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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臣妾做这一只是臣妾的心意,怎么相同?”素娥摇摇头道:“官家?也不必担心妾,妾心里有数呢...一年到头做得几?件物什?再是费神也有限——也就是特意为官家?了,妾自己?要?用的,还是侍女们?动手呢。”

没有提郭玺,素娥会为郭玺做一些小东西,但为儿子和为‘上司’能一样吗?自己?家?孩子,糊弄糊弄无所谓,对‘上司’就要?讲究一些‘形式主义’了...别看大?家?总是批判‘形式主义’,但这是真有用的!人可以不收,但你不可以不准备。

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人不在乎这种,‘礼多人不怪’,至少人家?也不会排斥。

果然,郭敞嘴上那样说,收下雄黄荷包时,眼睛里还是带笑的。他自己?立时就将这只雄黄荷包系在了衣襟上,然后才?从自己?怀中拿出那枚早准备好的‘太阴之主’印章,这也是他这次突然来丽春殿的起因呢!

“这是什么?官家?新得的小章么?”郭敞没解释,只是让素娥拿着。素娥拿了之后,顺口就道。这年头文人雅士都不止一个印章,因此郭敞新得一枚好印章,特意要?在她?面前‘炫耀’,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你再看看。”郭敞期待素娥发现?这是给她?的。

素娥首先看到这枚印章的印钮,虽然刻刀下得简练,没有描摹太多细节。但雕刻的工匠显然是个中高手,就是这样简练朴实地下刀,也能让人一眼认出这是一只猫。如此不仅不显得简陋,反而有一种返璞归真的质美。

小猫简单却?又可爱灵动,素娥都觉得很可爱——说起来,此时小兽做印钮是很常见的,但猫做题材就不常见了。

看过了印钮,素娥又去看印本?身,上残余着印泥,应该是郭敞试印过了。素娥便借着这残余印泥在自己?手心印了一个,于是一个圆形印纹便出现?了,圆形之中是一般人很难分?辨的‘艺术字’。

素娥也是作?为现?代人,各种奇怪设计的艺术字看多了,有经验了,才?分?辨了一会儿,不太确定道:“‘太阴之主’?这倒不像是官家?自己?使的。”

郭敞笑道:“自然不是朕使的,是给你的...朕那枚‘天下一人’的印章原来是将一块于阗美玉剖开琢制的,余了一块小些的玉,一直白放着。朕想着,便叫当初刻‘天下一人’印的潘美再刻一枚印章给你。”

“这枚‘太阴之主’虽然与‘天下一人’处处都不一样,但又处处有应照。凡是有眼力的都能看出,这是一对。”郭敞显然对这一点很满意,格外向素娥强调了这一点。

素娥多多少少感受到了郭敞最?近越发‘上头’,所以这个时候他仿佛恋爱中少女上身的举动,也不觉得有什么——当然,回?应是要?给回?应的,还得是那种能让对方?满足的那种。不然自己?投入的感情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对于郭敞这样的皇帝来说那可太难受了。

他大?概是没有‘爱情不求回?报,也无法求回?报’的概念的,他只会觉得自己?实心实意,就该换到一心一意。

素娥没有太多犹豫,非常直白地表现?出了对这枚白玉小印的喜欢,摆弄一番后收了起来。

最?近过节,要?送的礼多、要?写的帖子多,素娥也不用花押了,都用这方?小印落款。一般人只当素娥多了一枚私章,不当回?事。知道的多些的,倒是晓得这印章是官家?送的,但也没太在意。官家?特意送的,多用多显摆实属正常。

只有极个别人知道大?量细节,多了许多‘猜测’,譬如张皇后。

“好啊!好啊!好一个太阴之主,高氏若是太阴之主,合该配官家?这个太阳之主...那本?宫算什么?”直到端午宫宴前,张皇后知道了‘太阴之主’印章的事,便发起火来。

自古以来,太阴与太阳就对应。而太阳星指的自然是太阳,在星宿体系中,他被称之为‘中天帝星’。从名字就能看出这颗‘星星’在人间?的对应是什么了——古人观天象,就喜欢将t?天上星宿和人间?对应,所以天上有紫薇垣、太微垣、天市垣等?等?。

紫薇垣乃天子居所(所以凡间?天子居所名为紫禁城),太微垣则代表朝廷,天市垣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

至于地上与天上星宿对应的地区,直接从星宿得名,也很常见。长沙、金华、娄底、婺源等?等?,都属此列。

太阳星作?为‘中天帝星’,对应的是皇帝。那太阴星作?为与之相对的星体,自然也隐晦地对应皇后——后者这种对应关系并不直接,不像太阳星,因为‘天无二日’之类的说法,大?家?一说太阳,就很容易暗示到人主。

但再是隐晦,这种对应关系也是存在的。譬如古代传统的后宫轮寝,就会把月亮最?圆、最?亮的那一晚分?给皇后。又比如,民间?传说故事里,有商纣王的皇后‘姜皇后’死后为太阴之主的说法。

张皇后发火,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郭敞送了素娥一枚印章!她?生气的是那枚印章刻着‘太阴之主’,而且还和郭敞自己?那方?‘天下一人’印处处对应!如此,就算想解释为郭敞没想到都不行了。都和‘天下一人’是一对了,还不是剑指皇后之位?

旁人怕张皇后火气太大?,控制不住,一会儿宫宴还要?发作?,就劝道:“圣人,圣人还是多虑了,官家?并无别的意思。不过是因着高顺仪闺名‘素娥’,合了太阴之意,捧她?做个人间?的太阴之主罢了。只是太阴依旧是天上女仙的太阴,干高顺仪何事?”

“呵呵!”张皇后冷笑一声:“真的吗?本?宫可不信!官家?若真是无心的,都对不起他那般用心,巴巴寻了先前刻‘天下一人’时剩的玉料,叫潘美亲手雕刻。处处都是极用心的,难道就在这处无心了?”

“好罢、好罢,就算是无心的,这时候无心才?是真正的有心呢!无心之中最?容易将真心带出来...官家?心里早视本?宫如无物,给那些妃妾的宠爱也好,体面也罢那样多,要?叫本?宫如何做好这个皇后?”

张皇后说道此处,愤怒至极:“官家?根本?没想过,他叫高素娥做那‘太阴之主’,旁人会有何种揣测,到时候本?宫就更难做了...不,说不得官家?不是没想过,只是不在乎而已?,不在乎本?宫在这里面的丢脸与为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皇后其实说对了:郭敞是无心的,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但这种无心本?身就是一种很残忍的‘选择’——郭敞准备这份小礼物很用心,但那是对素娥。至于无心那部分?,那是对张皇后的。

皇帝的喜恶就是这样直白且伤人,爱之欲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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