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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薛家永远都是不出头的。
实际上,锦绣在?胸。
薛闻点点头:“我不擅长画人像,但还是想要为?你画一幅。”
“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让你看见。”
永昶帝不愿意留下画像,据说他最讨厌入画。
而薛闻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还能再见到秦昭明,还能将这画送出手。
秦昭明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想怪不得阿闻晚膳时候不让他吃糖,原来?是怕糖蜜吃太多了会?牙疼——
完了,他现在?快要甜死?了。
于是忍着马上就要打开的小心思,立刻问道:“我能打开么?”
得了允许之后,立刻将画卷展开在?眼前。
他如?今是锦绣衣衫,绫罗绸缎置身?重重宫阙之中,而薛闻画中却只有泛着青碧的淡色草地,和御马回首的红衣少年。
赤红的衣衫并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光影在?画笔中流转得恰到好处。
少年的飒爽英姿和回首间的倜傥风流,尽在?这一幅画之中了。
“是……我离开的时候。”
虽然话语犹豫,但秦昭明就是这样?肯定:原来?在?薛闻眼里,他是生得这样?好看啊。
“为?什么没有题字?”
还没等薛闻回答,他自己就说:“你来?做的画,那我来?题字好不好?”
薛闻点头,看着他执起狼毫挥洒,同秦昭明在?一起日?子久了,她?知晓秦昭明最擅飞白书。
游龙戏凤,尽显疏狂。
她?本以为?秦昭明会?写?上“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诗句来?发挥他的豪气,抑或用“抱柱之盟”等词汇来?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他都没有。
等他泼墨完毕,也只在?边上题了四个?字。
她?一字一句念出:“春、日?、拂、晓”,而后抬起头,面露不解:“为?何是这四字?”
秦昭明更没有用他惯常最顺手的飞白书,而是用的行书挥洒,就好似薛闻的存在?对他来?
说实际上若是没有遇见,那便不会?让他的人生有任何改变。
但一旦遇见,就会?让他收敛轻狂傲骨内的锋芒,唯恐她?在?他身?边受到伤害。
“我离开时是暮冬,草早就枯萎,你却画了茵茵草地,画了阳光如?水流淌。”
“阿闻,春日?代表着希望,而你害怕黑夜,最期待破晓之光。”
“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的万物复苏之间的希望。”
所以,别怕那么多,别管那么多,我在?你身?边呢。
薛闻本想说些什么,但她?话语不灵敏不知道该不该说所以瞻前顾后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幸好,秦昭明不需要她?说,他直接将她?包围,而后吻得她?喘不过?来?。
她?仰着头任他索取,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要消失在?唇缝内,化作点点银丝消弭,到最后只留下微微起伏的呼吸。
烛光落在?屏风上映照出太子殿下书桌上交汇的密不可分的人影。
“太子殿下,臣有急事回禀。”
姜逍的声音穿过?雨滴声,秦昭明动作一顿,而后被人撵走。
他面上耍赖,于是让薛闻割地赔款,但等背过?身?去后脸色一片冷冽。
东宫早就被他下令,所有政事不许对薛闻隐瞒。
而让姜逍这个?时候来?禀报的,唯有关于“那个?人”的事。
“太子殿下,果不其然,曹国公府兵荒马乱,据说朱虚侯的姐姐急火攻心。活不过?今夜了。”
秦昭明点点头,这在?预料之中。
“明日?让门下省将“曹国公让位给沈今川”的奏折放在?父皇面前。”
“这么大的把柄送上门来?,孤若是放过?了,恐怕他还以为?全天下就一个?聪明人呢。”
姜逍暗叹惹谁不好,惹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报仇本就不分早晚,如?今还不容易有一个?能拴住太子殿下的,还有人觊觎。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太子殿下为?何不直接将薛家沈家一网打尽?分明朱虚侯并不将两家放在?眼里。”
就这两家,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嘛?
更何况,若是真的大动干戈,恐怕还不至于牵一发动全身?,太子殿下草蛇灰线,要的可是斩草除根。
若非他相?信太子爱朱虚侯十分深沉,恐怕会?以为?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要弄人家全家啊。
“你懂什么。”
薛闻不说,他就不问。
但沈今川,这个?人绝没有表面上这样?简单。
他不能明晃晃地杀一个?人,因为?若不把一切都弄清楚,反倒或许会?让薛闻怀念起沈今川的好。
他要让沈今川全部?的阴暗面暴露出来?,让薛闻彻底对一个?人失望。
要让她?再也没有丝毫挂念。
而他,是清清白白不染尘埃,弱小无助身?边只有她?的小可怜呀。
第五十一章
据说人最难过的时候, 只想要回到小时候。
薛阮阮出生?时,是薛侯和郑丽琪最恩爱的时候。
那时候,薛侯还不知道, 他娶回来的这个京兆郑家支系嫡女, 只是一个面子?货,实际一点忙都帮不上?。
万众期待的时候生出来的孩子, 好像总比其?他孩子?要聪慧些。
薛阮阮从小就知道要如何让她娘高兴,要如何让她爹满意, 如何讨好长辈, 如何教导幼弟。
用天真和无?辜来掩饰从小刻在骨子?里的圆滑和讨好。
在用面子?装点, 成为一个让父母骄傲的女孩。
好似七岁, 还是几岁她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炎热的午后,她在树下纳凉, 缓缓睡着?。
忽地一阵响声, 似暴雨般由远及近地传来。
“你又想做些什么?又想把几个女人抬进?门?”眼睛能朝着?天上?去的侯府夫人提着?裙子?追在薛侯后头,一面喘着?粗气, 一面穷凶极恶地问着?。
因为宴会装点的珠钗头面随着?剧烈的动作掉在地上?。
“这关你什么事?大娘子?怎么做还需要我这个一家之主来教你吗?”
身边的侍从好似早就习惯了在外鹣鲽情深的两人回到家后这样争吵, 眼观鼻鼻观心地奉上?茶, 而后井然有序地退出去。
也正因为如此, 剧烈争吵的父母和闷头干活的侍从并没有注意到在外头出现的小小人儿。
“你成亲的时候说的话?都忘了吗?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说一辈子?只有我一个的啊!”
矜贵的妇人舍去了颜面, 涂满了蔻丹的十指成拳用力?拍打, 一边嘴里如同流水一般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