西站了起来,皱眉看向赤元老道:“您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你是打算一直筮占到晕厥?”赤元老道叹了一口气:“丫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她终有此劫。”
秦流西不说话。
“莫要执着,记住你当日说过的话。”赤元老道皱眉地看着徒弟那张倔强的脸。
秦流西沉声道:“我知,只是……”
那也是她徒弟,养了两年的娃,怎能无动于衷呢!
“一切皆有定数,你们师徒,也终会有再见的一日。”赤元老道上前,道:“回去吧,莫再伤神,恶佛来过,能把你的禁制抹去,足以证明他的强大,也远比我们想象的难以对付。而他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