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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

这可是?男主?角,从始至终对自己都不会?有分外之想,再说,人家?青丘尊上见过?多少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她这一副粗陋的犬妖身子,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吸引力呀?

更何况书里写的言之凿凿,月尘卿从头到尾都嫌弃墨瑶瑶来?着呢。

可是?无论游景瑶在心里怎么安抚自己,心跳却依旧突突地跳个不停,她原本不相信月尘卿会?对自己做什么,却见月尘卿做出了更“出格”的动作?。

他?单手拨开银发,撩到一边,将头慢慢地靠近她的脖颈左侧。

游景瑶抖得像风中稻草,在锦被里掐着自己的手指,几乎要生生掐破皮来?,脑海中只有两个字——越界。

她是?女配,本不该和男主?角这般亲密的,自始至终都应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可是?现在是?怎样,他?几乎要覆在自己身上了,两人间的距离只剩可怜的半寸。

她紧张得脑仁儿疼。

银发堪堪垂落,扫在她的锁骨,酥痒难耐,惹得她的心肝肺腑都一起抽动起来?,几乎跃出皮肉,咚咚咚地震得整个人都在抖。

已经预料到那一处伤口将会?被再次咬破,游景瑶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当他?的唇即将触及那一处还未结痂的皮肤,却听得月尘卿在她耳边慢声问:

“现在告诉我,你究竟害怕什么?”

第32章 梦魇

窗外夜色旖旎, 有?风卷起秋叶,交错升空,簌簌飞舞。

她望着他几近透明又含着血色的眸, 一时间?心?神颤动。

“我……”游景瑶本能要偏过头回避。

谁知脸颊却被他伸手摆正, 月尘卿直视着她, 就隔着那么几寸距离,认真问道:

“你说你不止是怕黑,不是黑, 是什么。”

他的语调显见地糅进?了温柔, 是真真切切的询问,只是游景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他垂覆睫毛之下的目光如同一柄温柔刀, 要?把她的心?防都戳裂开来。

这是月尘卿第一次面对面地问她问题, 这般不依不饶,不得回答不罢休的架势。

只是……问这些做什么呢?

她可是配角呀。

他那么恨墨瑶瑶,恨她破坏了他与宫雪映的感情, 今夜为什么又非要?对她究根问底呢?

这些时日月尘卿和宫姐姐一同游山玩水,他理应趁热打铁,多花时间?陪宫姐姐才是,现在反而要?了解她的过去,岂不是浪费时间?。

“这对少主来说重要?吗?”游景瑶缓声问道。

明明问出这句话的初衷是为了拖延时间?, 谁知道当话真的说出口,她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让游景瑶莫名有?些紧张。

月尘卿眸色晦暗不明,沉寂许久, 他点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重不重要?, 而是说:

“想知道。”

三个字说的浅,轻羽点水似的,却猛地击碎了游景瑶心?中的防线。她胃部无端涌起一阵酸涩绞痛,无声揪紧了床单。

“我……不是怕黑。”游景瑶自嘲地将红透了的脸转向一边,说到自揭伤疤的事情,就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原本燥热的身子也慢慢褪下了热度。

“不是怕黑,是怕冷?”他有?来有?回地勾着问。

当时在霰雪峰内,寒气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扑在人身上,在储冰室里也是一样地冷。他是这么推断的。

“也不是,”游景瑶眼眸低低,“是怕……”

她难忍地顿了顿,用力?咬着下唇,在短暂两秒内决定要?不要?说,最终认命地泄了力?。

“怕幽闭。”

“我怕狭小?阴暗的空间?。更怕这个狭小?阴暗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说话的声音低到几乎要?融进?窗外?沙沙风声,月尘卿却一字不落都听进?了耳朵,眼神一瞬间?收拢,电光石火间?流露出堪称怜惜的神色——只不过背过身的游景瑶并没有?看?见。

原来她怕的是幽闭。

那时冰晶宫内,她疯了似的扎进?他怀中气喘汗流,虚弱到像一碰就碎的浮沫。

那时候冰晶宫里还?有?他在,起码还?有?他在。

可是储冰室真真正正地只有?她一个人,那是玄冰矿砌成的四方厚墙,即便大声喊叫,外?头也不会听见分毫,对游景瑶来说几乎是为她打造的一座专属牢笼。

原来连露珠般清澈纯粹的游景瑶也有?陈年旧伤,那每日笑得虎牙亮晶晶的笑脸之下,竟然埋葬着不为人知的隐痛。

月尘卿望着她蜷缩的背影,羽睫颤得厉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不会安慰人,或许是自小?就未曾得到过谁的安慰,连拍背安抚的动作?都是跟游景瑶学?的。

游景瑶感受到背上被人安抚似的一下又一下轻拍,气咽声丝,背过身几欲落泪。

“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他薄声询问,声线明显地带着试探与小?心?翼翼,像捏着纤长嫩草去喂一只伤痕累累的兔子。

游景瑶被这话勾起了什么,那是一个时辰前被锁在储冰室里,眼前来来回回交错播放的记忆。

“我曾经?……”她咽声,想到现代的事不能说出口,不忘转换说辞,“我的亲生父母待我不好,从前他们会在我面前争吵不休,甚至打起来。他们动手的时候,母亲为了保护我就会将我锁进?柜子里,他们便在我面前厮打不休……”

月尘卿眼底溢出一缕愤怒:“他们怎能这样对你?”

说完,他忽然收了声,想到自己的父母。

先狐主,先狐后。

呵。月尘卿忽然唇角勾起一抹无比讥诮的笑意,在心?底狠狠自嘲起来,他的父母又好到哪里去。

从小?到大,他甚至都不能唤一声爹娘,像个卑躬屈膝的臣子一样低眉顺眼地叫尊上,尊后。

游景瑶说不下去了,强颜欢笑:“好在现在的阿爹阿娘对我很好,已没事了,过去的都过去啦。”

她倒是独自一人轻舟已过万重山,只是身畔的月尘卿却低眸出神,瞳仁空洞,不知陷入了什么记忆。

“少主?” 游景瑶趴起来看?他,手指试探地戳戳他的肩膀,“你知道我的秘密了,我也要?知道你的。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呀?”

一码换一码,她都这么勇敢地自揭伤疤了,了解一下男主的生平也不是什么坏事。

游景瑶撑住下巴真挚注视着他,等待回答。

月尘卿眼眸有?一瞬间?的涣散,愣愣转颜,对着面前少女泪痕初涸的白玉小?脸,无声收紧了五指。

她在问什么?

心?底就像被剜了一刀,刺破沉疴,早已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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