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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战场上失控与嗜杀的性子,样样都佐证了他少时从未被好生对待过,他失母爱怜,亦无父教导。

“宇文府的事,亦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在背后妄加非议的?”

元星洲本带着郑曲尺意图冲破包围的薄弱之处,可如今他却一手反扯着郑曲尺,一路绞杀而去,瞬间一片血雾弥漫,敌人嚎叫着倒地不起,直至将那人身首异处。

“怎么?世子殿下还觉得宇文家是个什么忠君爱国之士?呸,不过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蛇鼠一窝,谁不知道当年宇文家的大夫人乃是与人私奔,抛夫弃子——”

噗——

长剑飞射而出,血从他喉间喷溅而出,人倒在地上,双目瞠大。

“谁再说一句,便等同如此下场!”元星洲双颊染病颓,眼中似有一朵黑色的花经血灌溉,杀戮葳蕤,死亡滋长,终成堕花。

后方将领见元星洲似对宇文家的事情十分在意,竟失智将配剑都投掷而出,只为封嘴,便有意让人去拱火、骚扰。

但此事所知者不多,只有一些曾跟随那位将军的老将,才能得知一二。

恰巧他便是那稍知内情者,他以此事来扰乱其心神,借机伺杀:“元星洲,你可知你们那个人人赞颂的宇文晟上将军,其实就是一个杂种——”

“闭嘴!”

他睁大眼睛,只觉得光线十分刺目,周边聒噪声令他头痛欲裂,一红一黑、一光一暗,极端的分裂在脑中拉扯,他捧着脑袋,表情从狰狞到木讷,再到戴上了一张微笑的死亡面具……接下来,他就是一具杀人傀儡。

郑曲尺再次听到别人用如此恶毒之词,诅骂宇文晟,她心中也是愤怒异常。

为什么蛮夷这般说过,连巨鹿国这边也这样说?究竟真相是什么?

元星洲再次出手了,可这一次连郑曲尺都感受到了不一样,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他之前是一边打一边退,意图寻到合适的机会撤离,可眼下却全然不顾,眼底只有一种情绪——杀。

浓重的血腥味道不知是出自于别人身上,还是他的身上,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猩红的血水,于脚下汇聚成溪,那粘稠的湿腻感让郑曲尺心头发慌。

“元星洲,你怎么了?”

“你快停下来!”

“你疯了吗?”

无论郑曲尺怎么喊他,拉扯他,叫他,他都像听不见一样,一意孤行,非要杀了那个巨鹿军将领不可。

见此法奏效,那将领朝后不断退去,便汇拢人手抵挡元星洲。

“我倒忘了,当年邺国的先王后好似与宇文大夫人还是闺中密友,她时常会入宫去见先王后……”

喀嚓!

宇文晟一把狠狠攥紧郑曲尺拉拽他的手,浑身仿佛坠入冰窟似的,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将领此时自然也是心惊胆战的,可他见这么多巨鹿军在前,宇文晟根本就不可能冲过来,于是继续说道:“七国中,谁不知道宇文府的大夫人不守妇道,与旁人有染,七月便生下了宇文晟这个孽种,如他这般不清不楚、来历不明的孽种,也就你们邺国会将其奉为战神……”

“别听……”

细弱、低微,好像根本不似从他嘴唇中颤抖着溢出,若非郑曲尺一直关注着他,眼睛也闭上了,几乎要漏听捕捉到这句。

郑曲尺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尖,一把捂住了他的双耳,同时亦同时睁开了眼睛。

她也终于看清楚了他此时是何等扭曲可怖的模样。

元星洲瞳孔一滞,蓄势待发的脊背徒然绷紧起来,手指紧紧握着,漆黑如墨的眸子内蕴藏着想要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

他冰冷如霜的手摸向她的脸颊,江拉下她那一双掩耳盗铃的手:“本殿下说过……让你好好的闭上眼睛,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郑曲尺被冷得一哆嗦,男人嗓音沙哑得厉害,那手上的劲头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想移滑到她的脖子上,将她这顽劣不堪、不甚乖巧之人的脖子咔嚓一下扭断。

“我不怕,我虽然胆子小,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怕死人了。”

初来这异世,第一次见他杀人,她的确事后恶心呕吐过一番,但如今一路走来,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因为看到一具死尸便难以承受的人了。

他闻言指尖一僵,眼底竟氤氲着水雾,苍白的脸上如泣如述:“你不怕死人……可你终究会怕我的。”

不仅会怕,更会如见死人那一般恶心作呕,避之不及。

尤其是听到这些人所讲的那些污言秽语,他本无羞耻,但那话传入她耳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羞耻,他就像一个被人剥光了衣服,赤身裸体掷于雪中的人,再冷的雪,都不及投注在他身上的嫌弃污秽视线。

元星洲将她扯入怀中,一只手臂死死锁住她的腰肢,不容她抬头看他,亦不许她看到由他造就的一片修罗地狱。

“元星洲——”

她想挣扎开来,想劝他赶紧想办法离开,可元星洲却死死锢制住她,他道:“郑曲尺,不如……一起死吧?”

啥?

郑曲尺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不好使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听到他说这种话。

“人只要一死,一把火烧了,便也就干干净了……”

一排弩箭疾射而至,元星洲掌力蓄劲一挥,便拦挡下来,却有一支暗箭隐藏在其中,郑曲尺趁他动手无之际,挣开了他的禁锢,然后转身挡在了他的面前,那一箭正正入了她的后背。

“元星洲,不是要一起死吗?咳……咳,那你就先看着我死在你的面前吧。”

郑曲尺朝他露出一抹挑衅又虚弱的笑容,然后静看着他病态惊惶的眼中疯狂偏执……震碎破裂。

要比疯是吧,老娘她奉陪到底!

第312章 给我清醒

“郑曲尺,曲尺——”

元星洲大惊失色搂抱住她,脸白得跟个鬼似的,在她背上一阵胡乱摸索下来,却诧然地发现没有出血与中箭的痕迹。

郑曲尺轻叹一声,小声道:“别摸了,我惜命得紧,早在前胸后背的衣服夹层内穿了竹夹铁片……”

只可惜这玩意儿不能穿戴手脚,可气的就是,陌野那厮以为避开要害还是一番好心,实则可坑惨了她。

她专门防的地方他不霍霍,偏找她脆弱的部分使劲磋磨。

元星洲听后,呆滞迟缓地看向她,目光似怒似怨又似虚惊一场后的脱力。

郑曲尺澄明似湖的眸子却似看透了他表面的虚伪那一套,她直击他内心道:“不是说要一起死的吗?我死了,不正好趁你的意?”

这句话无疑是在刚才割的那一刀上再洒了一把盐巴。

元星洲似连听都觉得受不住,他双唇轻颤了一下,指尖掐入肉内,无力辩解:“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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