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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户便被他们控制在手中,挥军便可北上。

陈坚心中思索,目光却未停留,一直有意观察周遭的一切,今晚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一旦进城,他就再难逃走。

韩牧别的不太行,直觉一向准。

察觉到陈坚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好的气息,他拦住要给他送水送吃的衙役,“让他饿着。”

衙役从善如流,立即把给他留的饼子奉给韩牧。

韩牧接过扯了一半,剩下的给他,吩咐道:“把他绑起来,那几个黑衣人也绑结实了,虽然今天大家都累了,但还是要有人守夜,最后一个晚上,可不要大意,以致功亏一篑。”

众人应下,拿绳子把陈坚从脚上到胸前都绑起来,然后踢到火边躺着。

韩牧围着他转了一圈,又让人拿布巾来塞进他嘴里,不仅防止他这张嘴巴再蛊惑人心,也防止他咬舌自尽。

陈坚:……可恶!

他没想到韩牧竟一刻也不放松。

韩牧当然不放松,他还想着赶紧把人审出来然后去找顾君若

呢。

他要是跑了,回头抓他又费一番功夫。

顾君若在赵家村他到底不安心,瘟疫可不会看人下菜碟,再找人保护她也是无用的。

所以韩牧很谨慎,甚至一夜醒了七八次,隔上一会儿就要睁开眼睛看陈坚还在不在。

他从未对一人如此在意过,对他爹娘和顾君若都不曾。

也是因此,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韩牧憔悴得厉害。

第二天他顶着一对黑眼圈睁开眼睛,城楼上的士兵早在城门边等着了,时间一到,城中的梆子声一响,他们立即打开城门将人迎进城里。

而义县内外的百姓听到这梆子声便知道城门打开了,想出城的出门,想进城的也出门来。

义县小且人少,做事情也就不紧不慢的,基本没有人会提前等在城门口进出城,所以一大早上,就只有韩牧这一行人进城。

等他拖着手麻脚麻,浑身僵硬的陈坚回到县衙时,贺子幽刚从睡梦中醒来,正抱着被子在发呆呢。

他平生就没起这么早过,这两日算是创纪录了。

天寿砰的一声从外面奔进来,吓得床上的贺子幽也蹦了一下,才要发火,就听天寿激动的道:“少爷,韩公子回来了!”

贺子幽眼睛蹭的一下大亮,掀开被子拖着鞋子就往外跑。

天寿拿上外袍在后面追,“少爷,您好歹穿一件衣裳……”

贺子幽一身中衣跑到前面,韩牧已经让人把陈坚押到牢房里,正要往后院去,俩人在小门那里碰上,都瞪大了眼睛。

韩牧是嫌弃,“你怎的衣裳也不穿?”

贺子幽是泪眼汪汪,“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贺子幽闻到一股味道,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一点,“长丑了不说,还馊了。”

韩牧:……也不看看他出去几天了。、

从离开那天到现在,他就没梳洗过,何况还都是在野外,又是打架翻滚,又是趟泥水出汗的。

韩牧不理他,让下人给他准备热水,他要沐浴。

小北不在,天寿就替上,帮他洗头沐浴。

贺子幽穿好衣服就在屏风外和他说话,主要是汇报他走后县衙的事,他将他昨天买回来的药材和粮食布匹

等也都报了一遍,还有和赵主簿他们商量的各种统计及防疫举措。

“……赵主簿虽然贪心,但这次也没敢伸手,”贺子幽道:“薛县尉那边我也让护卫盯着,最近没什么异常。”

韩牧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派人把薛县尉立即叫来。”

薛县尉很快赶了来,韩牧和他关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出来后便道:“让人去请赵主簿,还有曾家父子、姚家父子和岳家父子,半个时辰后,全县衙的官吏要一同议事。”

县里没几个衙役了,人不够用,贺子幽就把自己的护卫借给他们当衙役用。

薛县尉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

贺子幽等他坐到饭桌上开始用早饭了才问,“弟妹呢?”

韩牧忧伤道:“她在赵家村里,疫病未除,她不能出来。”

贺子幽咋舌,“这也太危险了,不如趁着她没染上病,赶紧把她带出来,到时候将身上的衣物全都烧掉就是了。”

韩牧摇头,“她说了,我和她都要以身作则,不然她私自出来了,上行下效,以后不管是染病的人,还是没染病的人都会想办法往外逃。”

“如此一来,哪里还控制得住?”

所以这个口不能开。

这是法度和纪律。

连县令夫人,都因为进过赵家村就不能离开,何况其他人?

这也是一种态度。

县令夫人都留在了赵家村,这说明县衙不曾放弃赵家村,放弃染病的人,放弃疫区。

这对之后做排查工作也很有帮助。

贺子幽目瞪口呆,压低声音道:“你们疯了,拿自己的性命来做榜样?”

韩牧眉目间比从前坚毅了许多,道:“这亦是我们的职责,我是县令,她是我夫人,这本就该是我们做的。”

贺子幽:“可这世上有谁真的如此尽忠职守?”

“我呀,”韩牧略带骄傲的道:“她也是。”

“有一个她,一个我,将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我大周尽忠职守的人就多了。”

贺子幽半晌说出话来,许久后喃喃道:“你们都是傻子……”

话虽如此,他还是抓紧啃馒头,用过早饭后一脸倨傲的跟在韩牧身后去开会。

第一百二十二章 立威

岳家父子和韩牧关系不错,毕竟他们是最早支持韩牧赈灾的人,付出许多。

对他们,韩牧也多有照顾。

但关系虽好,相交却平淡,岳家父子也是第一次被一起请到县衙,还那么早,那么急。

但这次可不是私请,韩牧言明了是公事,他们收到消息就要立即赶去县衙的。

想到前几日县衙透露出来的消息,岳泰父子对视一眼,莫非县令真的抓住了陈国细作,还牵扯到他们?

那陈坚不会真是细作吧?

陈坚作为县里有名的知识分子,县衙中上层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岳泰与他关系不错,岳景和甚至受过他指点,跟他学过一段时间画。

父子俩有些担忧,但不多。

虽然韩牧只来了两个月,可父子俩都很相信他的人品,虽然单蠢了一点,为人却公正,他们问心无愧,故坦然而去。

岳家父子能想到这一层,曾家父子和姚家父子自也能想到。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大家都一脸坦荡的往县衙去了。

一踏进县衙,他们便看到被绑着手半挂着的陈坚。

他嘴里塞着布,脚尖只堪堪着地,整个人萎靡的低垂着头,很是狼狈。

所有进入县衙的人都忍不住脚步一顿,然后心底生寒的从他身边经过,进入大堂。

岳泰父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一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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