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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庞大的身躯黑而粗长,一眼看不到尾巴尖。

织愉视线粗略一扫,便呼吸凝滞,感觉世界都天旋地转,“蛇啊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一声,一头栽到软垫上晕了过去。

织愉怕蛇,怕虫子,怕一切爬行动物。

甚至黄鳝甲鱼之类的都是做好了也不敢去吃的,连在饭桌上看到都不愿意。

在凡界,她曾在谢无镜打算挖蚯蚓去钓鱼时,因为看到他拿起蚯蚓吓得一边叫一边哭,跑出去三丈远。

蚯蚓钓的鱼她不肯吃,宁愿饿肚子。也不许他碰过蚯蚓的手靠近她。

后来他再也不用那玩意儿钓鱼。

她也曾在无数次起夜如厕时。

因为看到蜈蚣、蜘蛛、壁虎、老鼠等虫子或动物时,吓得连衣裙都来不及整理,踉踉跄跄地哭喊着“谢无镜”跑来找他,惊魂未定地让他陪她去。

此刻,被织愉称为“蛇”的黑影,伸出长有玄色泛金麟甲的爪子,将她身体拨正,免得她这样趴着喘不上气。

确定她只是暂时的晕过去,很快就会醒,锋利的巨爪轻轻地拂过她凌乱的发。

他留下荔枝与果子后,离去。

大殿一侧的神玉长廊中,明心化厄在此等候。

他道:“进去守着。”

明心化厄听话地跨过无形之门的结界,守在织愉身边。

第31章 在幻境里

一口气喘上来,织愉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那一张口就能把她整个人吞下的蛇头,而是空阔高远的穹顶。

她急促地呼吸了两口气,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完好无损,也不疼。

那条蛇没吃她。

织愉坐起来,瞥见一旁趴在地上的马,顿时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与眼底。

她冲着马跑过去,“藏锋,是你救了我?”

明心化厄站起来躲开她。

织愉不跟它计较,急切地问它:“是不是你打跑了那条蛇?你已经把它杀了吧?它不会再来了吧?”

明心化厄换了个地方接着趴。

“不对,你不喜欢我。那就是谢无镜解决了那条蛇,让你来守着我的对吗?”

明心化厄不想她再对着它碎碎念,打了个响鼻以表肯定。

织愉慢吞吞回到自己软垫上,用薄被包裹住自己,仍在抒发恐惧般自言自语:“好大一条蛇,这里怎么会有那么一条蛇……”

“那是蛇吗?他好像和蛇长得也不太一样。有须须,脊背上有柔顺的毛发,好像还有爪子?有翅膀吗?”

好像有的,只不过是压在脊背上的,她不太确定。

织愉昏迷前看到的模糊黑影,渐渐在她脑海里与穹顶上的应龙雕刻重叠在一起。

她仰望穹顶,鼓起勇气回想了下。

瞬间又打了个寒颤——它似乎没有龙角。

该长龙角的地方,只有一点平整锋利的根部,像是被人生生砍断。

织愉自动脑补出了一个龙战死后,亡魂成了死前最后模样的故事。

“那是,是……”

明心化厄以为她已经猜中什么,凝视她。

就听她嗓音抖成波浪线,“是鬼啊!”

织愉立刻卷起铺盖跑到明心化厄身边坐下,“藏锋,你叫明心化厄,应该能化解灾厄。你能感觉到,这里还有别的鬼吗?”

明心化厄嚼嚼马嘴,织愉看不出它的答案,只看出它好似有一点幸灾乐祸?

织愉气恼又害怕地拿袖子甩它一下。

不疼不痒,明心化厄欠揍地摇晃了下脑袋。

织愉不理它了。

她突然觉得这座大殿,一下子冷了很多。

万一这里死的不止一条龙,死的不止一个人……

织愉颤抖的小手,偷偷摸摸向明心化厄的身体。

明心化厄避了下。

织愉摸了个空,委屈地扁扁嘴。

不让摸就不让摸,她还不稀罕呢。

她抱紧被子,怀念起在凡界的时光。

那时她看完鬼故事被吓得睡不着也好,看民间异闻半夜被噩梦惊醒也罢,都有谢无镜陪在她身边。

第一次她因此和他挤在一张狭小的木板床上时,各盖一条薄被。

她面对着他睡,觉得背后凉嗖嗖。把背后给他,又怕有鬼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能等他睡着了,再偷偷摸摸把一半身体挤进他被子里。

好像这样,遇到危险,她就能像蜗牛随时躲进安全的壳里。

他温热的手臂突然圈住她,将她整个带进他怀中。

前后都有他的体温,她终于感觉自己好像住进了坚固的堡垒一样安全。

他没睡,闭着眼睛告诉她:“都是假的,世界上没有鬼。你看别人天天拜神拜仙,神仙会来帮他们吗。”

“我从小杀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如果真有鬼,他们为何不来找我寻仇?”

织愉觉得有道理,但每次看完那些故事还是害怕。

叫她不看吧,她又想看。

无数个被吓到的夜晚,她都这样在他怀中入睡。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

这世上有神、有仙、有妖魔也有鬼。

只不过这些东西瞧不上毫无灵气的凡界。

这让织愉觉得,凡界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织愉蜷缩起来,问明心化厄:“谢无镜有没有和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里的鬼都是正道,应该不会吃人——不对不对,灵云界那些所谓的正道,也不见得比魔好到哪儿去。”

……

织愉一个人碎碎念。

明心化厄总不回应,这让她更想谢无镜。

她就算说再无聊的废话,他也会和她搭腔。

在凡界时,他偶尔也会说些没营养的话。

比如走在路上,看到朵花,他会问:“那花香吗?”

织愉也不知道。

然后他们就一起去闻。

比如走在路上,看到一片奇形怪状的云,他会说:“像只鸟。”

织愉就仰头看,有时会说“真的耶”,有时会说“我觉得像条鱼,那是鱼鳍”。

谢无镜不会和她争,只会等她一通分析、以为他也认同之后,依然故我地来一句“像鸟”。

然后,就这么一件事,他们能吵一下午,吵到那片云消散。

织愉回想着,害怕缓解了很多。

她拿出谢无镜给她带来的果子,小口小口地吃。

吃饱了,她就拿出欢乐些的话本看。

犯困时,她很想钻进明心化厄肚子底下睡觉。

可惜明心化厄不让她钻。

她只能叫明心化厄起来,在它马背上铺好软垫薄毯,趴在上面小憩。

她没能睡沉,困倦裹挟着大脑,突然感到明心化厄把她放下来。

她立刻醒了,伸手去抓它,“你去哪儿。”

明心化厄被她抓住脖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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