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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家。太子李屿的太子妃韦氏,兄长名为韦坚,韦坚的妻子也姓姜,还是姜皎的女儿。这也不妨碍李林甫后来把韦坚弄死,和?李屿撕逼。
从两?晋到唐,朝堂上的政治撕逼几乎都是亲戚之?间撕来撕去。李长安与和?政公?主是好?友,一点也不影响她和?李屿在政治上对立。
“我晓得。”沈初应了一声。
对这些事情,他?比李长安更清楚,自?然知道太子沾惹不得,谁碰谁倒霉。
打马穿过几条街道,很快就到了沈初的宅院前,二人?推门入内,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地?面上东倒西歪的几个酒坛。
“日防夜防,果然还是家贼难防。”沈初扶起酒坛,长叹一声。
李长安望着天,只当没听到沈初抱怨。
自?家的事情能叫偷吗?拿自?己嫡亲老师的东西那能叫贼吗?
沈初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是个什么德行,要真和?她计较,早在上辈子给她改论文?的时候自?己就被气死了。
好?在他?还留了一手。
沈初将袖子捋至关节处,将宽大的袖袍绕了两?圈将袖角塞入袖中固定住,又从偏房内拿出一把铁锨,对着树下空地?就挖了起来。
散落的泥土很快就堆成一座小丘。
挖了一阵,沈初才从坑中搬出两?坛酒,让李长安从井中打了井水,仔细将酒坛上的泥巴清洗干净。
纵然是李长安不擅认酒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两?坛酒和?被随意?放置在库房中的那些酒不是一个档次。
最重要的是,这片地?里?面肯定不止埋了这两?坛酒。
李长安眼巴巴道:“老师,我看你这院子的风水不好?,要不我找人?把这棵树给移走?吧?”
“哦,我怎么不知道这院子风水不好??”沈初斜看了李长安一眼,这逆徒的心思都不用猜,对美酒的觊觎都摆在了脸上。
李长安振振有词:“方方正正的院子中有一棵柳树,柳树是木,院子是口,口中含木,这不正好?是一个‘困’字嘛。老师即将踏上仕途,这个寓意?多不好?。”
“兴庆宫内树更多,你怎么不想?着把兴庆宫里?的树都给挖了?”沈初无语道。
“所以最后那老头子不就是被‘困’住了吗。”李长安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强词夺理。”
沈初自?己抱着一个酒坛,让李长安抱着另一个酒坛,二人?一手抱着酒坛一手牵着马往寿安公?主府去。
临走?之?前,沈初警告李长安:“土里?埋了多少坛酒我心中有数,你不许偷挖。”
李长安哀嚎道:“老师怎么能如此怀疑我?我和?老师心连心,老师跟我耍脑筋,世上哪有我这么惨的学生。”
沈初只当没听见。
寿安公?主府。
李白和?沈初在那两?坛好?酒的作用下迅速拉近了距离,一个生性豪迈爱结交好?友,一个虽然内向但是可以为诗仙强行外向,加上二人?都是饱读诗书,没过多久就成了推心置腹的好?友。
李白更是将沈初引以为知己。
看得一旁只能抱着果汁猛喝的李长安连翻数个白眼。
她老师关于李白的论文?都不知道发表了多少篇,能不了解李白吗。
“某曾拜谒李邕,谁知那李邕有眼无珠,看不起我……”李白好?不容易从宿醉中醒过来,又被沈初带来的好?酒馋得当场就拍开了酒封往肚子里?灌,一醉,又开始表明心意?。
他?醉醺醺道:“还是尔等知我。”
李白心中到底还是对自?己先?前出仕无路而耿耿于怀。
“李太白之?才上通九天,下彻九幽,庸才不识,乃庸才之?失。”沈初温声劝慰李白。
李长安酸兮兮道:“千百年后,世人?知晓李邕此人?,必定是因为李十二那一首《上李邕》。”
李长安和?沈初两?个人?排排坐,看着李白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崇拜。
唯有一侧的明月表情微妙。
她觉得自?家公?主和?公?主的座师对这个李白的态度过于……宠溺了。
这个李白学问是有一点,可口气大得仿佛他?是什么天纵奇才一样,大唐最不缺的就是诗人?,看他?那副恃才傲物的模样,能在朝堂上混出头来根本就不可能。
偏偏自?家公?主宠他?宠得厉害,又是给他?美酒,又是要给他?引荐玉真公?主。
明月酸溜溜想?。
今岁杨玉环已经成为杨贵妃,去大明宫住了,将玉真观腾了出来,玉真公?主便会赶回长安过年。
李长安已经给玉真公?主去了信,只等她回到长安就把李白引荐给她。
玉真公?主还在回信中打听了一番李白的相貌,直到李长安告诉她自?己没有早恋,玉真公?主才好?像很可惜一样告诉她大唐公?主不用注重名节,男人?可以适当玩一玩调剂心情。
李长安:“……”
这些还是等她十八岁以后再说吧。
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李长安带着她给李隆基精心准备的夜明龙入宫。
李长安还没有成年,公?主府也只是武惠妃给她求的恩典,按照规矩她现在入宫还不需要专门禀告。
于是李长安就大摇大摆回了大明宫。
长清殿已经萧索得不成样子了,昔日长清殿的金碧辉煌还历历在目,白玉为砖金作马,香气满殿人?满宫,如今却是空空落落,砖缝中都往外冒杂草。
李长安站在长清殿前看了许久,心中复杂难言。
这座宫殿曾经结结实实地?庇佑了她两?年。
人?走?茶凉,谁能想?到眼前这座破败宫殿曾经住着的是冠绝后宫的宠妃呢。
跟在李长安身后的明月也不禁露出了兔死狐悲的悲伤表情。
“拿着我的鱼符找人?将长清殿清扫一遍吧。”李长安吩咐明月。
“你若还念着长清殿,我让人?日日来扫洗便是了。”
没等到明月接过李长安递过去的鱼符,一道温婉的声音便从二人?身后响起。
李长安下意?识回头一看。
来人?身穿一身织金石榴裙,披鹅黄披帛,眉心贴着一点翠钿,头梳高髻,簪芙蓉花,端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我在宫中坐着也无事,便出来寻寻你。”
来人?正是杨玉环,她款款走?到李长安身边,看着面前荒凉破败的长清殿眸色不明。
“总是新人?换旧人?。”杨玉环淡淡道。
从前是武惠妃,如今是她,她若是死了也还会有新人?宠冠后宫。
她若死了,这长清殿的如今便是她的日后。
“走?吧。”杨贵妃侧头吩咐了身边的内侍一声,内侍点头哈腰,接过命令一溜烟儿就跑开了,应当是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