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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面对时态时更加轻松惬意。

毕竟我学的是剑术,斩下人的脑袋恐怕要比斩下鬼脑袋要熟练点。

而我的刀通常能够比杀鬼更好更快地砍下别人的头。

伊黑小芭内似乎被我神色如常地说出这样暴戾的话语吓住了,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受惊一般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又觉得他更像异色双眸的暹罗猫了。

于是为了缓解气氛,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只是开玩笑罢了。

“以前我在外面总是好勇狠斗,但凡打架总是要说一些垃圾话,不要放在心上。”

伊黑小芭内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他的脸色更差了,没准我真的会被这家伙记恨而说不定。

冬天到了,这是我被蝴蝶香奈惠小姐从水里捞起来后过的第二个冬天。

受到伊黑小芭内的启发,我买了一条又长又宽的灰色围巾。

落水以前我也有这么一条很大的围巾,为了遮掩身份而用,不过现如今买这个回来只是为了取暖。

我将它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空间宽阔几乎可以把下半个脸藏在里面,呼吸氤氲在鼻尖,简直温暖到不得了。

除夕的晚上我留在蝴蝶屋和大家一起守岁吃荞麦面,我用工资都给女孩子们都发了厚厚的红包。

正月初一的早晨,我吃了热乎乎的年糕红豆汤,然后和大家去浅草寺参拜,我把抽到的纸签挂在殿庙边的树上,遇到了杏寿郎新收的继子甘露寺小姐。

正月初一来寺庙初诣的人很多,甘露寺似乎也和同行的人走散了,她穿着漂亮的樱色的和服,整个人就像是春日枝头烂漫的早樱。

她高高兴兴地朝我打招呼,又高高兴兴地朝我跑过来。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我们约好了一起在浅草逛一逛,中途的时候,我说我想吃冰淇淋。

可是大冬天的哪里来冰淇淋卖呢?

她拉着我跑遍了附近好几条街的茶餐厅,终于找到了一家冰淇淋供应。我要了草莓和蜜瓜两个口味的冰淇淋,甘露寺要了菠萝味的刨冰。

把菜单还给服务生之后,我们俩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我神使鬼差地说了一句:“好开心。”

甘露寺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我一直过着身无长物浑浑噩噩的生活。

现如今已经决心将不值一提的过去划在脑后,鬼杀队的大家带给我的岂止快慰可言。

第14章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组织里面倘若有很多受过心理创伤的问题青年,如果没有令人信服的领导者来引导他们的话,那么这个组织就会很快变得四分五裂。

就算大家本质都不是性格恶毒的一群人,但是成日里游走在危险之中,见惯了人的生死,压力难免一日一日积累起来。哪怕竭力避免,到达阈值以后也不免像是臌胀的气球爆破开,负面情绪决堤般朝周围的人倾泻。

这也是做刀口上舔血生意的那群人,每次得空就会忍不住把自己赚来的血汗钱拿去花在酒色之上。毕竟花天酒地掏空身体将来会活不下去,但是不喝酒不闹事麻痹自己,可是会立马感觉自己并非活着。

但鬼杀队就不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相信自己是为了普通人的幸福而战斗,相信自己做着有用之事帮助他人。

信念会令人坚韧如钢铁,哪怕最初抱着单纯的复仇概念,但是有着周围人不断地在耳边夸赞重复强调,恐怕就会对自己目前的身份由心而生一种超然的认同感吧。

产屋敷老板的思想工作做得非常不错。

得益于他塑造出来的非常具有人情味的企业文化,所有队员都对他非常恭敬。

日本人的脑袋就是这么死板,哪怕现在没有了‘武士’、‘贵族’、‘家臣’之类的东西,但是大家的脑袋里依旧存在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概念。

尊卑和传统使得他们把产屋敷当做主君来看待,于是这种概念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具有约束力的恩义关系。

我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错处,毕竟老板给了大家养家糊口的饭碗,公司要求员工要忠诚也无可厚非。

而产屋敷老板又秉持着大义,对着大家的态度温柔又体贴,员工遇到什么困难都是感同身受设身处地地替他们着想,感受到这样温情的大家可不就自然而然发自内心地‘士为知己者死’了嘛!

产屋敷家可真是甜蜜又带着有毒粉末的漂亮蝴蝶,他给予别人尊重、金钱还有被重视的人格,可是下属却要直接去与不可对抗之物战斗,哪怕实力有所不敌也不愿意可耻地逃跑,又不知道多少人在中间丧失了自己的命。

在战斗中逞强是没有必要的,无用的牺牲是没有必要的。

虽然每个加入鬼杀队的剑士都写好了自己的遗书,但是我不认为他们可以去做填补缺口的消耗品。

槙寿郎大叔每天都窝在家里喝酒,一日复一日的喝酒,身上的酒气冲天,嘴里也咕咕叨叨说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胡话,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费拉不堪。

但他有时候偶尔冒出来的一句两句其实并非没有道理。

——“有才能的人都是凤毛麟角,剩下来的都是乌合之众。”

说句实话吧,在成为柱的条件中,杀死十二弦月的鬼恐怕有一点难度,但杀死五十个鬼就能成为柱的这一点实际上简单得非常具有可操作性。

可是为什么至今为止九个柱的编制还空缺着好几个呢?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活不到看见第五十个鬼的时候。

实力强的柱遇上十二鬼月的下弦可以轻松战胜,而遇到上弦的鬼就只能勉力与其周旋。下弦的鬼遇到普通的剑士就如同砍瓜切菜般地能够收割性命。

而鬼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对面的鬼舞辻老板如果愿意慷慨地挥洒自己的鲜血,恐怕可以像美国工厂的流水线那样制造一批又一批。

鬼杀队几百年来都根本摸不到鬼舞辻无惨的衣角,大量的普通剑士并不能撼动鬼王的根基。反而一个一个生命投入到无用的牺牲之中,像是血肉落进滚滚转动的磨盘里,衬得这件事残酷病态,溢出一片阴冷的血腥。

我与鬼之间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也不能理解大家迫切的复仇心理。

如果对别人直接说出这种话,可能会被视作局外人无知的风凉话那样鄙视。

我想在鬼杀队里混日子。

这样工作能够如此长久地存在,恐怕得益于产屋敷家与鬼舞辻数百年来毫无进展的僵局。

因为有天赋的人实在凤毛麟角,像是日之呼吸的创始者那样的家伙实在凤毛麟角。

我想起槙寿郎大叔招待我时,胡乱从坐垫底下拿出来垫桌脚的那本书上面记载的东西。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有天赋的人,让我不禁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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