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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闻想起昨夜就是?这样的?嗓音在她耳边诱哄,引着她身形颤颤。
——“阿闻,唇再张开些。”
——“宝贝,坐到我?腿上来好不好?”
“……”
记忆力的?喑哑化作如今的?渴望,将?她彻底包围在怀中。
猛兽佯装可爱小兽后见人放松警惕,便要慢慢品尝吞入口中。
“阿闻,方才的?酥山很?甜吧?”
醉翁之意在这话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秦昭明嗜甜,他又学不会忍耐这
一门课,于是?冲着他惦念地而去。
要怎么尝?
尝酥山是?一门学问。
酥山不易得,冰和蜜水都要恰到好处。
要先靠近,慢慢地,用?自己的?体温来接触,却又小心地,不能将?它溶化。
而后将?要品尝的?宝物拢在怀中,用?唇舌细细品尝,桂花的?蜜汁比寻常的?蜜水还要甜上几?分。
毕竟,经过了一晚上的?刻苦学习,聪慧的?太子?殿下早就学会了该如何品尝这样娇贵的?点心。
而薛闻口中尝来受不住的?甜,让他着迷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红唇浸润出水色,直到银丝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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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内侍在内殿屏风外躬着身子?禀报道:“启禀殿下、姑娘,淮阴侯和姜舍人到了。”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薛闻紧急推开秦昭明,而后靠在秦昭明左心房上急促地呼吸。
她眼眸带着湿润的?时光,面?色泛红,虽然?衣衫齐整,但那神?情只叫人看一眼便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没有什么比引诱神?明下凡尘更美妙的?事?。
薛闻平复了一下心跳,而后想到侍从口中的?淮阴侯是?谁,起身欲要离开。
手却被拉着,那力道没有任何他挣脱的?余地。
秦昭明仰起头来看她,那双凤眼翻涌着绵绵情意,仿佛要将?她溺死在他眼眸中:“阿闻,你?身上有秘密,你?若不愿意说,我?可以不问。”
“但你?怕黑、对密闭空间的?恐惧,并非与?生俱来。”他难得有些踌躇,怕薛闻生气他探听这事?。
可若不让淮阴侯亲自看一看,他心难安。
握住的?手指纤长,明明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他却依旧不能稍稍松懈,只恨不能完全融到骨子?里。
表面?无惧无怕举重若轻的?太子?殿下,揉捏着掌心内的?柔荑。
终于斟词酌句地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低下了浮在表面?的?伪装,暴露了心底的?惧怕。
“我?会害怕……害怕,对你?的?寿数有损。”
第四十五章
这样的话, 让薛闻只能嗫喏。
有些事?没有注意还好,一旦注意起来便是已经发生。
就像眼神明亮的人?从没有感激过一双眼睛带来色彩一般——能够想到?的,多半已经失去了。
薛闻上辈子从未觉得睡眠是一种障碍, 从未觉得连在轿子和马车内都会恐慌。
但她还记得重生后第一日, 她昏昏沉沉睡下,醒来之?时屋内未曾点灯, 一丝光亮都没有时候的恐惧、恶心。
那一刻的惶恐,好似这个世界只留下伶仃一人?。
而在马车的密闭空间?内, 流动的风好似瞬间?消失, 窒息的河水涌上涌入鼻腔, 让她彻底不?知如何是?好。
她曾经安慰自己或许是?重生来的弊端。
但薛闻听着秦昭明袒露自己的恐惧, 本想要脱口而出的安慰的话太快贫瘠。
因为她忽然想起, 秦昭明担忧她短寿,自己又?何尝不?担忧他短折啊。
他们两个, 一个死在二十岁后的第一年春日, 一个死在二十九岁那年冬末。
阳光丝丝缕缕,秦昭明仰着头的角度从她这看?过去, 正巧屏风上的光落在他唇边上, 像给他镀了一层老虎胡须。
昨夜薛闻听着他念叨一夜“那狼崽子哪里?比得上我”“狼……”“狼……”, 现在看?着这个被他好似个小老虎, 心软得不?像话,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香了一口。
那些胆怯都在浓厚的关切中化为了实质的柔软:“我是?想要跟你坦白, 但实在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
重生一事?太过匪夷所思, 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至于她之?前透露过的细微未来,就先让聪明绝顶的太子殿下来猜一猜吧, 随便他往哪里?猜。
“但我愿意因为你,去见一见淮阴侯。”
她想活下去, 想要无病无灾地和眼前这个人?一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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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侯一脉,乃前朝国师血脉。
如今的淮阴侯年岁应有六十余岁,却?依旧神采奕奕。
有着窄窄的肩膀和瘦高的个子,穿着一身紫绸金鼠毛大氅,侧坐在花厅中,唯有她眉梢嘴角显露老态,脸上常常带着笑,等薛闻走近才看?着她原本看?的是?一盘棋局。
薛闻对年长女性有与生俱来的三分好感,见着她和蔡大娘不?一样却?又?同样踏实可靠的感觉心忍不?住定了定。
淮阴侯对面有一个穿着妆花鹅黄色圆领袍服的女孩,头发?被白玉发?冠束起,本应飘飘欲仙的打扮。
浓眉、吊梢眼,衬着花厅内青云锦一样的霞光,脖颈间?戴着一串流光溢彩的多宝璎珞,颇具富贵气?息。
将人?间?富贵和天上谪仙中和得恰到?好处。
见他们过来,祖孙两人?起身见礼。
而秦昭明对这位淮阴侯也颇为尊敬,也回了一个礼节。
“这位是?淮阴侯,这是?淮阴侯的继承人?,姜遥,姜逍的妹妹。”
淮阴侯那双经过了岁月磨洗过的眼眸好似能够看?穿世界万物,一下子看?破她的灵魂,在薛闻拧起眉之?前又?移开了视线,开口:“臣从前便说过,太子殿下是?有福之?人?,这下算不?算说中?”
东宫太子府用来招待地位特殊的淮阴侯之?地必定不?能小瞧,花厅内芳香四溢,笼罩的淡淡纱幔随风飞舞,阳光倾泻。
听着池水碧波,便似到?了洞天福地。
被秦昭明用“淮阴侯继承人?”代替称呼的姜遥在看?着薛闻目不?转睛后,依着淮阴侯撒娇:“祖母,我想跟薛姑娘单独聊聊天成吗?”
“那你这要看?薛姑娘愿不?愿意了。”
“不?行。”
秦昭明神情冰冷,在淮阴侯回答前先一步地作?出回复,抓紧了薛闻的手?掌,绝对的侵占欲从这个外表可亲的少年身边暴露得一览无余。
气?氛变得凝固起来。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淮阴侯净可直说。”
姜遥气?得脸色发?白,病情都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