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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果香之中漫出一股令她厌恶的酒味。
织愉强忍反感咽下去,装出很喜欢的样子叫香梅也喝一杯。
香梅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织愉问:“你觉得这酒如何?”
香梅惊喜:“芳香甘醇,灵气馥郁,就像上等的灵果汁,一点酒味都没有,很好喝。我以前从没喝过。”
织愉假装认可:“这么好喝的酒,为什么鲜少有人喝?”
香梅:“许是因为很多人都没听过?我今日也是听仙尊交代给夫人买棪木果酒,才知道灵云界还有这样的酒。”
“我到市集上跑了很多家都没的卖。最后是一位老酒家指路,才在一家私人小酒坊里找到这酒。说是因为棪木世存无几,如今只有他们家知道哪里有,是他们家的镇坊之酒呢。”
织愉:“他们家棪木果酒多吗?”
香梅:“算多吧,有一酒窖。这些年很少人买他家棪木果酒,一是因为没多少人知道这酒,二是太贵了,一两酒就要十块上品灵石。”
这酒贵是贵了些,可就算买完酒窖里的酒,也不过是抵织愉一套衣裙的钱。
织愉不当回事,让香梅下去给她准备虾饼配酒。
待香梅离开,她立刻把酒倒进小瓶里收进储物戒,只留空酒壶在桌上。
织愉拿手在鼻前扇动驱赶酒味,顶着张嫌弃脸,挑了一套桑蕾杜鹃纹裙,发上簪了描金叶子钗,戴金边鸢尾绢花。
主打的就是一个望花思香,让自己忘却那讨人厌的酒味。
待她穿戴完毕,香梅回来请她去膳房,“夫人,早膳和点心都已经备好了。”
织愉边走去膳房边可惜道:“那酒太好喝,我一不小心喝完了,配不了点心了。”
香梅殷切道:“待会儿我再去买。”
织愉一听就头皮发麻,但还是顺着香梅的话道:“嗯,你去把他们的酒全买下来。不过不用带回来,那些酒我另有用处。”
香梅不解,但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等织愉用完早膳就去办事。
织愉回房看了会儿话本,就开始补觉。
晚上熬夜等谢无镜回来带她去泡灵湖。
泡灵湖时,她状似无意地同谢无镜提起,“我今日喝了棪木果酒,觉得勉强可以入口,就叫香梅全去买下来了。大宴的酒水单可否添酒?不如添上这酒,别的酒我怕我在宴上喝不下去。”
谢无镜:“你要去大宴?”
织愉斜他一眼,“有那么多好吃的我干嘛不去。”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谢无镜:“你不爱喝酒,宴上不必勉强。可以喝些别的。”
织愉在脑子里回放那些老道讨人厌的样子,轻哼:“我倒是想喝些别的,但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若想方设法整我,逼我喝酒怎么办?我绝不喝我难以下咽的酒。”
“有我,无人敢逼你。”
“大宴人多,万一他们使计让你离开我呢?”
“叫仙侍替你推了。”
“万一她也被人调走呢?”
见谢无镜还不松口,织愉攀着他问,“难道宴上用棪木果酒很难?有什么不好吗?”
“酒单上的酒需备有一定数量,乾元宗买不起那么多棪木果酒。”
织愉十分豪气,“我已经买了,就当我请了。”
谢无镜盯着她看。
织愉感觉他在审视自己。
她强装镇定,一脸要与那群臭老道争口气的模样。
今晚没泡那么晚,他早早把她送回房。
织愉在床上睡下,谢无镜回他自己房。
他离开后,她睁开眼,踮着脚跑到门口偷听外面的动静。
她听见谢无镜问香梅她这两日的情况。
果然,他起疑了。
而香梅一板一眼地将她做过的事复述:
“昨日我同夫人说了南海公主协助大宴的事,夫人没什么反应……今早夫人喝了一壶棪木果酒后,就要我去把所有酒买下来,说是另有用处。”
她的好香梅,真是好香梅。
这么一说,就显得她像是在赌气才硬要去大宴上喝酒似的。
织愉憋着笑跑回床上休息。
之后谢无镜没说添不添酒,织愉也不方便追问。
但大宴当日一早,香梅说棪木果酒全被运到了乾元宗,织愉差点笑出声。
大宴有早就备好的酒,这棪木果酒可以说是专门为她一人准备的。
她就知道,这点小事,谢无镜是不会驳她的意的。
大宴从午时召开。
织愉选了一身焰炽金丝牡丹裙,配用罗罗鸟尾羽做成的赤孔雀金羽大氅。
发上是红魄缠枝发冠,配霜织落霞色牡丹鎏金娟纱,有透色雨珠步摇点缀。
凡大宴,穿着打扮便应庄重。
这是她在凡界宫里养成的习惯。
即便是她母妃去世后,大宴时,皇后也不会过于苛扣她的衣裙首饰,不然丢的是皇室的脸。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耳垂上光秃秃的,若是有耳坠会更好看些。
不过她不喜欢自己身上有瑕疵,没有耳洞,挂耳夹又嫌耳朵会痛。
她不想为了灵云界的大宴打耳洞,也不想耳朵痛,便这般随谢无镜前往乾元宗。
大宴因参宴弟子众多,在做早课的大广场上举行。
众弟子长老都已落座,就等仙尊来。
及近午时,众人就见一道太师青玄金兽纹袍的身影,携一道流霞般的倩影落于高位之上。
那道倩影坐定,依偎在仙尊身侧,扫视众人。
当真是秋波流转,顾盼生辉。
她一身秾丽之色,大金大红,却丝毫没有他们刻板印象里的俗艳。
反倒若灯下娇花幻化成了美人,在如梦似幻里现世。
还是白天,就有人恍惚如醉了酒。
谢无镜端起茶盏,轻碰在桌上。
清脆之声惊得众人连忙回神,低下头去。
尤其是那些心性不定的弟子。
接下来就是由谢无镜开头打官腔。
人人都开始说场面话。
什么“能得仙尊庇护,实乃灵云界之大幸”啦,什么“仙尊不辞辛劳,我等甚是敬仰”啦。
和织愉以前在宫里,听父皇与大臣说的那套相差无几。
她全当耳旁风,专心吃宴上灵食。
突然有人夸赞:“今年这酒灵气充沛,实非凡品。钟莹仙子费心了。”
钟莹含笑颔首。
织愉愣了下,靠近桌上酒壶闻了闻,暗自讶异:钟莹竟将大宴上的酒全部换成了棪木果酒。
不过换就换吧。
谢无镜也喝了两口,说明这酒没问题。
织愉接着吃。
“往年办大宴,掌门可没钟莹公主这般细心体贴,知道用灵酒为诸位弟子补充灵力。”
孟枢对钟莹和蔼地赞扬完,刻意用挑衅的眼神瞟了眼织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