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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家的正式员工,登记在册并且自我管理能力极强。
它们通常都不用我来照顾, 其他时候, 我连管好自己都勉勉强强, 叫我去收留别人无异于戕害性命。
所以我从来都不会良心泛滥地主动捡活物回家。
除非他们走投无路主动送上了门。
自从上次出言不逊以后, 鬼舞辻无惨就像是把我忘记了一样。
不过介于他对于所有鬼都是只要不招人注目就是统统放养的态度,我想他平时估计也不太爱把十二鬼月的干部都拉过来开会。
平日里散养属下,年末考核kpi的时候又毫不手下留情。
恐怕这个家伙作为领导也不太具有责任心。
无惨对于鬼的要求, 无疑就只有根除产屋敷以及找到青色彼岸花两点。
不过介于他当时恼羞成怒地离开,并没有特地向我嘱咐什么, 我索性将他分配的任务视作不知。反正我也只是一只小小的, 懵懂无知、才被转换、可怜兮兮的鬼, 其他上弦们几百年都没有办到的事, 怎么能够要求我一下子全部完成?
我远方的朋友向我寄来了信,虽然因为他从江户乔迁到浮世绘町之类的乡下, 中途我们失去联系, 但是他毕竟家大业大,我闲暇时登比叡山的时候,被在那里居住的牛鬼认出了是当主的朋友。
其实那时我是吃腻了现在吃的东西, 打算在有妖怪的山里找点野食。索性鬼的身体也很健康,随便乱吃也不会生病,所以我的食谱也逐渐宽泛起来。原本看中的野味竟然是好朋友的家臣, 即使是厚脸皮的我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因为要和故友维持通讯,所以我从万事极乐教那里搬了出来。至于落脚的地点,则是选在了我在御岳山的安全屋。
在以前为别人干脏活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同行们都会设置许许多多有补给的地点,用以充作躲避风声的藏身之所。
本身以我的水平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这毕竟是一个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世界。通常我的行动又迅速又高效,更不会粗心大意地落下漏网之鱼,让他们日后作为目击证人来指证我和我的雇主。
但是我仍旧是有一间安全屋。
它在御岳山的深处,东京的西北边,人迹罕至,是比当地居民的小山村藏得还要深的深山之处。这里的晚霞很美,红枫也很漂亮,有富商看了这里的美景,心生陶醉,在这里专门修建了一间避暑之所。
但可能是这里山水过于养人的缘故,没有多久这间宅子就开始闹出了妖鬼的传闻。
譬如说半夜里仓库间有‘咚咚咚’的敲鼓之声,走廊里是不是有淅淅索索裙衣物在地板上的声响。留在这里看守宅院的人,起夜的时候甚至看到阁楼上亮起幽幽的明火,反正就是各式各样的不详。
于是生意场上稍有不顺,这件宅邸第一时间就成为了资金运转不过来的富商迫切想要售出的烫手山芋,而我则是那个不明情况下接手的冤大头。
倒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这的确是一间很气派的宅邸,可能富商修建的时候想将这里作为养老的地方,甚至还财大气粗地从政府手里买下了一大片山上和山附近的土地。
虽然隔得非常远,但还是算和武藏御岳神社做了邻居,据说这间神社是有名的修炼场,但是和我这个既不信神也不是武士的家伙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个‘武藏’二字而已。
所以说与其把我在御岳山的房产称作安全屋,还不如说成度假屋来得好听。
那里的闹鬼事件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困扰,随便想想就能知道吧,闹出灵异的传闻却没有任何人丢掉自己的性命,完全单纯的就是这间房子修建的位置太好,整座山脉的灵力都往这里涌,所以特别容易让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变成付丧神或者成精。
买房子还送一条御岳山完整的龙脉,怎么看都是我赚了才对。
为什么我依旧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那个愚蠢的冤大头呢?
因为这个位置太过于人迹罕至了,村民们平时几乎都不会靠近这里。
修建好的石板路,每年润如酥的朦朦春雨一下,周围的藤蔓绿植就会蔓延上来,秋天的枫树被沁人心脾的风一吹,红叶就簌簌地往路上一铺,不雇人经常打扫就直接看不到脚下的路究竟在哪里。
而恰巧因为这间房子盛产妖魔鬼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的规律失效了,每一个上门应聘的人待不了几天就神经衰弱,薪水也不结就直接逃离了这里。
山里的空气清新湿润,木质地板没有多长时间就开始潮湿。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可以直接当做没看见。
但是最让我无话可说的就是,这个富商选址的时候极其凡尔赛,只顾着复得返自然的情怀,丝毫没有考虑到生活的便利性。最近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是要走上一个多小时才能看到的那个神社,再往下走好久才能看到村民们的民居。
吃饭呢?饭该怎么吃呢?即使是给钱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我这里打工,该不会让我一个人做饭吧?
那买东西呢?买完还要我自己运上来吗?那个小山村甚至有时候不愿意收我的钱,只想原始地以物易物。
这间房子最好的好处就是,即使是放在那里不管也不会担心有人鸠占鹊巢。
这个山清水秀格外养人的地方,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最好最安全的安全屋,毕竟自带一群妖怪看家护院。
当初从鬼杀队那里离开,我想去鹿儿岛当个渔民也没有想过去御岳山的这里,完全是基于马斯洛最底层需求的慎重考虑。
但是变成鬼以后我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直接统统成为了不需要的东西。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回到了我在御岳山久年失修的住所。
有一说一,这房子要落在普通人眼里那还是挺吓人的。抻着舌头的红色灯笼,长着小手小脚的扫帚,长出了无数眼睛密集恐惧症看了都要发狂的伞,连家里圆木桶漆着黑漆的盆都变成了叫做角盥漱的妖怪。
不过这幅情状对于我来说不痛不痒,蜡烛成精的付丧神晚上照明不用添灯油,扫帚成精的就每天到处给我打扫卫生,待在井里数皿数的阿菊就是人力资源抽水器。
在没办法牵电线进入现代化电器社会的深山老林,我拥有了不必费心维护就能使用的自动化家电设备,突然一想还是挺美滋滋的。
就是付丧神们都是随机出现,并不能定向培养,遇上了鸣屋之类摇门窗踩地板拆廊柱的这种拆家妖怪,还是很头疼。
我和那个送上门来的付丧神就是这么遇上的。
那个时候我正好从对面山头的邻居御岳神社那边借完材料回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