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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袍人蒙着面,发出桀桀怪笑,在他对面,另外一人身着白衣,英俊不凡,他掐念法诀,一把长剑倏忽放大?,两人争斗间,他听见什么魔修邪道,杀人屠城。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白衣人忽然全?力一击,长剑在半空游弋,径直刺穿黑袍人。
陈大?夫睁大?眼睛,扒着神像,他清楚看见,倒地后的黑袍人化为一片灰烬。
白衣男人半跪在地,借着皎月光辉,他看见对方唇角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显然身受重伤。
陈大?夫医者仁心,从?神像后面出来,喂他吃药。
对方摇摇头:“没有用的。”
他惊愕至极,那人朝他看来,他不明所?以,对方却黯然下来,长叹一声:“可惜,可惜,你身上没有灵根,与大?道无缘。”
他当时年?少?无知?,不解其?意,后来才知?,这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碰到?的,竟然是?天外仙人。
对方知?道他是?大?夫,留下一本医书后,便离开了,他眼睁睁看着,白衣人飞剑陡然放大?,他踩上飞剑,破空而去?。
而他留下的那本医术,令他至今受用颇深。
陈大?夫说完这些,自己都有些怀疑,到?底是?真,还是?假,他让她权当听了个故事。
白皎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她想到?玉明涧,只觉告诉她,那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此时此刻,他们的念头竟出奇地达成一致。
白皎回家后,没有隐瞒白日发生的事,她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因为耳聪目明,倒是?听到?那人仆从?说什么齐府。
加上这段时间,某位齐姓公子和?二哥白林来往频繁,她用头发丝想想也知?道,对方或许就是?那位齐公子的家人。
她能想到?的,白林只会比她更全?面。
听到?小?妹受了这样的委屈,白林又气?又心疼,正要说话,却见她失魂落魄地垂着头,不禁心头一沉:“小?妹,都是?二哥的错。”
本来他为小?妹相看的夫婿就不是?齐子耀,后来发生走廊意外,当时同行的朋友里,齐子耀表现最好。
他看得出对方对倾慕小?妹,但他一直拿不定主意,还是?之前的原因,齐家家大?业大?,齐子耀又是?正经?八百的官宦子弟,他们家却是?乡野农户,小?妹高嫁,倘若受人欺辱,他们一时半刻,也无法帮忙。
这段时间,齐子耀忽然消失,他还纳闷,哪知?道,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白林垂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攥紧,一股郁气?堆积在胸口?,一时之间,竟是?抒发不得。
白皎见状赶紧解释:“没什么,当时三哥也在场,他保护我,都把对方吓跑了。”
下一秒,她话锋一转:“二哥,我们已经?住了不少?时日,我早就忧心家里,思念爹娘,不如让我回家吧?”
张瑶娘握住她的手腕,惊愕地问:“回家?”
白皎低垂眉眼,慢条斯理道:“二嫂,你别急,其?实我早就想回家了,爹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知?道,他们最宠溺我,我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呢。”
她虽然笑着,嗓音温软,可任谁都能看出,她明眸坚毅果决,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们拦不住,只能答应她。
只是?,他心中愈发自责起来。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与妻子,白林眉头紧锁,早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他当初就该再小?心些,谨慎些。
张瑶娘握住夫君的手,宽慰道:“人算不如天算,你已经?尽了全?力,况且送小?妹回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听她说的,那位齐夫人,不像是?肚量宽容的人,小?妹回去?,说不定还能躲一躲。”
白林:“你说的对。”
“只是?,我心里到?底不痛快。”
他没想到?,自家千好万好的妹妹,旁人竟然原来是?这样看待的,羞辱,恼怒。
他缓缓闭上眼:“娘子,你把我的书拿过来,我要继续读书。”
他要考进士,他要做官,总有一天,他要谁也不敢欺负自己的家人。
清早。
马车停在白家门前,拉车的马儿忽然打了个响鼻,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
白山和?白希坐在车外,白皎在车里,随着驱动,车轮缓缓碾动。
哒哒的清脆马蹄声在巷子里回荡,马儿踩踏在青石板上,白林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车子,不禁眼眶泛红,脚下也跟着追了过去?。
“皎皎,你们路上小?心些。”
白皎掀开侧边的窗帘,微微一笑:“二哥二嫂,你们别送了,我们会小?心的!”
白皎回家时,已经?是?傍晚,全?家人都惊讶不已,白父白母更是?亲自杀了一只老母鸡,给自家女儿炖汤,补补身体。
白皎躺在床上,终于有了回家的真实感,她从?来不会庸人自扰,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夜晚的青山村笼罩在黑暗之下,周边起伏不定的山峦,犹如一双坚实的手臂,将这座宁静祥和?的小?山村,护在怀中。
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
总之,白皎一觉睡到?天亮,娇靥上泛着一层薄粉,水眸圆而清透。
床边的架子上已经?放好了水,还是?温热的。
她洗漱之后,才走出门。
家里人都在吃饭,知?道她昨天一路舟车劳顿,刻意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看见她出来,白母笑着说:“皎皎,起了啊,快过来,你的饭我给你留在锅里呢,你等着,娘给你端过来。”
大?嫂柳氏忙站起身:“娘,你别动,让我来。”
白皎还想自己去?,被白父按在桌子边:“皎皎,你快坐。”
没一会儿,白母将她的饭端了过来,一碗点了香油的鸡蛋羹,还有两颗水煮蛋,摊好的鸡蛋饼,金灿灿地放在盘子里。
早餐很是?丰盛。
白家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过早上饥饿,大?家都埋头吃饭,也没多少?人说话。
刚用完早餐,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哭嚎:“天杀的,谁家不长眼的狗东西啊,竟然偷我们家的东西!”
一嗓子把墙上休息的麻雀都惊得扑棱棱飞起。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不少?人家闲得很,忽然听见声音,立刻好奇地围了过去?。
白皎也很好奇,吃完最后一口?饭,跟着家里人一起出去?,此时,村子里的土路上,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哭嚎声的主人她也认识,算起来还她们一族里的长辈,白二奶奶。
白二奶奶上了年?纪,身形愈发佝偻低矮,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道:“天杀的小?偷啊!我们家昨儿晚上遭贼了,我早上去?捡鸡蛋,没想到?,圈里养的鸡鹅全?都没了!”
“连根毛都没给我留下!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白二奶奶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