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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江怀身上,要不是他嘴坏先撩拨韩牧,贺子幽怎么会动手?
不过江家趁此机会抢了韩家一个职位,永平侯这才没训儿子。
他不训,不代表他做的就是对的。
永平侯严令道:“总之去了义县,你老实些知道吗?”
江怀青着脸应下,
永平侯道:“把赈灾粮送到义县后就去你二叔那里,送完粮草就回京,不得在外耽误。”
江怀垂下眼眸应了一声,然后让小厮扶着上车。
虽然太医说他的腿好了,走路不成问题,只要暂时不跑跳就可以,但他依旧觉得还没好,动作间小心翼翼。
坐上车,粮队便继续朝南行驶。
从京城到江陵并不是很远,不过因为他们押运粮草,所以速度比当时韩牧带伤去赴任还要慢。
速度慢,又只能坐在车中,江怀就忍不住想起韩牧来。
他和韩牧年龄相当,家世相当,韩牧是永安侯嫡次子,而他爹是永平侯,亦是嫡次子。
所以俩人自一出生便被人拿来对比。
小时候,所有人都喜欢韩牧,觉得他粉雕玉琢,人又活泼可爱,他和韩牧站在一起,总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十二三岁上,那时候韩牧越来越调皮,独爱弓马武功,不喜欢读书。
但他们武将世家死太多人了,加上三国边界除了偶尔小打小闹外,很少再有大的战事,功勋之家都想从文,改掉以武出仕的途径。
他们家,大哥已经习武,进军中历练,所以来不及了,就把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
永安侯府也是一样的情况,韩牧的大哥韩瑞已经以武入仕,所以韩牧也被寄以厚望。
他们两个启蒙就是同一个学堂,同一个先生,后来他越学越好,把韩牧远远的抛在后面。
但大家依旧更喜欢韩牧,凭什么,就凭他那张脸吗?
一直到这两年,
他纨绔的名声越来越盛,每日逃学旷课,顶撞先生,这才惹人厌烦起来。
而他读书越来越厉害,虽不敢说是京城第一,但同辈之中,就没几个人能胜过他。
这一次,不管是先生还是那些世交叔伯夫人们都转而夸起他来,再有人将他们放在一起对比时,夸的人就成了他。
他以为,接下来的人生里,他不会再输给韩牧。
他怎么会输呢?
十年寒窗苦读,怎么也比只会舞蹈弄棒,每日骑马玩乐的韩牧强吧?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和韩牧同时向顾家提亲,顾君若会选择韩牧,而不是他?
不错,他知道,选择韩牧的不是顾宏,而是顾君若。
外面的人都以为韩顾两家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只有他知道,他拦过顾宏问原因,虽然他未曾明说,但选择韩牧的不是他,而是顾君若。
为什么要选择韩牧呢?
就因为他那张脸吗?
江怀转着手中的茶杯,脸色越来越阴沉,小厮来福跪坐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言语。
而此时,义县里,难得睡一次懒觉的顾君若抱着被子起身,呆呆地坐了一下回神,掀开被子出来,便见木榻上的被子已经叠好,韩牧不知去了何处。
她正要转身回去穿衣裳,韩牧就一身劲装跑跑跳跳的进屋来,看到她就笑起来,“起了?顾大才女今天可是睡懒觉了。”
顾君若见他额头有薄汗,离她还有五步远呢,她就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断冒出来的热气,便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练剑,”韩牧道:“自来了义县,许久不练,上次在江陵府差点叫人砍了,正好今日早起,也没人催着我去看公文,我就练剑去了。”
韩牧旋身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畅快的呼出一口气道:“还是练剑和骑马舒服,你整日看书,不无聊吗?”
顾君若转身回屏风后,拿起一旁椅子上的衣服穿上,随口回到:“不无聊,书中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第七十八章
韩牧就看向她来回翻动的那几本书,道:“一会儿我带你去买书吧。”
他道:“我们出来得匆忙,你都没带几本书。”
顾君若抬头看向他,“你送我?”
买书的钱他还是有的,韩牧点头,“我送你。”
顾君若翘了翘嘴角,颔首道:“好。”
韩牧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咽了咽口水,等她离开就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端了水来给他重新梳洗的小北见状,连忙问道:“二郎,你找什么呢?”
“钱,家里寄来的钱你收在哪里了?”
小北在一个箱笼下摸出一个盒子,还往外看了一眼,“您不是说这钱要省着点花,只留待关键时刻吗?怎么这会儿就用?”
贺子幽带来的钱,韩牧手很松,一部分“借”给县衙,剩下的则给顾君若管着,算作家用。
盒子里的这些是他们偷偷藏起来的,就是预备将来不时之需。
用韩牧的话是,总不能让夫人操心养家的事吧,之前让夫人拿出体己,韩牧可是好一阵脸红和不自在。
韩牧在盒子里摸出两锭银子塞进怀里,“我有用,剩下的都收起来,省着点儿用啊。”
小北:“……二郎,您记不记得,在江陵府的时候您曾经和我借过一小锭银子。”
韩牧:“记着,等回到京城我就还你。”
小北:“还得回京城,现在……”
韩牧就合上盒子,断绝他的目光,“现在没钱,这些钱是预备着急用的。”
他顿了顿后道:“其实也未必需要等到回京,江怀不是要送赈灾粮和赈灾款来了吗,那我们县衙就有钱了,我之前借给县衙的应该能还回来。”
小北忍不住提醒道:“二郎,县衙还欠着岳家的钱呢。”
韩牧:……不提他都快要忘了,所以义县还是很穷啊。
韩牧只是想一想,不一会儿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他拍了拍胸脯道:“义县穷关我什么事,我有钱就行,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借钱给县衙了。”
小北就没把这话听进去
,韩牧之前还说不当义县县令呢,结果现在不也当得不亦乐乎,还把大半身家给投进去。
韩牧擦了一把脸和脖子,就意气风发的去找顾君若,他嫌弃的看了一眼饭桌上的馒头和粥,一挥手道:“我们不在家里吃,出去吃!”
顾君若便知道他拿了私房钱,忍不住笑道:“做都做好了,还是别浪费了,而且这会儿外面能吃的也多是包子和粥,与家里的区别不大。”
顾君若给他盛了一碗粥,“吃吧,我们先去提审陈士,还要去张家看看,回来的时候再去书铺。”
“行吧。”
陈士此时还被关在牢里。
最有嫌疑的三个人,跑了两个,剩下他一个,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有参与,但薛县尉也不愿就这么放了他。
因为对马水丰和张源最大的怀疑就是他们跑了,实际上犯案的证据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