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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一开口,发现喉头有点涩,清了清喉咙再端正作道,“写得有理有据,有论点、有措施、有展望,用词优美华丽,却也有态度作风。”

反观自己的,“我这篇就太干巴巴了。”

太实的意思,就是没水货。

没水,就不润滑,读起来就又涩又难进。

显金明白乔山长这话的意思了。

乔山长我心甚慰地点点头,指了指脑子,“你这里有东西。”

又指了指手,“这里却没有。”

“去把茅草书屋用起来,不拘看什么,每一旬给我交一篇读后有感。”

这是以培养文科进士的目标在操练她啊。

学术垃圾贺显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目的,但是!但是!但是,能免费蹭国家级名师的单独小灶,这可是天大的便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显金又与乔放之闲谈两句并购宋记的故事,乔放之未置一词,只点评了宋白喜这个后生,“……素来鼠目寸光,宽己严人,又贪乐怕苦,自私自利,还自诩读书人,读书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家业在他手上断送,也正常。”

显金正举步欲离,又想起在家嗷嗷待哺的便宜后爹,舔着个小脸,笑眯眯,“……您素来门路广,家父脚上巨痛无比,您可知,县城内哪处名医更好?”

乔放之沉吟道,“水东大街倒有位避世的大夫,原是京师太医院的王医正,受白堕之乱,心灰意冷地辞职回乡,只是他年岁已高,这几年越发不愿出门……”

乔放之一抬头,见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若是身后有尾巴,必定摇出风,不由笑道,“你拿你青城山院乙等的牌子去请,就说是我爱徒家中有事,他应要卖个面子。”

爱徒呢!

显金眼神亮成钻石。

虽然导儿骂她、不认可她、说她是干巴巴的学术小垃圾,但她是爱徒呢!

乔放之拿了本书,像赶蚊子似的,“去去去——文章写得烂差,还有脸求人办事!真是皮厚!”

沉浸在“爱徒”喜悦中的显金摇摇尾巴,立刻闪人。

先去茅草书院借书,再去水东大街求医,最后去新店子拆盲盒——看看宋记的库房还剩些什么好货。

显金猥琐搓手,自觉把时间管理得很好。

哪知出师未捷中道崩猝。

一出茅草书院,就遇到了一只奶凶的拦路锦鲤胖花花。

乔宝珠小朋友叉着腰,专在青城山院的岔路口逮她,一见显金露面,便如弃妇般悲愤指责,“你还记得我啊!”

真有点像《那书生真俊》的台词……

“你原说来寻我玩!我等来等去,越等不了你人影!若不是杜君宁说你时常去茅草书院借书,我才知你常来!”

杜君宁?

噢。

那条小鱼。

显金张嘴欲狡辩,哦不,解释。

却听锦鲤花花再道,“本想去你铺子上找你,爹又拘束我,说你忙得很,不许耽误你正事!”

显金忙见缝插针,“我近日确是很忙乱!”

锦鲤花花更悲愤,“那你有时间与左娘吃茶?!”

好像……是……吃过……两次……

显金舌头打结。

锦鲤花花趁胜追击,“果然你更中意如左娘姐姐一般,端庄贤淑又瘦削纤长的女子!”

救命,更像《那书生真俊》了。

显金下意识地忙回道,“我与她只是寻常的姐妹关系,与你自然更投契!”

见锦鲤花花依旧在胖嘟嘟地生气。

显金只好摊手祭出大杀器,“你若真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说完,有点爽。

怪不得男人扯到最后,就开始耍混,扯了这句话做大旗噢。

第78章 惹人喜爱

锦鲤花花嘟嘟嘟嘴,眼睛往下一耷,埋下头,肩头一抽一搭的,像是在哭。

显金爽是爽了,爽了之后,看着小胖姑娘撇嘴预备大哭,心头一惊,在心里扇了自己八十个耳光,带着悔之晚矣的心情,开启了漫长又深远的哄花之旅。

又是夸“许久不见,宝珠愈发精神挺拔了”,又是许诺“明日我还来茅草书屋,若是小珠儿有空,我们一起吃晌午”,再看小胖姑娘仍旧是愁容难消,深恨自己这张惹祸的嘴,沉吟半晌,方试探性道,“要不今儿,你陪我……”

“好好好!”乔宝珠小朋友一抬头,连声应好。

眼睛里哪有一点泪光……

显金:“……”

你都还不知道去干啥呢!

小心被拖着上秤卖掉!

既是要带乔宝珠,那去医馆,明显不是适宜带崽出行的好项目。

显金在心里对陈敷道了声‘不是’,左右痛风死不了、也轻易治不好,就再让他疼几天,当是为岁月静好、胡吃海塞买单吧。

遂决定带着小胖姑娘去视察最新并购的宋记。

宋记左邻右舍皆开门大吉,唯宋记一家关门闭户,显金拿出长柄铜钥匙把店门打开,进来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霉味。

显金不由蹙眉。

卖纸的商家,店里有霉味?

原因基本为二,一则店内潮湿,偷懒未做日常除湿处理——卖纸的、卖干货的、卖茶叶、做纺织的……这些金贵物件怕水怕潮,每日需拿镂空的铁筒,装上烧得红火的碳在店子里作干燥处理,让热气把水汽和潮意全都烧干净。

这举措不复杂,日日坚持却很繁琐,且入了六月,天气热起来,人守着一筒燃烧的碳确实也难受,有些偷懒的伙计便略下不做。

不做的结果,就是货品受潮,要么变质,要么卖不出去。

二则,是清洁没做好,有东西发了霉。

无论是哪种,在纸行,都不应当。

应是那老管事被气得瘫床后,宋白喜得过且过,这才把这店子经营成这样。

基于此,显金压根不想看宋记的账本了。

想也知道,必是比下水道搅成一团的头发还乱。

显金轻车熟路地在柜台下摸来摸去,摸到一叠黏在一起的纸,纸上黏糊糊的,像是黏痰,都发黄了。

乔宝珠挨着显金,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言,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快要吐了。

显金让锁儿带她出去吃饼子。

乔宝珠一愣,随后紧紧箍住显金胳膊肘,“你休想!”

显金:“……”

她倒是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吸引力比饼子还大。

显金面无表情地接过锁儿递过来的绢帕,擦干净手后,把绢帕套在手上,翻了抽屉又翻了柜子,什么也没找到。

便一边站在原地思索,一边四下环视。

因是陈记所在的水西大街位置更好,更加当道。

两家每月的租金差不多,宋记却比陈记店铺面积更大一些。

店子一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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