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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也听到了,她看向一脸得意的敖奇,问道:“你最擅长这个?”
“怎么,你怕了?”敖奇轻蔑傲慢道。
郑曲尺:“……”你是真没有词了,对吗?
“开始吧。”
她拿起手锯,两块木料中随便挑了一块,手臂长短,巴掌宽厚,她先在手上稍微掂量了一下这块木料大概的重量。
这是有经验的木工都会有的手感,但郑曲尺稍微有些作弊,她脑中还有一套精密又科学的计算方式。
她一双灵光的双眸先在木料上进行评估后,就开始找准中间点锯了。
这是一种很寻常的分割法,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先锯板、再锯块、分条,一拉一推来回反复锯,这噪杂的锯木声在大厅内倒也不显,毕竟这厅内人声鼎沸,各有各的热闹处。
她长木锯完之后,再拿斧子将其削准为合适的大小,但由于没有任何辅助平直长短的工具,这上手全凭手感与眼力,落手无悔。
郑曲尺的速度与力道都很是讲究,先慢后快,干脆果断,精准到位。
而另一边,敖奇一边用力锯着木头,一边也在观察着对面。
但见对方锯木的速度与切割出的木条数量皆不逊色于自己,他就急了,这人怎么这样,完全就是欺诈吧,她明明是一名娇弱的女子,何来的如此大的力气?
别说他了,台下的人本来都以为这细皮嫩肉的夫人,肯定会在这一关折戟沉沙,一败如水,可万万没料到,她半点落败的迹象都没有,还跟敖奇不相上下。
这不就奇了怪了,这当真是近年来黄金台出现过的最有意思、最叫人惊奇的事了吧。
敖奇加紧了速度,他对木头切割的准确度把控来源于经验,他自小便对斤两寸度估得较准。
但这并不表示这门于他而言十分简单,因为这些木料不仅形状不一样,硬度与崎岖也都不一样,每一次都是一次辗新的尝试,他要从一块大木料中,不用度尺工具,便获取大小一致,长短相等的木条,也是一件十分考验他技术的事。
大约一柱香过后,两人皆切割完毕,分别获取了十根木条。
这二十根木条,乍一看,相差无几,光凭肉眼打量是不能精准评定的,这还需要黄金台的人拿去称重、量尺,有了结果之后再返回擂台告知结果。
第275章 黄金台(三)
黄金台监事那边很快就有结果了,但他没有立即返回擂台,而是使了个眼神叫人上三楼汇报。
再之后,他整理了一个袍领,站台上直接宣读了结果:“郑氏,木条长、短、重量精准度均达到上乘,敖奇,木条长、短、重量精准度亦达到上乘,但相较之下,郑氏更优,是以此门郑氏胜。”
对于这个结果,敖奇根本接受不了,他瞪大眼睛极为不服地嚷道:“凭什么是她胜?同样的上乘,老子哪一点输给她了?”
他嗓门很大,吼得额筋突起,围观的人内有他的“粉丝”,他们也是义愤填膺声援道:“对啊,怎么就是这位夫人胜了,这不公平吧?”
“就是,莫不是监事看这妇人来历不凡,故意偏颇了她吧。”还有人恶意揣测着。
见现场火气躁动,这边大声嚷嚷的闹腾,叫旁边观其它擂的人都禁不住朝这边探头,监事却没有慌急,他们这些监事,全是黄金台最镇得住场子、稳得住性子的“管理员”,日常便是处理各种棘手麻烦事。
“大伙都稍安勿躁,既然你们都想知道为何评这位夫人胜,那大伙便看好了。”
监事不疾不徐命黄金台的小厮去底下抽来两根木头,这一根属于郑曲尺锯的,一根则是敖奇锯的,监事将两根木条做好标记,然后递给敖奇看:“敖奇,你观得这两根木头,有何区别?”
敖奇皱着眉,拿了郑曲尺的一根与自己的相对比,他先看对方的,再观看自己的,平整光滑,中间没有疙瘩与刺手的木料,笔直匀称,当然对方亦是。
“并无甚区别。”
监事又吩咐小厮:“你们再将剩下的全部拿上来。”
于是小厮又赶紧送上来剩余的摆在台上。
“你再继续对比看看。”监事道。
于是敖奇便将这些这根木条进行一对比,这下他就看出问题来了。
毕竟木料上没用墨斗打上墨线,每一根之间多少有些细微的差距,尺寸的把控,边角平整度也全靠手上的经验,但是……这输赢不就是在这细微的差距上吗?
是的,他十根木条,都或多或少有差异,并不能完全复制粘贴一模一样,可再观对方的木头,笔直如一,每一根几乎就跟复制出来的一样,十根板板正正,不偏不倚,大小合适。
敖奇懵住了。
他只想问,这是不用墨斗画线就能够锯出来的直度吗?
并且对方木条的重量与大小尺寸也精准到细为微小的地步,谁都知道卸大料做成木条,这打磨削减需得费工耗时,前面倒是能够仔细比对着慢慢来,但是擂台上的时间是有限,他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成品完成出来,这一点,敖奇本以为自己占据了大的优势,可到头来他却输得一败涂地。
敖奇使劲攥紧木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我不服!”
见他还在嘴硬,监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敖奇或许不清楚,但他们这些人常年与来黄金台站擂的人打交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对方是人是鬼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而这位夫人,来头不小啊,凭她手上稍露的那么一点功夫,便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对付敖奇,她根本就是快马拉轻车,应付得轻松自在。
底下的人从迷糊状态,再到监事与敖奇之间的对话,最后结合敖奇眼下这气极败坏的表情,这下都看懂了。
……看来敖奇是又输了。
顿时,众人都惊讶不已道:“输了?这、这敖奇怎么又输了?”
“前两天,这敖奇连连获胜,连着站了两天擂,这还是第一次连丢两门啊,我忽然间觉得这位夫人看来不简单啊。”
“是吧,之前众人皆推崇敖奇,我就不好说,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就凭她刚才锯木那熟稔标准的姿势,那不一般的力气,我就觉着她肯定有点门道。”
“我也是……”
接下来的风向逐渐就变了,从一开始看好敖奇定然能够站擂成功的,到现在他们都开始期待这位小夫人出人意料了。
“第三门,你还比吗?”郑曲尺平静问道。
本来两门已胜,剩下一门比不比都无所谓了,但黄金台上有一个比较奇怪的规矩,那就是无论是挑战者还是站擂者,只要哪一方想将三门比完,另一方便不得拒绝。除非双方都放弃。
这些条条款款的规矩杵在擂台边,她早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