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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失散,被迫孤零零在码头流浪了好几日?。
晓晓虽然瘦小又脏兮兮,但她是个女孩,并且五官非常清秀。眼光毒辣的春楼鸨母一眼相中了她,想要强行将人捡走带回楼中,当?作摇钱树从小培养。
那日?虞栖枝恰好与霍秋上街,置办些?生活用?具,不想从垃圾堆边匆匆跑过来个小孩,颤抖着牵住了她的手,又躲到?了她的身后。
鸨母与春楼帮佣匆匆赶来,想要从虞栖枝手里抢人。
虞栖枝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将晓晓护着了,她态度坚决声称自己是晓晓的家里人,让鸨母不要再纠缠。
晓晓很聪明?,虽然害怕,但还是怯生生地在虞栖枝身后喊了她一声“阿娘”。
周围人见?有热闹看,很快围拢过来,指指点点春楼鸨母强抢良家子女。鸨母不甘,却也只得罢休。
事后,就连霍秋也惊讶于虞栖枝当?时态度的坚决与强硬。
虞栖枝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当?时见?到?晓晓,就是想帮她一把。
蜀中民风热情?淳朴不排外,也正因?如此?,虞栖枝才能如此?顺利与霍秋一同将晓晓从鸨母手里抢回来。
西川在水患初发之时,便主动打开城门安置流民,不仅如此?,还鼓励通商,减轻了赋税,吸引许多人来此?定居贸易。
沃昌镇只是西川一个临近边陲的小镇,却也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这里的西川调度使,早已成了许多人心底不言而喻的蜀中王。
这几日?,虞栖枝听许多人说起,人们都说再过几个月后,朝廷将要派出巡查使,来西川考核官吏。
朝廷……长安。
来的人会是谁?
虞栖枝心底隐隐有些?忧虑。
但,此?地与长安相去甚远,裴璟备受新帝倚重,事务繁重,定然不会作为巡查使来西川。
在前段时日?,虞栖枝一直提心吊胆裴璟会不会再让人追过来。
这数月来风平浪静,她生活如常,虞栖枝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下。
虞栖枝擦拭干净碗筷,很快按下忧虑,心里想着明?日?要去布铺给晓晓做一身新衣裳,小孩子长得太快。
在这时,屋门被轻轻敲响。
虞栖枝猜想应当?是晓晓回来了,她的屋子与霍秋的家很近,只一个拐角就到?了。
她打开屋门,见?到?眼前人,虞栖枝当?场愣住。
她用?力想要阖上门,男人却已经眼疾手快握住门沿。
“你果然没有死。”
裴璟敛下清冷眼尾,垂目看她。
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形在门前投下一片阴影,虞栖枝被笼罩在这一团朦胧又暧昧的阴影中。
……
错愕过后,久违的惊慌失措回到?了她的身体。
虞栖枝本能地用?了很大的力气想要将门关上,想要掩耳盗铃地把人关在门外,但任凭她再用?力,这扇屋门就是纹丝不动。
裴璟的手白皙修长,而现?下,这只骨节分明?有力的手从门沿转移到?她的肩臂。
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热与力道,虞栖枝下意识扭开身子挣脱了他。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虞栖枝蹙起眉,“裴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裴璟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敛下略显冷淡的眼尾看向她。
方才掌下的衣料触感?粗糙,细看之下,才发觉眼前的虞栖枝穿着布料最普通的麻布衣裙,长发被她用?一根素钗挽起。
穿戴的都是些?什么?破烂。
“你就住这里。”他如此?道。
裴璟环顾了屋内陈设,他没有评价些?什么?,但虞栖枝仍旧能从他语气听出裴璟对此?地的不屑。
虞栖枝抿唇不答。
裴璟这种人,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裴璟的目光划过厨房灶台上摆着的一摞洁净碗筷,视线最后落在虞栖枝的一双手上。
虞栖枝指尖在冬日?的冷水里浸泡过,显得红肿。
“你会洗碗?”他问。
“当?然会。”
虞栖枝终于被他问得有些?烦了,“这还多亏了世子。”
在长安的那座宅邸,起先裴璟为了折辱她,她也得以学会了那些?洗衣做饭的基本技能。
这里不是长安,她也不再是裴璟的妻子,这给了她反唇相讥的底气。
虞栖枝拿言语刺他,裴璟反倒勾唇笑了下:
“你还是怪我。”
“我不会责怪你假死骗我,”裴璟看着她淡道:“跟我回去吧,这里太乱。”
“我不回去。”虞栖枝顿了下。
她不闪不避迎上男人视线,“世子,我已经不是虞栖枝了,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们签过和离书。”
裴璟闻言,眸底略微沉了一瞬。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男人看她一眼,似乎将要说些?什么?。
虞栖枝警惕起来。
她直觉不想听到?裴璟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恐怕裴璟会强硬地直接将她带回去。
“我不会强迫你,”见?虞栖枝抗拒警惕的神色,裴璟唇线抿紧:“只是你根本不属于这里。”
“我属于哪里不是你说了算的。”
虞栖枝对这种话听了就烦,她伸手把人推出门外。
恰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进院门。
晓晓从霍秋家回来,想着马上能见?到?虞栖枝,她原本欢欢喜喜的,进了院子却见?到?虞栖枝和一个陌生男人争执。
晓晓害怕又戒备,她快步走了几步,又立刻缩到?了虞栖枝身后。晓晓她对眼前这个面色冷峻,又夺走了虞栖枝注意的高?大男人,本能地厌恶排斥。
“她是谁?”裴璟看一眼虞栖枝身后的小孩,皱眉问虞栖枝。
“阿…阿娘…”
裴璟的问话,与晓晓又轻又怯叫“阿娘”的声音同时在院中响起。
虞栖枝安抚般牵住了晓晓的小手。
“你听见?了,她是我的女儿?。”她看向裴璟冷道。
第49章
“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的女儿。”
裴璟闻言冷冷嗤笑一声。
虽然知晓眼前这个小孩与虞栖枝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那一种不愉快的感觉依旧不由?分说蔓延上?他?心头。
虞栖枝,难道在养别的男人的孩子?
回想方才见到的屋内景象,确实不止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裴璟皱了下眉。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虞栖枝不太客气地反问回去?。
她握紧了晓晓的手,“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虞栖枝退后一步,很快把门阖上?,隔绝了裴璟的视线,也把人关在了门外。
门外静了数息,“开门。”
裴璟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