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暗。

纯粹寂静的黑暗里,连他的六眼也失去了方向。

时间停止流逝,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只能感受到有个人俯下身,柔软的手臂轻轻搂住他的脖颈,轻软的唇悄无声息地贴上他的唇。

像暄软的花瓣飘然落下,无意地恰好地落在他的唇上。

似乎只有一秒,那人便抽身而去。

唇瓣相贴的微妙触感,转瞬即逝。

头顶灯泡滋滋滋的电流声响起,明亮的灯光又重新照亮屋子。

也照亮了白绘子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暗含着期许,坐在五条悟旁边,声音轻快,“我宣布完了。”

宣布完了,宣布了最重要的事。

就是喜欢你。

他漂亮的婴儿蓝眼睛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嫌弃,没有冷漠,没有抗拒,也没有爱意。

白绘子疑惑地摸上五条悟的脸,“怎么了?”

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啊?

下一秒,五条悟回过神,笑着躲开白绘子的手,“喂,这就是你要宣布的事吗?”

“对啊,所以,”

“呵。”

一声轻嘲打断白绘子,坐在一旁的夏油杰不耐烦地站起身,拉开门往外走。

“我累了,先走了。”他拿起外套,没有看白绘子一眼,只是冲着五条悟,“走吗?”

“一起吧。”五条悟笑嘻嘻地站起身,却被白绘子抓住手。

她跪坐在坐垫上,紧紧拉着他的手,轻声嘱咐他,“不要忘记我的生日。”

“啊,不会忘的。”五条悟指了指灯泡,“不过,灯泡要换了哦。”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远,嘻嘻哈哈地揽着挚友的肩膀。

吵闹退去,寂然无声的室内白绘子面无表情地跪坐着,脸上勉强维持的笑意消失。

雪白的像瓷器的脸侧裂出裂纹,发出咔嚓的诡异声响。

“还是太勉强了吗?居然妄想着压制住六眼。”她麻木地摸上脸侧的裂痕。

力量还是不够啊。

“老师,你会怎么回答我呢?”她喃喃着垂下头。

第37章

咒术高专,审判庭会议。

现场像翻滚的沸水,蒸腾地冒着咕嘟嘟的沸腾声。

人们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地声讨着。

“禅院家竟然出了叛徒!”

“叛徒就是邪神,操纵了后山的飞鸟!”

“也许禅院家是故意供奉邪神,为了获得超乎寻常的力量??????”

“五条悟调查这么久,竟然没发现叛徒是邪神,是作为老师故意包庇学生,还是五条家和邪神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五条悟被邪神蛊惑了!应该先彻查五条悟,把五条悟!!”

咣!

厚重的金属门被随意踹开,穿着教师制服的五条悟走了进来。

他一手插着兜,姿态散漫。

鞋跟在透亮的深灰色瓷砖上发出闷闷的哒哒声,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分外清晰。

“怎么了?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不说话了?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嘛。”

五条悟走到会议正中央,长腿翘起,懒散地坐着。

“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要彻查我,嗨嗨,哪一位?来,举起手来~”

无人回应。

一群鹌鹑默默低下脑袋,恨不得把头贴在胸口。

“哈?这么沉默嘛。别客气啊,有什么说的可以尽管说。来,那位秃头的田中先生!”

“对对,不用东张西望了,就是你。”

秃头的田中脸色发虚,拿出擦汗的帕子捂着冷汗直冒的脑袋,颤颤巍巍地走出人群,“五条,五条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五条悟十指交叉,悠闲地抵着下巴,“吩咐倒是没有啦,只是你的秃头太亮了,晃到我眼睛了。”

“答应我,最近别让我看到你,好吗?”

“好,好。”田中哆嗦着把帕子摊开,像农作的妇人一样,把帕子当头巾裹住光亮的脑袋。

他的模样太滑稽了,在场的人却连憋笑都不敢,噤若寒蝉,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OK~各位都说完了,轮到我发言了。”

五条悟掀起眼罩,露出一只冰蓝色的六眼。

“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退学生,禅院白绘子,于20xx年x月20日,即今日17.00正式叛逃,叛入盘星教。”

“即刻下发抓捕通知,全力抓捕。”

20xx年x月20日,上午10.00

正好是游乐园开始营业的时间点。

白绘子坐在长椅上,默默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们欢笑着,嬉闹着,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12.00

天空飘起雪花,在寒风里簌簌而落,落了白绘子满头满身。

白绘子伸出手,凉凉的雪花化在手心里,成了一点隐隐约约的水印。

15.00

她苦苦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白绘子笑着抬起眼。

毫不意外的,眼前的五条悟已经是熟悉的模样。

他没有带墨镜,也没有缠绕绷带,靛蓝得像深海浮冰一样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座椅上的她。

“好多游戏项目都结束了,我们去坐摩天轮好吗?我还没坐过呢。”

白绘子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在人群的欢声笑语里往摩天轮走去。

摩天轮的座舱很窄,面对面坐着的时候有些拥挤。

尤其是他个子那么高,腿还那么长。

白绘子侧过脸,看着摩天轮缓缓上升,底下的人影变得渺小,像蚂蚁一样成黑黑的一点。

“他们都说和喜欢的人坐摩天轮会很快乐。”白绘子轻声念道,又眼神黯淡地回头看他,“但好像也是骗人的。”

她挥挥手,漫天的风雪在霎那间消失不见。

地底上的人群扭曲着蒸发在空气里。

喧闹声悄然隐去,空荡荡的游乐场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老师,我的生日礼物呢?”白绘子扯下脖子上一直戴着的围巾,露出脖颈上细细的项圈和闪闪的水蓝色宝石。

“不会没有准备吧?答应过我的也可以反悔吗?”

“可以给你。想要什么?”

他平静地望着她。

呵。

好像从始至终,狼狈的只有她一个人。

“想要老师的吻。”白绘子自暴自弃地靠在身后窗户上,轻浮地指了指自己的唇。

“虽然已经亲过老师了,但说实话,真的是非常寡淡无趣的一个吻。”

白绘子勾起嘲讽的笑。

“老师到底在高贵什么啊?碰不得,亲不得吗?那为什么又假惺惺送我宝石保护我呢?欲擒故纵吗?”

“吻老师就像个木头一样僵硬不动,好无聊啊。吻过那么多男人,老师是其中最无聊,唔,”

脖子上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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