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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痛苦。

天地间没有他这?么蠢的人,明明有那样近的距离,竟与她擦肩而过。

现在想来,当初他前往紫黎宫,或许,她就在殿外嬉戏,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找到她。

流风眼神?晦涩,瞳孔中?摇曳出一缕赤红,整个人气息大变,恨不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寸步不离。

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心头想起:“是啊,你是她最亲近的师父,她一定会听你的。”

“四海八荒多么危险,而她又那么脆弱,只有把她放在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眼睫半敛,红芒闪烁。

那声?音以为他在动摇,不由更?加得意,用愈发诱惑的声?音引导他,直至它被流风彻底碾碎。

把她锁在身边?

不,不可能。

心魔说?的多么蛊惑、诱人,从始至终,他却?连动摇都未曾有过片刻。

因为他知道白皎的性格,一旦他这?么做,只会彻底错过她,况且,他又怎么舍得,将她一直禁锢在身边。

那样,她不会爱他,只会恨他。

“懦弱无能!胆小鬼!”心魔要疯了,自从他诞生起,便被对方一直压制,如今他心绪跌宕难宁,才让他找到一丝可乘之机。

没想到,他竟不为所动。

“天地间第一只凤凰,竟然是这?般模样,桀桀桀,难怪他们叫你老凤凰!”

流风眉头紧拧,心魔说?什么他都不在意,唯独这?声?老凤凰,无意中?戳中?他的痛点。

他已?经几十万岁,可他爱上的人,年轻得连他年龄零头都不够,纵然再骄矜的神?祇,也会在陷入爱情?时,患得患失起来。

流风猛然起身,眼中?红芒大盛,再不复往日的温润,该死的心魔,他要与他斗上一场!

忽然,他衣袖一沉,仿佛被什么扯住,流风下?意识转身,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狐狸眼。

圆润妩媚的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一片醉人飞红,此时,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她的样貌有了变化,甚至可以说?脱胎换骨,可他仍旧一眼就能认出她,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感觉。

只要见?到她,他就知道那是她。

“师父,我等你好?久了。”白皎抱怨地说?。

她坐起身,粉色大衫披在身上,窗外月华倾斜,晕染上衣衫,使她浑身散发出如梦似幻般的皎洁光晕,如同一场让人不愿醒来的美梦。

流风眼眸微动,泛滥的魔性如冰雪遇骄阳,顷刻间消融殆尽,他低垂眼睫,眼底泄出点点温柔:“怎么还没睡?”

其实白皎一直没睡,她一直在等他回来,没想到对方很晚才出现,久到她忍不住躺在床上,即将被困意俘虏时,忽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她扯了扯衣袖,仰头看?他。

黑白分明的眼眸,忽地浮起一层雾色。

白皎眨了眨眼,顷刻间,眼眶痛红,一颗颗莹润滚烫的泪珠从眼角簌簌滚落,划过她的桃腮、唇角,端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流风呼吸一滞,怔怔站在原地。

在他不知所措时,白皎若乳燕投林,一头栽进他怀里。

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她一遍遍唤他师父,喃喃地说?:“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好?怕。”

流风拧紧眉头,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手用力揉捏成一团,沉默一瞬,在她背后轻抚。

“发生了什么?”他问。

白皎仰着头,鼻尖微红:“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此话?一出,让他瞬间心神?动荡。

他擦了擦少女眼角的泪水,安抚地告诉她:“慢慢说?,师父在这?里,谁也伤害不了你。”

声?音嘶哑低沉,蕴含一股浓郁的阴鸷。

白皎低垂下?头,可怜兮兮地蹭了蹭他的掌心,细嫩的肌肤擦过男人粗粝的掌心,也许不止,还有饱满艳润的唇瓣,轻微如同一缕风,炙热似滚烫的熔岩。

隔着肌肤,一路烧灼进心头。

白皎仿佛全然没发觉,解释道:“师父,我好?惨啊。”

“那天我出去,是为了给师父准备生辰礼物,结果回来的途中?,我遇到了师父。”

她说?着仰头看?他,对方果然错愕。

白皎恨恨道:“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那个人不是师父,他是假的!”

她狡黠一笑,眼里盏着残留的水光:“有人冒名顶替师父,作为师父唯一的徒弟,觉察不对,我就准备逃走,之后,恰巧遇到东渊帝君,我就被他救走了。”

“师父,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

她一笔带过自己的遭遇,又朝他笑了笑,忽然疑惑起来:“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紫黎宫啊?”

流风下?意识收紧双臂,遮住眼底闪烁的暗芒,转而,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表现得再平静,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流风静静注视她,久到白皎都开始心虚,他却?忽然抬起手腕,淡粉色的静水髓珠戴在上面,衬着冷白的肌肤。

月光皎洁,可以映照出每一颗珠子上清晰剔透的纹理。

流风:“你说?的生辰礼是不是这?个?”

白皎惊讶地睁大双眼,小鸡啄米似狠狠点头。

她松了口气:“没丢就好?。”

流风眼眸暗沉,这?是他在废墟里发现的唯一物品。

他忽然问她:“你受了什么伤?”

白皎刚松了口气,忽然听见?他的话?,又是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神?色肉眼可见?的僵硬,眼神?虚浮,躲躲闪闪不敢看?他:“我早就有防备,伤的并不重。”

“师父——”

声?音戛然而止。

流风捧住她的脸,他的掌心温热,把她细嫩脸颊都染上一片绯红,他强迫白皎看?自己:“没多重?”

“没多重就让你几千年无法见?我,若是真的重伤,是不是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皎皎,别对我说?谎。”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格外温柔,似在舌尖碾转一圈,缠绵悱恻。

流风细细打?量她,眼睫微颤。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不曾参与的一切,更?无法想象,就在南荒,他的领地,他最珍视的人被歹人拦路截杀。

胸中?燃烧起一团怒焰,怒意与愤怒化作养料,让他几乎遏制不住,想要焚尽一切的怒火。

到底是谁,胆敢化作他的模样伤害她!

白皎被他看?得低下?头,迟疑地说?:“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完好?无损啦,你看?,我马上就要突破上神?修为!师父,你应该替我开心……”

在他注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

白皎不得不承认,当初她身受重伤,以至于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不过还好?,她本?来就是只狐狸。

她笑了笑,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可你是我的……”流风顿了顿,在她皎洁的眼眸里,声?音嘶哑道:“你是我的徒弟。”

他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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