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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们大肆招揽为门客,且每个门客都给上宾待遇,难免花钱如流水,库房负担不起。”

“他没钱了?”

“正是。”

公孙贺笑得促狭:“以前他是太子,又有我们父子帮衬补贴,自?然养得起那么?多门客。如今,他没了太子的待遇又因为没有封王不能得到封地的赋税,我们父子也?不再帮衬他,即便门客数量没有激增,也?难免入不敷出……”

“……难怪皇兄突然表示想去齐地做齐王。”

李令月恍然大悟,随即问公孙贺:“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公孙贺道:“除了我们父子,只有公主?殿下、皇长子殿下和他身?边的少数心腹知道此事?。”

“父皇知道吗?”

“陛下暂时不知道,但以陛下的睿智,必定很快发现真相。”

“我知道了。”

李令月叮嘱公孙贺道:“长安城中很快就会再起风雨,姨父务必谨慎处事?。若父皇查出皇兄是因为表哥公孙敬声的建议才生出去齐地做齐王的心思——”

“我一定大义灭亲!”

公孙贺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令月满意?地点点头。

……

公孙贺回到家中,关上房门,问儿子公孙敬声:“你为皇长子谋划去齐地做齐王时,可有闲杂人在场?”

“没有。”

“歌舞艺人也?没有?”

“一个都没有,”公孙敬声道,“皇长子殿下不希望被人知道他有求于我,谈话前让我把人全部支走了。”

“那就……”

公孙贺坏笑道:“既然没有第三?人在,那此事?便可以从未发生。至少,若是陛下的人找你问话,你要一口咬定去齐地做齐王是皇长子殿下自?己的主?意?,与我们父子没有关系!”

“儿子明白。”

公孙敬声心领神?会地说道。

少府铸金失窃案后?,侥幸活下性命的他们不敢恨刘据,但也?很难对刘据继续效忠。

……

……

因为夷安公主?的哭诉,刘彻提前返回长安。

李令月假装不知刘彻的提前返回与刘据想去齐地做齐王一事?有关,见到刘彻后?,如常禀告国事?,并?呈交殿试答卷:“父皇,这些是参加殿试之人的答卷。”

“你看过没有?”

“看过。”

“评价如何?”

“各有见地,难分高下。”

“嗯。”

刘彻让女儿将考卷殿试答卷放在一边,问道:“你可知道你五皇妹前些日子为何突然离开?长安去离宫找朕?”

“想来是五皇妹思念父皇……”

“她确实思念朕,但如此急切却是为了另一件事?,”刘彻冷声道,“一件与闳儿有关的事?情。”

“父皇——”

李令月做出惊讶姿态。

刘彻:“看你的神?情显然已?经猜到是哪件事?了。”

李令月低头,道:“……父皇,女儿想不明白皇兄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决定。”

“因为你总把你的皇兄想得很好,哪怕你心里明白他并?没有你以为得那么?好。”刘彻教训道,“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证。你其实知道他为何做如此决定,只是你不愿相信与你的兄长竟是个无情自?私之人。”

“父皇,女儿知道错了。”

“你嘴上说知道错了,心里还想着维护你皇兄。”

刘彻对女儿对手足的爱护既感到欣慰又担心仁慈引来后?患,教诲道:“下次遇上类似的事?情,必须立刻禀告朕。”

“喏。”

李令月低头,取出优秀考卷,介绍道:“父皇,此人言辞虽朴素,但阐述的观点远比其他考生更务实可靠,或许可以重用。”

“朕看看。”

刘彻接过答卷,看过以后?,也?觉得此人的答卷颇有见地,值得招入宫中当面详谈。

最终,经过两个时辰的反复评议,共有十人的答卷得到刘彻欢心,五日后?召他们进宫,在大殿上向皇帝及朝廷重臣阐述自?己的治国理?念,定出前三?。

……

与刘姣评审完殿试考卷,刘彻让女儿退下。

随后?,他连续召见多位朝臣,查问刘姣监国期间的具体表现。

得知女儿为了黄河的事?情急得数日不得安眠、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解决办法,刘彻露出满意?的笑容:“为国者,理?应如此。”

朝臣见陛下如此高评价,不敢因为刘姣是女子就贬低诽谤她,纷纷褒奖公主?的优秀表现,并?感慨道:“公主?殿下被性别耽误了。”

“姣儿若是男子,无需你们感慨,朕早已?立她为太子。”

“陛下英明。”

朝臣摸不透皇帝的真实心思,低声细气地说恭维话。

刘彻早已?习惯朝臣们的言不由衷,闻言,让丞相石庆留下,其余人全部离开?。

“喏。”

众臣如闻大赦,赶紧退出大殿,留丞相石庆一人坐在原处不知所措。

“陛下,臣——”

“你儿子石德现在还跟在据儿身?边?”

“回陛下,确实如此。”

石庆战战兢兢回答。

趋利避害的直觉让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但——

“长安城内最近有传言说皇长子将被朕分封到齐地为齐王,你儿子可曾对你提及此事??”

“这……”

“有?还是没有?”

皇帝的声音逐渐严厉。

石庆颤抖道:“回禀陛下,犬子昨日对臣提了此事?。”

“他都对你说了些是什么??”

“他说皇长子殿下苦于天?下人对自?己的误解,希望被分封到齐地做齐王证明齐哀王的夭折与自?己无关,让臣在陛下面前务必为皇长子殿下美言。”

“如此说来,长安传言确有其事?,朕的皇长子确实希望去齐地做齐王?”

“是。”

石庆压低脑袋。

“你是什么?看法?”

“臣……”

石庆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然而,石庆侍奉君主?多年,怎么?可能听不出皇帝此刻心情糟糕,这句“恕你无罪”蕴藏着随时爆发的愤怒,闻言,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陛下,臣以为……臣以为皇长子殿下的想法非常好,但……但是他不该未禀明陛下就……就将想法传扬出去,惹来他人非议……”

“还有呢?”

“还有就是……就是……”

石庆吞了口津液:“臣以为,皇长子此举恐有不敬之嫌。”

“恐有不敬之嫌?”

刘彻闻言,冷笑道:“他现在的行为已?经足够不敬!”

“陛下,臣死罪!臣死罪!!”

石庆吓得颤抖不止,连连称呼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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