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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去想,要是答应他,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
况且,这事总得跟家里人提前?说一下?,否则传回村子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怕连累父母和弟妹被人说闲话,特别两个?妹妹还未嫁人。如此想来,叶芸便一筹莫展。
下?午的时候她提着柿饼回去,又给佟明芳瞧见了,这回佟明芳留了个?心眼子,跑去供销社?打听最近谁来买过柿饼。
这家供销社?,附近二尾巷的居民都?会来买东西。尽管平时大家见着面?不一定说话,但都?知道是谁家的人。叶芸模样好,见到她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巷里巷尾,尖嘴薄舌、搬弄是非的大有人在。
佟明芳不打听还好,这一打听才知道叶芸常往这跑,而且有阵子了。有人说年前?就看见过她三不五时过来,每次来都?是找那个?小马,两人还躲着人说话,一看就不正常。
另外,佟明芳今天过来还碰见了一个?人,闻斌那个?同事,彭亮的妈妈。彭母瞧见佟明芳主动来跟她说话,说是她儿子彭亮没?死?。
佟明芳听了吓一跳,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上个?月单位领导到她家里,告诉了她这个?喜讯,彭亮救过来了,虽然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但据说,等彭亮身体养好些?,手续办好就能回家了。
佟明芳忙问彭母他们家闻斌呢?彭母遗憾地说,领导来她家的时候提了一嘴,说是闻斌在当地火化了。
佟明芳深受打击,本以为彭亮的消息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却?是空欢喜一场。
回家的路上,佟明芳气?不打一出来,想到闻斌死?后,叶芸跟外面?男人勾搭,越想越感觉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好巧不巧,快到楼下?的时候,碰见白闻赋骑个?车回来,她走?多远就对他招手。
白闻赋掉了个?弯骑到佟明芳面?前?,扫了她一眼:“你?又跟谁吵架了?”
佟明芳这会气?得口干舌燥,又怕被旁人听笑话,凑近白闻赋压着嗓子,问他:“你?有没?有跟叶芸提那事?”
白闻赋轻叹,佟明芳捏住他的胳膊,手劲贼大,咬牙切齿道:“你?回答妈,到底提没?提?”
白闻赋瞥了眼被她捏红的手臂,无奈道:“提了。”
“她没?同意?对不对?”
白闻赋撩起?眼皮,没?吱声。
佟明芳怒目而视:“她压根不会同意?,她早跟别人好了。”
白闻赋的神色沉了下?来:“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不少人都?知道了,她年前?就跟外面?的男人好上了,趁我?不在家就跑去找他,那个?人在供销社?上班,还把我?们当傻子蒙在鼓里。先?前?外面?男的就送过她柿饼,你?也是看见的,都?送两回了,我?冤枉不得她。亏你?还给她买衣裳,她都?要跟外面?男人跑了。”
说到这佟明芳已是气?得不行,撂下?狠话:“我?现在就回去找那死?丫头算帐。”
白闻赋抬手拦住她,蹙眉道:“这事你?不要插手。”
叶芸像往常一样回家,只是今天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大一样。她一进?门,佟明芳就拿眼瞪她,横竖看她不顺眼。吃饭的时候故意?盛了一小口,把碗往她面?前?重重一扔,吓得叶芸一哆嗦。
白闻赋抬起?头,目光暗沉地看向
佟明芳。佟明芳心里有气?,碍于白闻赋在这坐镇,她不好对叶芸发作,只能眼不见为净,端着碗到屋外吃去了。
白闻赋将面?前?的碗和叶芸的对换过来,叶芸心有余悸地问:“妈这是怎么了?”
白闻赋深看了她一眼,垂下?视线说:“没?什么,吃吧。”
......
没?两天,马建良又来裁缝店找叶芸了。上次他来晚了,叶芸已经走?了,这次他特意?提早过来,正好赶上叶芸还没?走?。
叶芸探过头对他说:“你?等我?下?。”
马建良对她说不急,叶芸忙好手头的活,跟张裁缝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出去了。
她猜到马建良找她可?能有事,两人走?了一段,离裁缝店远了些?后,才找了处没?人的路边停下?来。
“是不是家里那边有消息了?”叶芸忙问道。
“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上次过来你?不在,还好我?提了柿饼,张裁缝问我?,我?就编了个?理由说给你?送东西。”
“多谢了,那么到底怎么说?”
“是这样的,我?姑姑过阵子要来城里办事,到时候她会把信给你?带过来。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怕你?等急了。”
“我?以为我?家人回信了。”
马建良安慰她:“快了快了,很快就有消息了。我?听说张裁缝对你?挺严厉的,你?待在她那怎么样?”
“能学到不少东西,她虽然有时候会板脸,但其实不凶的,能教我?的都?会教给我?。”
马建良玩笑道:“那还不错,她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叶芸跟着笑了,弯弯的眉眼被夕阳照着,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正说笑间,叶芸的余光闪过一道身影,她回过神,目光穿过马建良,看向远处。
白闻赋靠着颗桐树,衬衣袖子挽着,结实的小臂露在外面?,嘴上叼着烟,冷硬的线条散发出精悍的气?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的烟已经快燃到烟嘴,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
叶芸的笑容僵了下?,收回视线对马建良说:“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转身往家走?,马建良见她走?得如此匆忙,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我?回头再来找你?啊。”
叶芸没?应声,加快了脚步。
通过马建良和家里联系的事情,叶芸是背着佟明芳和白闻赋的,现在被白闻赋撞见,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回到家干脆进?了房。
佟明芳可?不惯着她,把她房门敲得震天,叶芸刚打开门,佟明芳就塞给她一盆沾满泥巴的菜叶子,让她去水房洗干净了。
叶芸抱着盆往水房走?,路上的时候她伸着头往楼下?瞧了瞧,没?看见白闻赋的身影。
水房没?人,她将盆放在水池里,拧开龙头接水。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水房四壁密不透风,扫帚挂在高处,拖把在滴水,地上湿漉漉。叶芸双手浸在盆里搓洗菜叶,没?一会便热得衬衣贴在身上。
黑色的泥巴水被倒掉,叶芸重新拧开水洗第二遍,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迈了进?来。
叶芸抬起?头,破碎的镜子里映出了白闻赋硬朗的轮廓,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关掉水龙头回过身来。
他在她两步之外的地方停住,牢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叶芸怯生生地叫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