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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
许久没碰赛车方向盘,他以为他都要忘了这种刺激的快感,但是很显然,他非常适应这种刀口舔血的行为。
而孟宁万分不适应,全程手死抓着门把,眼紧闭,过快的车速令她心脏超高速跳动。前方过弯道,一个漂移,她人往外甩,胸腔、腹部的安全带死锢着她。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飙车。
一圈冗长,还没过半,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最前方的那辆车,车速匀速减慢,然后离开最内侧车道,在直线车道上停了下来。
停下的不是别的车,正是江泽洲的车。
他超快速解开安全带,边下车边摘头盔,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
“孟宁?”
“你怎么样?”
“孟宁?”
江泽洲边喊她的名字,边弯腰,替她解开安全带。
头盔摘下,她脸色惨白,额间鬓角上,冷汗涔涔。
呼进新鲜空气,孟宁刚想开口说话,酸涩感沿着喉管直冲而来,她忍不住,一把推开江泽洲,蹲在地上干呕。
好几辆车都跟着停下来。
周杨急匆匆跑过来,“怎么回事儿?”
江泽洲拧眉:“开太快了,不适应。”
周杨疏尔一怔,“那……”
江泽洲说:“你们继续玩儿吧。”
周杨:“那你俩呢?”
走之前,江泽洲觑他一眼,意思昭然若揭,“——她不舒服,我送她回家了,我那车你开着玩儿吧。”
徒留周杨一人在原地,看江泽洲走向孟宁,弯腰,然后,用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询问孟宁:“站得起来吗?”
孟宁窘然:“我腿有点儿麻。”
其实她是想缓一会儿的,可江泽洲似乎解读成另一种意思。
江泽洲走到孟宁面前,蹲下,扭头,手朝后,示意她:“上来。”
孟宁眨了眨眼。
江泽洲忽地笑了,彻底转过身,揉了揉她头发。
孟宁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被人揉头发,整理许久的发型瞬间凌乱,可孟响非常喜欢这事儿,仗着个子高,有事没事儿就挑衅或是无聊地揉她头发。
“你……”
“很早就想摸摸你的头发了,和想象中一样软。”
“……”
江泽洲的手顺着她头发往下,一只停在她腰肌,另一只沿她脊背,在空中找定点,找到后,一个猛力,把她公主抱起。
然后,才事后诸葛地问:“不介意吧?”
孟宁不知道他的“不介意”,问的是揉她头发,还是抱她。
她眼低垂,不敢和他的视线对视,“你放我下来。”
江泽洲:“不是腿软?”
孟宁:“现在应该好了。”
江泽洲:“万一没好怎么办?”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孟宁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赛车场里的引擎声越来越近,赛车驶近他们时,起哄的喇叭声沸腾雀跃。
孟宁缩在江泽洲的怀里,不敢动弹。
“孟宁。”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孟宁微仰头,被他的目光抓住。
“没必要不好意思。”他面相斯文,语调正经,“我抱我的女朋友,又不是抱别人的女朋友;你是被你男朋友抱着,不是别人的男朋友抱着。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没必要害羞,也没必要难为情。”
“……”孟宁说,“可是我很重。”
“有吗?”
穿过停车场,还没到车旁,江泽洲停下脚步,闻言,掂了掂怀里的孟宁。
孟宁以为他要扔下她,喉咙里不可遏制地溢出一声惊恐尖叫,搂着他脖颈的手更用力,圈住他,头埋在他胸口。
预想的事并未发生。
头顶传来笑声,声线愉悦又放松,“你怕什么?不会以为我会把我扔下去吧?”
孟宁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她恶人先告状:“……那你掂什么啊?”
江泽洲:“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你到底有多重。”
孟宁:“这还能感受出来吗?你是人形体重秤吗?”
江泽洲:“或许?”
孟宁:“你觉得我有多重?”
这问题算是男女交往中的致命问题了,堪比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这个世纪难题。
江泽洲像是有备而来,眉梢清淡,不紧不慢地说:“不清楚到底有多重。”
“……”
说了跟没说一样。
孟宁撇了撇嘴,想要收回搂住他后颈的手。
又听到他说,“只是我觉得,抱你,不费力气。”
第40章
超高速的赛车, 把孟宁的脑袋都搅成浆糊了。
车窗降下来,清凌凌的风吹进来, 令她清醒不少, 但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并非生理性的昏沉。
而是心里倏然有个关键性发现。
江泽洲似乎总能轻而易举地撩拨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无论什么话题。
迫使孟宁对他起疑。
或许是她真藏不太住事儿, 又或许是江泽洲真擅长察言观色。他斜睨过来一眼,不急不缓地说,“你想说什么?”
孟宁愣了愣, “啊?”
江泽洲:“我以为你有问题想问我?”
静默十几秒。
孟宁没隐瞒, 把心底疑虑问出口,“你谈过很多女朋友吗?”
江泽洲失语一秒:“为什么会这么问?”
孟宁:“感觉像是谈过很多女朋友。”
江泽洲:“你的感觉有误。”
孟宁:“哎?”
江泽洲:“你是我的第一任女友。”
经由江泽洲说出口的男女朋友,像是一种职位, 孟宁逐渐适应这个职位,自然又率直地接过他的话, “哦, 你也是我的第一任男友。”
半个城转下来, 车又回到孟宁家门外。
孟宁解开安全带, 车门拉开,被叫住,她半个身子探出去, 又弹回来。
“你的花忘拿了。”
江泽洲侧身,拿起后座的玫瑰花, 递给孟宁。
沉甸甸的一束花, 孟宁没来得及问:“多少朵?”
江泽洲:“九十九朵。”
令她咋舌, “好多。”
江泽洲表情闲散又漫不经心地说:“花店里现成的就这一束, 懒得等,直接就买下来了。”
孟宁还真就信了。
她站在副驾驶外,一束花几乎将她的身姿湮没,她从花后抬起头,双唇一张一合,下巴浸在鲜艳欲滴的花瓣里,“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然后她费力地抽开一只手,关上车门,“路上小心。”
江泽洲透过降下的车窗口,说:“我到家了给你发消息。”
“再见。”
“嗯,再见。”
互相告完别,孟宁心里都快被满怀的玫瑰给浸的生蜜了。
一转身,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