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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是为了急着去霁春工匠会上赢钱。”
他想起她醉酒后说的远大志向,便支着身坐起:“等有了钱,你是不是就打算将盘龙车卖了,再去开一家叫什么厂的,大批量造车买卖?”
“你怎么知道?”郑曲尺脱口而出。
宇文晟温和道:“可是曲尺,在邺国若没得我支持,你或许做什么事情都将寸步难行。”
嘿,这是在向她炫耀权势吗?
行,她被打动了。
郑曲尺:“那我……”
“你想说,等赚了钱,你会给我分?”他笑盈盈道。
郑曲尺连忙点头:“对对对。”
“可我不缺钱。”
不缺钱?这世上,还会有人不缺钱?
郑曲尺不信,可人家都说了不缺钱,她也不能逼着别人承认吧。
“那……”
除了钱,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说动他。
他道:“不如,等你想好了我要什么,再来与我谈条件吧,现在确实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启程前往雍丰山。”
——
霁春匠工会在巨鹿国的雍春举办,具体场地则是在雍春的雍丰山上。
说起雍丰山,那里有一个特别著名的寺庙,叫悟觉寺。
它著名在于,它的险,信众想上山,想去悟觉寺参拜求佛,那不经历一番艰辛跟惊险,是根本到不了的。
因为雍丰山上还有一座高达百米的山峰,四面悬崖峭壁,必须攀铁索才能登上,而恰恰悟觉寺它就建在这山顶之上。
当初听到霁春工匠会在山峰顶上举办,大伙都有些为难了……
“这没路没道的,咱们的盘龙马车,该如何运送上去?”
“若以铁索重吊,又唯恐会碰撞到峭壁石头,损伤车身,但人力又该如何将它搬抬得上?”
这时郑曲尺出了一个主意:“这个不难,我们可以先用木框架子为其护住周身,再以棉絮包裹外层,这样一来,哪怕遭遇了碰撞,也不会轻易损伤内里,只是这样一来,重力加阻力,大约得需要二十几人合一股力来拉车身了。”
“人手我们不缺,那就这么办。”
雍丰山由于是附近著名的景点,还铺修了路,来往的马车也不少,全是雍春城外出踏春的达官贵人,再加上举办霁春匠工会,又多了不少外地人出没。
但到了长枫林那一片地域,无关人士就会被阻拦在外了。
除了拿着霁春匠工会的请柬,他们才能够顺利通过。
所以接下来与郑曲尺他们同路的人,那一个个看起来就不简单,有穿着特别古怪服饰的族群,有周身都挂满工具的巨人,还有肩膀上一只会扇动翅膀的雀啾木头机械……
“不知道这霁春匠工会,是以什么标准来选拔匠人来参赛的?”郑曲尺好奇地问。
牧高义道:“瞧见那些人没有?他们都是提前给霁春匠工会展示过自己的工艺,在得到认可之后,人这才会给他们派送请柬。”
郑曲尺一听,还有这流程,便问他们:“那咱们是展示了什么,才得到霁春工匠会的请柬?”
“这……应该什么都没有吧。”史和通回忆了一下。
第173章 上山(二)
牧高义凑近他们俩,眼睛贼兮兮道:“就咱们将军那本事,想偷偷弄来一张请柬,这那还不容易?”
史和通却低压声量反驳他:“可这里是巨鹿国,举办方那是北渊国公输家,还有七国身负盛名受邀评选的各大家,防卫森严,你觉得咱们将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弄到请柬?”
“那你说说,这请柬哪来的?”牧高义抱臂问他。
史和通只能合理猜测:“或许是哪个受邀的工匠,忽然不想去了,便将请柬送给了将军……”
牧高义觉得好笑:“咱们将军可从不干这等胁迫别人的事,你小瞧了咱们将军,这公输家布置的霁春工匠会场的确不简单,可假如咱们将军出手,还有什么东西弄不到?”
说来说去,都是在说他们这些邺国代表,要么窃取、要么靠强取豪夺进的霁春匠工会,郑曲尺表示听懂了。
史和通见牧高义说不通,非得盲目自信,于是史和通也懒得跟他争辩,直接就转过头。
“阿青,你来评评理,公输家号称器械制造七国最强,这事是七国公认的,你觉得凭个人能力,哪怕是能够飞檐走壁,但它能突破重重防御机关吗?”
“对啊,阿青,你说说看,你觉得是咱们将军厉害,还是公输即若更技高一筹?”
喂喂,你们俩这是干嘛啊?
他们将这个麻烦事甩给她评断,这是故意想挖个坑将她埋了吗?
郑曲尺悄咪咪地扫了一眼前方的宇文晟。
他们一行队伍本是最瞩目的,一来因为人数众多,身后运押着一辆被黑布包得严实的臃肿大物。
二来就是宇文晟了,他今日穿得可讲究了。
天气转暖,他一袭墨绿的袍子,衬得他肤色清白透骨,袍子以双线压纹,交织的姣好绣功浮染斑斓,似花重锦簇,春风摆荡,他宽肩窄腰,一身雅致的风骨。
再加上他那一张脸,哪怕蒙着眼睛,仍然叫不少行人,频频侧眼打量。
她也不明白他今日特意打扮得这么骚包是为什么,他今早刚换完衣服出来,她还以为见着了一只斑斓绿的雄孔雀呢。
但讲个老实话,他穿着这一身的确是好看,并且还非常有混淆视听的作用。
毕竟谁会想到,邺国那一位凶名在外、人人畏惧的“活阎罗”,会是眼下这个孔雀开屏的病弱蒙眼的之人呢。
跟她一对比,她可寒酸多了,粗布麻衣加布鞋,上衣下裤一布腰带,后面背着一包工具,腰上斜跨着一袋子小东西,头发是抓耙着乱梳成一团顶脑袋上……
就他们这天差地别,谁要能猜出他们俩是一对夫妻,她郑曲尺的名字就倒转过来写!
“阿青,想什么呢?你快说说看。”
牧高义见她眼睛一直放虚,没有焦点,知道她这是走神了,赶紧将人的魂喊回来。
郑曲尺对上两双不依不饶的眼睛,知道躲不掉,只能先糊弄过去:“不用我觉得,你们自己觉得就行了。”
这俩人,估计不知道,他们这些练武之人,耳力超群,虽然他们三个普通人,脚力慢,只能勉强跟在队伍最后面当蜗牛,可鬼知道宇文晟此刻有没有竖起耳朵在偷听啊。
“不行,我们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正好可以公平公正地说一下。”
“对啊,反正上山途中无聊,你赶紧说说。”
见两人非得扭着她给答案,郑曲尺为了耳根清闲,只能稍作思考。
等他们炯炯地看着她,都以为她即将要发表一番什么叫人幡然醒悟的言论时,她却突然跟放弃了一般,爱谁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