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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还差一样重要材料呢。

到这,郑曲尺人已经累得不行了。

同时,因为钻了煤炉,她这下真像个煤球似的了。

她看天色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但回鬼羧岭之前最好得先洗一洗这一身的煤灰,要不回去了人家还以为她去偷煤了呢。

“这位大哥。”

但凡是瞧着比她大的,她都统一喊大哥,主要别的称呼她也没学会。

“呐按了?(怎么了)”铁匠擦了一把汗,回了她一句福乡本地话。

鉴于她是蔚垚亲自带来的人,他们对她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

郑曲尺也用川话回道:“我想洗一洗身上的灰渣渣,你看哪哈有水?”

铁匠抬了抬下巴:“铸器司后头,有一个水缸,你个人舀起去洗嘛。”

“哦,那里有没得人?”

这作坊四周围全都是些打光巴子(不穿上身衣服)的男人,她虽想清洗一下可又有些担心。

“这个时候都在干活,那里没得人。”

没人?那太好了。

郑曲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渣,一边朝着铸器司后面走去。

借着铸器司那边透过来的光线,她果然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水缸,水缸后面则是一堵墙。

做铁匠这行的人,基本上身上就没干过,一天忙碌下来,都得过来洗洗才能休息。

水缸前面横搭着一根竹竿,竿子上挂着块布帘子,如果想洗身时,可扯下来遮挡。

她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放下了布帘子。

水缸里的水冰凉冻手,她先沾了点水搓了搓手,等适应后,然后再洗了一把汗津津的脸。

可这一洗,脸上凃的炭粉跟伪装的粗眉就被糊成了一团。

不过她随身带着易容的东西,倒也不担心,一会儿擦干后再重新上妆就是了。

第65章 你是有病(二章合一)

挠了挠发痒的脖子,郑曲尺感觉头发里面全都是掉落的灰渣,难受得紧。

她犹豫了一下,再朝帘子外探头瞧了瞧,依旧静悄悄,无人出没。

动作麻溜一点,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她解开了头上拿布包成丸子的头发,当即头上跟下黑雪似的,哗啦啦飘落了一阵灰榍。

她赶紧脱了外面那一层厚实的布袄,再将里面新买的毛马甲脱了,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底衣。

衣服穿太多碍手碍脚,还可能会打湿,就她现在的生活条件,注定只能将就净身不能换一套干净的新衣。

拿水拍湿了头发,再拿手指梳顺,但这太难了,蓬松的卷毛是最容易打结,她费了些功夫才拿水理顺,然后随手在脑后扎了低马尾。

然后躬起身子,泼着水搓洗了下脖子跟锁骨周围。

最近吃的跟上了,再加上她心宽自然体胖,,不再平坦得跟男人一样的。

不过不小心碰到的时候,会有点涨痛。

嘶!

算了,太疼了。

她又想着下面那玩意儿戴久了,平时也没太注意,不如也洗一洗吧。

郑曲尺弯下腰,用手舀了些水专心致志搓洗着,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光影被忠实投映在了布帘上。

她所做的事情全都被人当成一幕瞧不清人物面貌的影画,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因为影像的错位动作,就不免产生了……一些误会的想象?

“艹,哪来的二流子,给老子滚出来!妈的,没钱逛窑子,跑这来耍它妈的流氓!”

有三五个大汉走了过来,应该是来冲洗身上的,当他们瞠目结舌看见帘子后面的人干了什么猥琐的事后,勃然大怒。

郑曲尺徒然一僵,冻结成了只小鹌鹑。

她瞪大眼睛,骗子,不是说好没人来的吗?

眼看对方气势汹汹走过来,抬手就要撩开布帘子。

郑曲尺看了看自己眼下衣着单薄的模样,也管不上三七二十一,伸手抓过脱下的厚衣服盖在头上,就跟奔跑的小黑鼠一样冲了出去。

只要她跑得够快,任谁都休想抓到她的小尾巴!

果然,那几个大汉只觉一阵黑风从眼前掠过,再回过神来时,眼晴已经追不上对方的背影了。

“我刚才……”

“好像……”

他们面面相觑,又不太确定道:“看到了一个女人?!”

郑曲尺一口气狂奔百米,因为怕被人认出来,头上裹着的衣服一直没有摘下来。

她本打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赶紧穿上衣服,却没想慌不对路时,一头撞到了人。

她身型娇小,这一撞,对方倒是稳得一匹,倒是她被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待她站定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溜走,然而——

她发现她脚边,那数不清数量轧压而来的黑色影子,她手心冒起冷汗,天知道她前面究竟有多少人的存在?

周围的世界凝固住了。

她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更加用力朝下拉了拉,生怕会暴露出一片肌肤来。

她之前来的时候,这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怎地她一丢人现眼,全世界的人都跑出来参观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内心咆哮。

被撞之人显然不矮,那高挑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在身下,居高俯视。

而他身后一众跟随的铁汉军士全都暗吸一口冷气,目光怔愣,包括一身正装轻甲的蔚垚。

黑灯瞎火的大街上,哪冒出来了一个女人?!

也算她运气不好了,条条大路可走,偏偏她就一头撞到了他们将军身上,按照他们将军平时的习惯,她绝对会被将军一剑分尸了!

怎么这么安静?

他们半夜三更看到一个衣着单薄、头上包着衣服的女人在街上狂奔,就全然不好奇、不询问的吗?

要换她,她绝对控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所以,她究竟倒霉的撞到了些什么人啊?

鸵鸟一样的郑曲尺心脏“咚咚咚”个没完,她终是没忍住,哗地一下扒拉下脑袋上的衣服,露出一双警觉又无辜的狗狗眼。

正当她打算一探究竟,不管撞到的这些是人是鬼,总归是要面对的。

可下一秒,冰冷的风气划过她的瞳孔,一件厚重的披风还带着余温、轻轻地覆盖在了她的肩膀上。

当冷得直哆嗦的郑曲尺被暖意整个包围时,她直愣愣地瞪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她被包起来了?!

“闭上眼睛。”

郑曲尺听到如扬琴优雅的温柔声音,顿时瞠目惊喜。

“柳、柳风眠?!”

她十分意外,想看看他,但却被披风包裹得密不透风,瞧不见他的脸。

这时,宇文晟转过一双幽深的眸子,身后军队当即寒悚,屏住呼吸,下一秒齐刷刷地紧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们无法言语,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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