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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亮了一瞬,嘴角不自觉上扬。

换好卫生巾出来?,女?生还站在门口,似乎有话对她说,怯生生地不敢上前。

所以沈恩慈直接问?她。

女?生才小声开口:“我?替我?妈妈道歉,她说话很难听。”

“对不起。”

极其诚恳的态度。

那样的母亲怎么会教出这种乖巧善良的女?儿,廉价泛滥的同情心?出现一瞬,被沈恩慈快速掐断。

她对镜补口红,漫不经心?:“没事,那我?就当和卫生巾抵消了。”

“谢谢你。”

女?生松口气。

走之?前,沈恩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乔礼,礼物的礼。”

她说,她叫乔礼。

沈恩慈点头。

她敢保证她刚才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叫她乔丽,丽或者莉,终归是四声。

不过人人都?有想?要掩藏的过去,小心?翼翼维持那仅存的自尊心?,何必拆穿。

她也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和名字。

“乔礼!你怎么回事?不会演戏就滚回去上表演班!”

导演的怒吼将?沈恩慈思绪带回现实,一年过去,乔礼五官长得?更灵动活泼了些,性格却?依旧唯唯诺诺。

她鞠躬弯腰,又是新的一轮道歉。

“收工吃饭。”

导演懒得?看她。

因为她一个?人而让大家返工,众多工作人员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怒气,鉴于她是投资方塞进来?的人不敢表现,还是按惯用伎俩,默不作声的,不理她,排挤她就行。

对此,乔礼似乎已经很习惯了。

她中午没去领盒饭,身边没经纪人和助理跟着?,只自己背靠在无人的角落对着?空气说台词。

这个?世界上除了普通人和天?才,还有一类。

说好听点叫笨蛋。

当然只指某一方面?,每个?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有些人在学业方面?表现卓越,每门拿高分,却?在生活方面?一窍不通,有的人能单枪匹马在野外生活一个?月,数学却?只拿几分。

例子?比比皆是。

而如今看来?,乔礼在演戏方面?,就是努力的笨蛋。

上妆时沈恩慈闲得?无事看了一上午她拍戏,台词明明都?滚瓜烂熟了,可被她一说出口就成了诗朗诵,连带着?脸部也毫无变化?。

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几个?小时没过一条戏,这种工作效率不怪导演暴躁。

沈恩慈很想?装作没看见,但想?到那张卫生巾,脚步还是走向她。

女?生之?间的卫生巾情谊难以言喻,况且卫生巾对她来?说更有特殊意义。

走至近处她感觉到乔礼偷偷打量她的视线,依旧是懦弱胆小的。

“乔礼。”

她主动上去打招呼,“你还记得?我?吗?你上次借过我?一张卫生巾。”

乔礼把剧本放到身后,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记得?记得?,恩慈姐,我?是怕你不记得?才没敢和您打招呼。”

“你越来?越漂亮了。”

夸赞立马跟上。

也许这就是她的性格,需要永远讨好别人,如同落地就会死亡的飞鸟,一辈子?紧绷着?弦,片刻也得?不到停歇。

沈恩慈浅笑:“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乔礼微微犹豫,环顾四周后摇头:“恩慈姐,不用了谢谢你。”

她也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形象,怕给沈恩慈带去麻烦。

可沈恩慈拉她的手:“我?不怕。”

这三个?字显然给了乔礼莫大鼓励。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保姆车,今天?的菜是蒸鳕鱼、白灼虾、水煮西兰花和鲍鱼无花果汤。

沈恩慈不在剧组吃饭,都?是陈家私厨做了送过来?的,拍戏期间菜色都?极为低脂清淡。

主食小半拳头杂粮饭,沈恩慈吃得?哽啾啾,兴致缺缺,抬头却?看见乔礼吃得?满脸幸福。

于是沈恩慈故意吃得?慢了些。

果然,在她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乔礼也赶紧放下自己的碗说吃饱了。

沈恩慈很能理解她。

在沈家的那几年,她也是这样过来?,做任何事情都?要看别人脸色,不能睡懒觉不能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甚至连疲倦也不能叫人看出。

而关于这方面?,乔礼的感知比她似乎更加敏锐些。

橙子?给乔礼倒了杯热水,乔礼双手捧杯很感谢地对橙子?笑笑。

剧本被她顺手放在椅子?上,沈恩慈拿起来?看,本子?都?被翻起角了,不知翻过多少遍。

第三页就是乔礼今天?拍的那场,不过是渣男男友劈腿的戏份而已,只需要演出角色的失望难过和愤怒就可以。

这种大开大合的情绪戏,反倒是最容易演绎的。

沈恩慈戏谑道:“没交过男朋友?”

“没有。”

乔礼被问?得?脸色羞红。

交没交过都?无所谓,只是打开话匣子?。

“被观察。”

沈恩慈说了这三个?字,“想?象自己是被观察的纪录片主人公。”

曾经有人这样教她,她原话复述。

大家道她是出道即巅峰的演戏天?才,可无人知晓其实是有人手把手教她劈开人物的骨血,咀嚼吞咽。

朦胧的雀跃刚被春风撩起就被硬生掐断剥离。

他说,赶路要紧。

怎么会在这时突然想?起好几年前的事。

沈恩慈摇摇头,然后随手捻起一段话,语焉生动地演出一个?毒舌小气的包租公形象,最后毫无形象地吐了口唾沫。

旁若无人。

乔礼看痴迷了。

沈恩慈停下:“不管拿到的剧本是女?三还是女?四,你就当是她的人物传记,你就是她,全世界都?围绕你旋转,大胆表达你理解的细节。”

“因为你就是她本人,本人做出什么都?是合理的。”

话音落,乔礼似懂非懂点头。

沈恩慈只希望她是真懂了,演戏这种东西更多还是需要练习熟能生巧,而乔礼也并非全然对此痴呆,她内心?顾虑的事情太多,包袱太大反而绊住脚步。

其实那人还告诉她,专业演员要演戏而不入戏。

可她当时只有十六岁。

如今自己竟也担当起教导别人的角色来?了,沈恩慈想?想?都?觉得?挺好笑的。

没再关注后续,沈恩慈下午和晚上的戏排得?很满,今天?补新场景镜头,不知道会拍到什么时候,所以橙子?给她在旁边酒店定了房间。

林清意是晚上来?的,身边有陈羡陪着?,两?人似乎已经和好。

说不焦虑是假的。

上次林清意把话说得?那么坚决,谁知道陈羡为了哄人许下什么承诺。

收工时已经是晚上三点多。

回旁边酒店的路上恰好碰上陈羡和林清意。

林清意也住这个?酒店,陈羡只是送她回去。

早些时候沈恩慈让橙子?先回房间休息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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