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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睫毛变长了吗?”
江泽洲低头,认真地端详了一遍,她眼睛本就好看,这么一贴,反倒显得妆感很重。单单贴了个假睫毛,身上气质骤然改变,眼丝斜溢,散发着一股娇媚感,于不动声色中勾人。
“发现了。”
“好看吗?”
“好看。”
“好看就行。”
于是孟宁又开始给另一只眼贴假睫毛。
全程,江泽洲一言不发站在边上,垂眸欣赏。
贴好后,江泽洲问:“每次化妆,都要这么久吗?”
孟宁:“没呢,其他都很快,就贴假睫毛比较久,而且我很少贴假睫毛。枝枝说我贴了假睫毛,像是随时随地要去夜店蹦迪找艳遇的女人。”
不愧是小说作者。
一针见血。
“确实像是找艳遇的。”
“……”
江泽洲唇微挑,“我就是你的艳遇。”
其实孟宁对过生日也没那么热衷,她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叔叔婶婶也忙于工作,别说她的生日不记得,就连孟响的生日也不记得。
孟宁还记得自己曾经过生日,孟响打听到一个本城最好吃的蛋糕店,绕半座城去买,但他压根不清楚要买多大的,后来买了个十寸的蛋糕回来。
两个人,对着大蛋糕,面面相觑。
那个蛋糕,直接成为二人的晚餐,第二天的早餐,第二天的午餐,第二天的晚餐。
也给孟响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以后,再也不愿意吃甜食了。
过生日,不吃蛋糕,显得索然无味。后来这项工作,直接被省略成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但是这是孟宁陪江泽洲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和江泽洲在一起的每一个第一次,对孟宁而言,都弥足珍贵。
孟宁订了餐厅,也定了个蛋糕,但是蛋糕是送到酒店的。在餐厅里吹生日蜡烛,这种行为太张扬了,他俩都不喜欢。
吃完晚饭,见时间还早,二人又去看了场电影。
江泽洲定的位置,是最后一排。
孟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相亲那天,你订的位置,是520,你还记得吗?”
江泽洲拉着她的手,过检票口,面不改色:“嗯,我特意选的位置。”
孟宁一愣。
江泽洲转过头,轻描淡写的又是一句,“你应该没发现,我当时就喜欢你了,要不然,也不会约你去看电影。”
……
电影荧屏的光如游萤般,明暗斑驳。
电影院座位最后一排,光影最暗的角落里,孟宁的脸部表情仿佛也被黑暗吞噬,整张脸木的,麻的,摆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那天之后,你再没有约过我。”孟宁仍旧无法相信。
座椅中间的扶手被江泽洲拉上去,他手拉过孟宁的手,十指紧扣。
很多没有说出口的话,甚至江泽洲以为,这一辈子都会死磕在他胸肺里的话,在这一瞬间,都诉之于口。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上你了,或许是再次见面的雨天,或许是你来找我拿钥匙那天……其实我也搞不清了,当时,我确实是想追你的。”
孟宁睖睁着眼,偏过头。
江泽洲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荧屏中,侧脸清冷漠然,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副事不关己的冷倦模样。
“后来你微信的‘拍一拍’,让我以为你有男朋友,或者是暧昧对象,所以我那阵子……心情不太好。”
“不想见你,不想和你聊天,不想和你独处,可我答应了你送你上下班。”江泽洲倏地转过头,黑沉沉的眼盯着孟宁,喉结滚动,语气沉定,缓缓道,“虽然我知道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但是每天接送你的时候,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环节。”
你有没有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时刻?
江泽洲像是个矛盾体。
一面,道德感约束着他,不要插足别人的感情;
另一面,发了疯似的想见她。
那阵子的江泽洲,真没比孟宁好过多少。
“后来参加亲子活动,在游泳馆里,我无意间听到你说,你很喜欢他,你喜欢了他八年……”
江泽洲也有他的骄傲。
明知对方有个喜欢了八年的人,坚定不移地喜欢着。
江泽洲再靠近,就,不礼貌了。
他没情绪地呵笑一声,“所以才有后来的事。”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孟宁轻声:“喜欢了八年的人,是你。”
江泽洲:“我知道。”
孟宁眼睫轻颤,感受到握着她手的五指更用力,孟宁温柔地笑,颇为遗憾却又万分庆幸地说:“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江泽洲嘴角扯起微末笑意,“是的,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电影散场,室外夜色拉开帷幕,浓稠的夜,被城市灯火点亮。
远处的灯光,像是星光,璀璨如织。
夜晚的温度降了不少,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电影院离酒店并不远,孟宁和江泽洲散步回去。市中心的夜晚街头,很热闹,不远处有个市民广场,跳广场舞、看杂技、玩滑板……活动花样百出。
过马路时,孟宁看到不远处有对夫妻,两鬓白发,漫长的岁月压垮他们的脊背,燥热的夏天,他们仍旧手拉手,过马路。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白,江泽洲也望了过去。
绿灯亮,他们相向而行,擦肩而过。
孟宁说:“我之前留学的时候是住在校外的,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大叔,每天早上,我出门上课,都会遇到他。他手里经常会捧着一束花,嗯,是送给他太太的。”
年轻时爱的轰轰烈烈,年老色衰之后,又有几多瑰丽呢?
孟宁叹气,“国外很常见,但是国内好像很少有,大部分的男生只在追人的时候爱送花,追到手了,结婚了,便不再送花了。”
江泽洲很无情地抨击她:“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儿,才会将‘有情饮水饱’视为人生箴言。”
孟宁被他的话哽住。
虽然她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未免也太煞风景了。
“那你怎么还送我花?”她抿了抿唇。
“因为我不需要考虑温饱的问题,物质层面得到满足,自然要追求精神层面了。”作为最冷血的资本家,江泽洲说情话都显得薄凉,“如果我没有钱,怎么追女朋友?每天和她说我会给她好的生活,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会送你花的,会给你买包买衣服,会让你住上最好的房子?”
“我之所以能够每天送你花,和你住在酒店总统套房,工作结束的第一时间坐飞机来找你,都是因为我有钱。”
“……”
“那没钱是不是就不能谈恋爱了?”
孟宁的语调凉丝丝的,带了几分嘲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