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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的,啧啧啧,可跑不赢钟教学。”

不是,你这个踩一捧一,就算是在东亚饭圈,也很爆雷好嘛!

显金拖着漆七齐,保持着每天至少捞纸六个时辰以上的练习时长。

期间,希望之星来过两次,沉默又温和地陪在显金身侧,有时带了烧卖,有时提着三碗色香味俱全、在巷口爆火的红汤面,因显金索性不回陈宅,陈笺方便等到宵禁的时候独自返还。

漆七齐终于耐不住,看着不远处油纸灯下鼻梁高挺、身姿挺拔的陈二郎君,埋头低声问显金,“……您这是要当我们老板娘呀?”

显金面无表情地看了七七七一眼,“老娘,当的是你老板。”

第九天,显金和七七七的配合已然能达到二十帘出八张好纸的成绩,请了周二狗安可观场,周二狗双手抱胸,肱二头肌突出,沉吟半晌后一拍脑门道,“我知道是哪里感觉不对了!头帘入水时,我动作大、金姐儿动作小,我手肘高,浸入水时候自带三寸,金姐儿就算浸入到和我一样的距离,也要短三寸!这样怎么可能同步嘛!”

显金:……谢谢你哦,你这属于屎临头,开了肛啊。

再一回想乔徽纸上那段话。

他是完全站在习武之人的角度,从动作出发,看二人同频共振的节奏感,她与周二狗体型差别太大,若无长期的、持续性的磨合,是不可能入水出水在一条线上的!

乔徽完全不懂做纸,却直击要害。

显金不禁暗叹一声:大聪明,不愧是大聪明呀。

不过……

显金眯着眼看向周二狗:她是当局者迷,压力之下难思其他,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当的特级教师,的替补!?怎么做的私教!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到吗!

显金质问周二狗,周二狗理直气壮,“我们入道时,师傅就说过,捞纸要找身形相似的!你主动选择我了,难道我还拒绝你啊!这让你面子往哪儿搁!?”

显金气得想继续变身哈士奇——这时候,你又非常精通人情世故了哦!

第九日晚,是夜。

显金仍宿在绩溪作坊。

为了方便显金明日迎战睡个好觉,钟大娘主动回家,给显金留了个空房间。

龙川溪潺潺流水的声音与初冬仅存的几只知了微弱又倔强的叫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夜显得格外静谧。

显金仰躺于床上,迷迷糊糊之间听“咚”的一声。

是石头砸窗户的声音。

显金猛然眨眼,鞋子都来不及套,即刻一把推开了对窗。

窗外,了无一人。

显金一低头,却见窗沿处,有一卷窄窄的卷轴,用一捆枯草卷住打了个死结。

显金探身取回,找不到剪子,面目狰狞地双手使劲,硬生生地把枯草拽断了。

显金一点一点地展开卷轴,却当即愣在原地。

卷轴从左至右,写了——“论学,学之道者,大家之长,众生云云集日月山川之本,方开其智、通其灵、敏于行……”

是她,最开始写个乔山长的《论学》一文。

洋洋洒洒三千字有余。

显金展卷到最后,可见五六行墨绿色的批示——“行文者晓大道,虽不通古今,却秉赤诚温善之心、承道家无为之风,思想先于诸人远矣,通篇文章辞藻平实、行文平顺,措可见效、议可达地……”

最后的批示落款是:“宝元昭德十四年秋”。

去年的秋天。

显金不知为何,陡生出一股涌上天灵感的酸涩感。

乔师喜欢让她批示乔徽的卷子,那么自然,乔徽也会批示她的卷子。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乔徽对她的评语。

显金轻轻眨眼,强自压抑于心头的酸涩,抬头张望,自然依旧四下无人。

显金将卷轴翻了个身,只见一张窄窄的短短的纸条附于其后: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办到,文也,纸也,万万物也。”

笔墨崭新,落笔张狂。

第192章 我赢了吗

十月的宣城,恰似显金记忆中,只存在于电视上雨雾蒙蒙,马头墙高于两山墙屋面的墙垣,形成此起彼伏、绵延不绝的高低徽州独有的景色。

站在绩溪走访的水槽棚户下,显金轻轻闭眼。

瞿老夫人杵着拐杖站在上首,看了眼下方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人,跟着贺显金从泾县出来的那几个全都站在最前方,连素来唯唯诺诺的陆八蛋都巴着个脑袋往里探;外围则是今年,和贺显金花大手笔招进来“集训”的新人,如今淘汰了两位,还剩下十八人,全都如周二狗般高个体壮,像十八座大山似的直耸耸立在那。

瞿老夫人眨眼,不过近两年,整个陈家竟尽数淘换上了她贺显金的人——要么是一直跟着她的心腹,要么是她招进来的新人,陈家的老人或退、或杀、或残,到如今,竟只有一个老实巴交的瞿大冒还猫在角落看热闹。

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好城府呀。

瞿老夫人眼神再移向上下翻涌漂浮着纸浆的水槽。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是喜是悲——乐观来想,至少贺显金还把她侄儿给她留着的?

瞿老夫人轻咳一声,诸人噤声,场面瞬时安静下来。

“……陈家自造出第一张宣纸至今,已五十七载有余,历来以能者居上为宗,绝不圄于资辈、亲疏、远近,贺掌柜虽为我三子继女,却自老宅泾县作坊账房做起,一步一步走回宣城。”

瞿老夫人拐杖指向显金,声音很稳,“看到她,你们就该知道什么人,只要有能力,就能在陈家出人头地。”

显金仍旧闭着眼。

她身后的锁儿却紧紧抿住嘴角:什么人?什么什么人?说得跟他们家掌柜是什么不堪的人似的!是什么低贱下贱的人似的!

瞿老夫人将拐杖放回来,眼神也顺势收了回来,“今日,贺掌柜主动提出,要在半个更漏的时间里,捞三十帘,捞出至少十五张合格的四尺宣,好好给你们看看我们陈家当上大掌柜的女人,手上的捞纸功夫也不会含糊!”

新人崽子一声“哇”!

三十帘,要做十五张好纸,只有一半的容错!

新人崽子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瘦长得像根好看豆芽菜似的闻风丧胆贺掌柜。

就她?

闻风丧胆贺掌柜身边站着的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钟组长。

钟组长眼光一横,新人崽子极为默契地低下头。

桑皮纸作坊的赵德正背着手,面色沉吟。

瞿老夫人下颌一抬,“老二、老赵。”

赵德正和陈二爷陈猜相继出列。

“你们先演示一遍,一帘水入身,二帘水破心,合格的四尺宣究竟是什么样子。”瞿老夫人神色淡淡的。

锁儿默默翻了个白眼:老夫人这点小心思,谁还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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