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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晚上真的多吃了一碗饭!

“今儿投壶吧。”纪明遥对碧月笑道,“还摆在院子里,你们想玩也来玩。”

连续两三天多吃了不少,还熬夜、作息不规律,她是该运动起来了。

今天的请安路上没有人特意等着拦她。

纪明遥的手指拂过轻软的海棠花瓣,心里随便猜着,是纪明德是真的学乖了,还是她还不知道换亲的事?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她的婚事与纪明德无关。

她也照旧懒得和纪明德装姐妹和睦。

仍是准点迈进房门。饶过屏风,纪明遥还没问安,便被温夫人叫到身边坐下。

温夫人笑道:“老太太那里不用人去,你们早晚先跟着我吃饭吧。”

纪明德忙笑道:“许久没和太太用饭了呢。”

温夫人一笑,并没接她的话,只搂住明遥,问明宜的功课:“你晚饭后留下,我看看你的书字。”

纪明宜忙说:“是。”

温夫人又问纪明丰:“《鹿柴》和《枫桥夜泊》,你可都背会了?”

“会了!”纪明丰忙站起来,朗声背道,“空山不见人,但、但闻人语响——”

他还算顺当地背完这两首诗,丫鬟们也在堂屋摆好了饭。

温夫人叫他过来,摸了摸他圆溜溜的脑袋,笑道:“很好。你午睡后带书过来,我再教你两首。”

“是!多谢太太!”纪明丰挺直着腰,激动得大声说。

纪明遥稍稍向后躲了躲,没叫这个幼弟的口水喷在自己身上。

纪明宜在下首偷偷对她划脸。

纪明遥皱皱鼻子,也对她笑。

温夫人带孩子们到堂屋吃饭,落座前,对纪明远说:“这两日你且别去崔家。”

纪明远没问为什么,只应了声“是”,待母亲和两位姐姐先坐好,才自己坐下。

太太动筷,桌上无人闲话,纪明德也只好安静吃饭。

又是食不知味的一顿饭。

好容易二姐姐吃完,大家洗手漱了口,纪明远和纪明宜告退去上学,纪明丰也告退跟张姨娘回去了……眼看是个机会,纪明德才要开口,便听太太命她:“你也去罢。”

纪明德的话便都闷在了胸口。

她只能听命告退。

出了院子,她狠锤了胸前几下才缓过气,命奶娘:“快去想办法再打听出来,这几日安庆堂和太太屋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昨儿上午崔翰林一大早来了,却是二姐姐去的正院?太太回理国府又是做什么去了?还有,为什么正院又把东厢房收拾起来了?全家就我一个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奶娘忙先答应着“是”,才瞅着她的面色说:“昨儿和人打听了那些,已是把外头的银子都用了……”

“五六两银子十几吊钱,都用光了?”纪明德惊问。

奶娘苦着脸:“姑娘啊,问的都是各处要紧的大爷娘子们,不多花些,人家哪肯开口。”

姑娘一个月六两银子的月例是不少,可也实在禁不住这么花销!

纪明德顿了一会,狠下心:“把老爷上月给我的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一定得打听清楚才行!”

……

“大姐姐要搬回来住了?”纪明遥震惊。

“嗯,”温夫人平淡说,“她从三岁离了我身边,眼看要出阁了,我舍不得,想接回来住一年半载,老爷应了。”

是“老爷应了”,不是“老太太应了”。

纪明遥直觉区分出了这里的不同。

温夫人不与她多说这个,笑道:“趁回事的人还没来,咱们说说你的陪嫁。”

纪明遥更震惊了:“这会子就说吗?”

亲事……不是都还没彻底定准呢吗?

“崔珏守信,他既应下,便不会毁约……”温夫人神色复杂,“且他年岁在那,最迟明年春夏你们就要成婚了,现在才打算,我还嫌晚了些。”

现在是春末,即将夏初,离明年春天……只剩不到一年。

纪明遥彻底愣住了。

给了她一刻钟缓神,温夫人把昨晚熬夜粗糙写下的嫁妆册子递给她:“你先看一遍。”

纪明遥怔怔翻开第一页。

第一行就写着……“压箱银,三万六千两。”

她手一抖,差点把册子甩飞出去!

她记得安国公府的规矩,女儿出阁,压箱银是每人六千啊!!

她忙看太太,想问太太是不是写错了,只是一时有些找不到声音……温夫人被她的神色逗得直乐,才想和她说明缘故,外头进来人回话:“舅太太派了郑嬷嬷来见太太。”

温夫人便压住明遥的手,命:“请。”

郑嬷嬷一进来就磕头,见屋里都是姑太太和……纪二姑娘的心腹人,才小声说:“我们大爷……想再见姑娘一面。”

她祈求地看向纪二姑娘。

想到从阳昨日情状……温夫人不忍拒绝,不由也看向明遥。

“见一面……也好。”半晌,纪明遥说,“正好,昨儿我已把表哥送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请嬷嬷稍等一等,丫头取来,一并带回去。还烦请传话:若表哥那里还有我的东西,也请都送回来罢。”

第17章 厚嫁

温从阳送给纪明遥的东西收拾出来,比她以为的还多。

有他才“喜欢”上她那年,用力过度送她的珠花、手串、玉佩等首饰,让她迅速明白了他的心思,开始躲他,之后也坚决拒绝了所有类似的礼物。已经收了的不好退回去,但收下的几样,她也一次都没戴过,还是簇新的,只落了些灰尘在上面。

开始是不能戴、更不愿意戴,她也不缺首饰用。后来,两家长辈暗示他们会成亲的时候,这些十岁出头时合用首饰对她来说已经“过时”了,不适合将及笄成年的“大姑娘”。

还有他被她冷淡的那几年,借着给所有姊妹送东西,才到她手上的琉璃灯、水晶花瓶、玛瑙镇纸……

家里纪明达瞧不上他,不用,四妹妹也不用,只有纪明德会摆在书案上、放在多宝阁里。

纪明遥原本也都收起来不用,去年才翻了翻旧东西,把一对水晶花瓶拿出来,摆在了书案边的高几上,还有一只白瓷花瓶,摆在炕桌上或窗边,琉璃灯走夜路照明亮堂,便也常用起来。

除了这些,还有许多。

比如她去年生日,他送了一根亲手做的檀木簪子;比如他日常城里城外疯玩,看见喜欢就给她带来的根雕、泥人、一盒子竹扇、成套的瓷娃娃;比如他开始认真习武后,给她也找了一副轻弓和一把短匕……虽然她都没用过,但这两样是她最舍不得的……

不过,也只是对寻常喜爱之物的正常不舍。

她想要,求一求太太,能求来一箱子差不多的。

大周风气不算太保守,女子学习骑射乃至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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