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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换几个月的操心,纪明遥当然不推诿,况且她也是真心想谢孟恭人。

但有了这件要紧的活,今天别的活是不是——

“行了你,去罢!”温夫人还能不知道这丫头想说什么?

但她叮嘱:“你回去别换大衣裳,我看一会崔珏还要来的。”

“好哦!”纪明遥行完礼就溜!

看了片刻她撒欢的背影,温夫人便欲令管事们接着进来回话。

但这时,镜月先走了进来,回道:“太太,大姑娘的药熬好了。”

温夫人脸上的笑意霎时便消失了。

“我去看看她。”温慧看向女儿屋子的方向,起身时的动作却有些凝滞。

她有一会没动。

镜月等也并不敢催促。

“今日事忙,你去看着她吃药吧。”温慧最终没有站起来,只命镜月说,“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也该真正懂些事了。”

……

纪明达已经病倒了两天。

昨夜她高烧已退,但身上还是虚乏无力,几乎起不来身。她知道孟恭人来了,她想问这人平白过来做什么……是不是来给二妹妹定婚期……但没人敢告诉她,连奶嬷嬷都不同她说,只劝她“静心养病”。

静心、静心……

外面流言纷纷,传完了二妹妹和崔珏,只怕即将要传是……她与温从阳有了私情才和妹妹换亲事。家里祖母也病着,祖母的陪房几乎都被爹撵走了,只剩了一两个人……若不是娘拦着……爹还要骂她——

这让她怎么静心!

但她头昏昏的,眼皮发沉,眼睛越发睁不开……还是睡了一觉。

她又做了那梦。

梦里,她正与崔珏争吵。

崔珏不再是那副淡漠样子。他眼含怒意,似乎正强压着火。

他指责她说:“嫂子与大哥一同抚养我长大,于我有如亲长姐一般。你非崔家子女,自有家人,也未受长嫂之恩,我不强求你同我一般敬重兄嫂,但请你也别太过轻慢于她!”

“我何曾轻慢过她!”她显然甚有底气,毫不相让地回嘴,“她筵席预备的有不妥之处,我指明告诉她,就是轻慢于她?你也知道她是‘嫂子’,难道还要我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吗?”

她越发气壮,问:“还是叫我视而不见,只等着看你崔家丢脸?!”

她冷嗤一声,等着看他还能说什么。

崔珏却收回了撑在案上的手。

他退后两步,眼中又恢复了冷淡。

“纪明达,”他毫无感情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是名扬京中的国公之女,难道从前对自家长辈、姊妹,也是这般态度吗。”

“你自恃聪明,”他语气疏离,“也别把别人全当成傻子。”

第26章 恋爱

纪明达骤然惊醒。

“娘——”

这样的梦她接连做了多少次,都已经习惯了,不怕了——上次梦见温从阳和二妹妹说丫头的事,她也的确没有再怕。

但今日她才退烧,本便精神短,这两日连遭打击,又昏沉经了一梦,梦里……还被人那般地说到脸上,她不免满心慌乱,挣扎着坐起来便要找母亲。

“大姑娘!”镜月正端着药碗进来,唬了一跳。

她忙把碗先交给别人,急急过来拦住:“姑娘还没好全呢,可不能这么折腾呀!”

“让开!我要找我娘!”纪明达伸手便推她。

她病中虽力气不足,但全力之下,镜月还是被推了个趔趄。

镜月来不及管被推疼的肩膀,满心只想着先把大姑娘拦住。

虽有太太的话,叫大姑娘静心养病,不许出门,可她一个丫头,满屋都是下人,怎好和姑娘动手动脚的?

这会子再去叫太太,怕也来不及了。大姑娘这样出去叫众人看见,更不好。

眼看这许多人都拦不住,快叫大姑娘走到堂屋了,镜月心生一着,忙两手握了大姑娘的手,笑道:“不是不叫姑娘去见太太,实是……实是这会儿孟恭人还没走呢,还说一会儿崔大人和小崔大人都要来,姑娘病中未经装扮,就这样出去,是不是——”

……孟恭人?

崔大人?

小崔大人?

听见这几个称呼,纪明达不觉恍惚。

见似乎说动了,镜月忙就这样拉着大姑娘的手,把人带回床边坐下,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和太太说?姑娘告诉我,我去回给太太,太太就来看姑娘了,好不好?也免得姑娘这样出去,再着了风寒,又叫太太挂心,姑娘也要再吃苦。”

“吃苦……”

纪明达张口,重复念了一遍。

“是啊!”镜月忙笑道,“再病了又要头晕、头疼,还咳嗽、发冷,还得多吃几天药,可不是吃苦吗?”

“是吃苦……”

纪明达又重复说。

嫁到崔家,是去吃苦。

但她已经不会再嫁去崔家了。

她不用怕……她不用怕……

“别去告诉娘。”纪明达反握住镜月,低声道,“别让娘担心……”

“哎!”镜月终于松了口气,忙答应着,又劝说,“那姑娘快吃了药吧,再不吃就凉了。”

她把药端回来,看着大姑娘自己端过了碗,一饮而尽,苦得皱起眉头,却没拿手边的蜜饯,只漱了漱口。

大姑娘又睡下了。

镜月把空了的药碗交给婆子,关上东厢房的门,才终于有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

……好疼!

身旁的银月本还想说,大姑娘乖乖吃了药看着倒可怜,便见镜月摸着肩膀皱脸,忙问:“姐姐是伤着了?”

“嘘!”镜月忙令噤声,拉她离门边远了些,说,“什么‘伤着’,被推了一下罢了,过两日就好了。”

太太本就心烦着,她这点子事就别拿出来说了,万一传来传去又闹起来,让老太太和老爷都知道了……吃亏的不还是她吗。

银月也自知失言。但看镜月实在疼得很,她又放心不下,便说:“我看太太这会儿也不用人,咱们快到房里看看,若有不好快上些药,不然也怕耽误出事儿呀。”

“也是。”镜月没推辞。

“快走,我记着冯嬷嬷屋里有治跌打的药……”银月又忙出主意。

她们虽是奴才命,少不了挨骂挨打,到底是人生肉长的,也想好好活这一辈子。

镜月姐姐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没嫁人,若就落下个症候,以后怎么办呢?

别像理国府的如蕙,就算骨头养上,只怕手也做不了精细活了。

如蕙好歹还有温大爷养活,若是她们,嫁了人却不能做针线活计,少了个进项,别说夫家嫌不嫌弃,就是她们自己也不甘心!

回头一想……大姑娘那下推得是不轻啊!

……

午饭前,崔珏赶到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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