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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冯杏出校门了,都知道也缇要过去接她了。

还是那家豆花店门口,

冯杏跑来,也缇已端着热豆花一手接过她的书包,笑得一如既往宠爱,“慢点,才上完体育课是吧……”也缇的话忽一顿,接过来的冯杏的书包没完全扣上,一卷卷轴露了出来,

“这什么,”也缇开始并未在意,还笑着问,放下书包,

冯杏接过豆花就往嘴里灌,他还单手环抱着她一手去扶碗,“慢点!烫,”

冯杏还是豁进去一口,是有些烫,她又蹙眉头又皱鼻子的,也缇笑着松了扶碗的手去抹她额头上的汗,“你就吃东西是个急性子,其它的,也着着急呀,”

这一说冯杏想起来了,还挺开心,立即弯腰去拉自己书包,“我这次英语考得还不错,你看……”诶,卷轴滚出来了,也缇也弯腰去拾了起来,“什么东西,”

“我的书法作品……”冯杏还边说着喝豆花呢,卷轴在也缇的手里展开了……

你知道,这卷轴此时等同潘多拉的盒子,一展开,谁都似要坠入万劫不复……

果然,也缇定在那里,

他如何不识得这首诗,

这首让他章家蒙了近一个世纪以来最大的羞辱……

冯杏还在边喝豆花,她也习惯赖他怀里了,还瞥一眼卷轴,“写得好吧,”又像小邀功,

也缇转过头来,

冯杏是本来就后知后觉,再说,她对他早已没了提防心……

也缇睨着她,手里的卷轴展开着倒没动,

“这首诗,真好,哪儿得来的,”也缇说话很慢,

“不就是怀明老先生的吗,诗集上都有。”冯杏愈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愈刺也缇的心!其实以他了解冯杏,这丫头真正读过几首太祖的诗?她不知道这是太祖的最新新作也可想,只不过此时也缇太盛怒,冯杏的一切举动都会被放大……对了,她姓冯。也缇的手都开始有些轻抖,看看,看看,章也缇你是被眼前这个傻子迷昏了头了吗!你不查她的底,原来她的底真能掀翻你的天!

也缇慢慢放下卷轴,变成两手环抱住她,

两人面对面,

她嘴里还有豆花的香甜,从前那么那么美好,

也缇注视着她,冯杏似乎也习惯了,她还顾我歪头像个孩子喝着豆花儿,

也缇忽然抓住她喝豆花的手腕,往下一按,唇几乎是暴虐向她撞去!……这是他们的初吻,却如此野蛮焦灼,一丝一毫没有呼吸的空间,冯杏手里的豆花都撒在他们身上了,肯定疼,肯定窒息,挣扎啊,也缇却似没了命一样的疯狂,坚决不放,不放!……

分开时,两人俱是要命一样地大舛,冯杏接着还要要命一样的哭,人还紧紧被拥在他怀里,

也缇不放松,却低下了似也被冯杏咬出了血的唇,几乎又挨上,

“杏儿,我早想这样了,记住,我们永远得这样,血融着血的缠……”

哪曾想,

这一句,似成了魔咒,刻在了轮回之书上……

是呀,冯杏应该最难忘这一日,

四月初八,也是佛祖诞辰日。

清晨,是爷爷最后一次抱她,

傍晚,是也缇第一次吻她,也是最后一次,

这天之后,冯杏再也见不到爷爷,再也见不到也缇了……

请假,这个周五周六周天我要外出,报备请假哈,周一继续,嘻嘻。

第819章 13

世间世事果然如此,月有盈亏花有开谢,人无完满。

对章家而言,冯禧在出方途中忽然坠几而亡,本是解恨之事,却没想,胸中一口气都还未纾解完,一记重拳就击来心头!——他家那样优秀的也缇,竟被一场飙车夺去了年轻的生命,才仅仅17呀!

章家长辈们哭晕去了多少,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特别是,孩子死去时那眉心被尖刺的枝杈戳穿,似留下了一个血洞!这么漂亮的孩子愣像被佛祖标记了去……伤心呐……

还是那个理,人无完满,

若说章家失去长孙令人悲痛,可哪及冯禧的骤然离世影响大,这是举世之惊!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真是冯家的真实写照。

冯禧死的这样突然,支持他的,一时惶然;反他的,解恨,叫好,甚至还要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更要坟上踩一踩,啐一口,活该!

怎么?冯禧一生自诩“天上人”,睥睨一切,结果,长子一家死天上,他自己也了结在了天上;更讽刺的是,据说他唯一在世的小儿子也恨透了他,更有人传,这场“暴难”就是小儿子冯鲜的“杰作”,能逼得儿子“弑父”!可想这人可恶何极……

大家的争斗永远最可怜的是幼崽,何况冯杏这么个本还“隐藏”起来的幼崽。

在外人眼里,冯家是彻彻底底垮了,垮的连砂砾都不剩,谁还能忆得起那豪门深处,从前被冯禧手捧捂在胸怀里的小杏儿……

……

两年后,青州。

舞蹈学院西侧排练厅大楼四楼走廊最里面的一个小练厅里,

水桶,拖把,抹布,扫帚,一堆卫生工具旁坐着两个姑娘,

“这支怎么样,”一个姑娘摊开手掌,上面摊着一把各种各样的烟,拿起一只细长的交给另一个,

这个厉害,盘腿坐着,一手就捏着只打火机,接过来嘴巴叼着就点着,吸一口,闭着眼念经一样,又砸吧嘴,韵味儿好半天,睁开眼蹙眉摇摇头,“太冲,她们受不了。”

递烟的这个心里就感叹,两年呐,看老天爷把杏儿逼成啥样了!

递烟的这个还有谁,木里呗,也缇走了,这两年是木里紧追不舍甚至死缠烂打,追着冯杏天涯海角愣没跟丢,陪着她艰难地度过了这两年,眼看着一个胆小懒懦的姑娘如何求生存,愣是把自己逼成个打不死的小强!

哦,她现在也不叫冯杏了,改回了母姓,叫保杏。

她爷爷死后,冯家乱了套,谁还管得了她,先还有人照看,之后吃喝都成愁。按道理,她该由她小叔冯鲜监管,可据说冯鲜也重病,前后又耽搁过把月,最后那边传来话,说把她送回她外公老家成州。

哎,可怜的崽,爷爷这边倒了,姥爷那边还人丁稀少些,她妈妈就一个独妹妹保岚还在世,嫁的也好,青州千年世家裴家。

也就是说成州也回不去,那里也没至亲了呀,好在小姨保岚可怜这个独外甥女,愿意抚养,于是冯杏来到青州小姨身边,改回母姓。

事实,这来到青州也绝非顺遂,保岚身体一直也不好,有痨病,再美的美人儿是个病美人就命薄,她嫁给了人人艳羡大名鼎鼎的裴卿知又如何,一来抵不住自个儿身子不行,不能生养,更抵不住外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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