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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镜不与她争辩,“夜深了,娘娘既已如愿以偿,请离开吧。”

织愉气恼地站起来,“这两年多,你从没来找过我。你焉知我对你没有情?”

谢无镜瞳眸颤了颤,怒意被她生气的话语撞散。

织愉摔袖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就被用力地拉了回去。

她踉跄一步,差点撞到谢无镜身上。

谢无镜沉声问:“你说的话,当真?”

织愉故意气他:“真真假假,你不都是明知我利用你,仍旧心甘情愿为我做事吗?”

“我倒是怀疑你对我是否有过情?若有情,为何如今权势滔天,也不曾关照于我?”

谢无镜盯着她的双眼,紧紧攥住她手腕。

织愉也望着他流露出的阴翳,恍然大悟地笑:“啊,我知道了。因为你过得不开心,所以也不想让对你毫无情意,只有利用的我过得好是不是?”

“小道长,你比我以为的还要狠心。”

她轻声埋怨,挣脱开他的手。

他没有强留她。

织愉被他放开的双手,却慢慢攀上他的胸膛,“小道长,低头。”

她幽幽视线,落在他唇上。

第33章 幻境一梦

谢无镜喉结滚动,低下头。

那双两年多前差点吻到他的唇,今日终于无关利用地送到他唇边。

只是未等触碰到,一切便如梦幻泡影。

谢无镜神智恍惚了下。

待清醒时,就看到她已只着小衣,躺在他身边。

天已蒙蒙亮。

可昨晚发生的事,谢无镜脑子里只是有个认知。

画面,记忆,感触……这些东西,通通没有。

谢无镜仔细回忆,依旧一片空白。

他注视她微启的红唇,缓缓靠近。

未等触碰到,她醒了过来,虚睁着眼向外望,“我得回去了。”

谢无镜直起身子。

她起床穿衣。

谢无镜盯着她在昏暗中窈窕的身姿,“你日后如何打算?”

织愉微愣,回头讶异地提醒他,“我是贵妃,能如何?”

谢无镜眉头紧皱:“你我的关系,要一直见不得光?”

织愉为难:“我也不想。”

谢无镜:“跟我走,离开这里。”

织愉仍旧为难:“可是,我……”

谢无镜冷了脸,戳穿她的心思:“你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锦衣玉食。”

织愉心虚不回答,径直往外走,“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走到门口,回身对他笑:“我走了。”

却见他坐在黑暗中,不似那清净无尘的道士,倒似个黄泉里爬出来的阴毒恶鬼,死死盯着她。

织愉有点害怕,“你总不能杀了皇上……”

谢无镜没说话。

织愉心头一惊,开门快步离开。

他独自在屋内静坐许久。

直至天光大亮。

那之后没多久,皇上病了。

织愉担惊受怕地来找他:“你做的?”

谢无镜叫她回去做她的贵妃。

那晚的事,他就当从未发生过。

如此,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牵连到她。

织愉安心地拍了拍胸口,思索片刻,欲言又止。

终是什么也没同他说,转身离去。

皇上的病情每况愈下,谢无镜越发独断专行地把持朝政,引得朝臣大为不满。

在皇上驾崩后,他更是雷厉风行地将一名由宫女生出的小皇子记到瑜贵妃名下,扶持小皇子登基。

就在朝臣都以为他要挟幼帝以令群臣之际,他却逐渐放权,几次三番举荐与他一向不对付的良将忠臣。

他是孤党,谁也不知他在盘算什么。都心惊胆战地猜疑,他是否在谋划更可怕的计划。

两年后,政局稳固,边关安定。

那些良将忠臣逐渐对他改观,他却辞官离开。

此举无疑震惊朝堂与民间。

但他意已决,无论谁打听、谁劝阻,都无动于衷。

民间百姓都赞颂他:

多半是早就算出先帝荒唐无能,这才入世救国。待先帝去了,江山移交给新帝,他安了心,便决意归隐。

那些忠良敌党也揣测:

他将没有母族挟持的新帝,交给吃斋念佛、早已改邪归正的贵妃,或许真是在为天下百姓谋划。

他离开京城前几日,国师府门口络绎不绝,皆为忠良之臣前来送别。

他不计前嫌,对他们以礼相待,又赢得一番赞颂。

临行前夜,已成太后的瑜贵妃大办宴席为他送行。

他几乎从不饮酒,今日却在宴上喝到人人都能看出醉意。

待酒阑人散,太后请宫侍扶他去他从前住的清安殿休息。

他道:“我有话想与娘娘说。”

织愉不疑有他,带他去了她如今住的慈安宫。

宫中堆金积玉,富丽精巧。宫人对她的照顾也无不用心。她要坐就知道垫软垫,伸手就知道奉茶。

谢无镜凝望她。

织愉五味杂陈,叫宫人下去。殿中只留她与谢无镜。

她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他面前,欠身行礼,真心感恩:“多谢你。”

谢无镜醉眼朦胧:“你对我,可有过一丝真心?”

织愉抬眸,双眼秋波盈盈,欲语还休。

谢无镜讽刺地轻笑一声。

她忙道:“有的。”

谢无镜抿了口茶。上等的顾渚紫笋,兰香馥郁,入口甘甜,流入喉肠却是苦的。

织愉低垂眉眼,神态仿佛回到十六岁那年,轻声絮语:“有的,只是……天不遂人愿。”

谢无镜放下茶盏,迷蒙地望着她,“你过来。”

织愉略有迟疑。

他道:“你过来,我不伤你。”

织愉思忖须臾,这才走近他。

他突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按坐在他腿上。

她吓得双手推拒在他身前,立刻要起身。

他圈禁着她不许她动,“明日我便离开,再也不会回京。”

织愉愣了愣,抗拒的手慢慢放松,搭上了他的肩。

谢无镜对着她的红唇,缓缓低下头。手掌在她腰际摩挲,解开她的腰带。

“此生是我负你。若有来世,再与你做夫妻,定当不离不弃。”

她顺从地闭上双眼,如花展露娇嫩花蕊般等人垂怜。

然而唇齿即将相接的刹那,谢无镜只觉一阵恍惚。

再次睁开眼,他已脱了外袍睡在她床上。

她只着里衣,在他身边安眠。

谢无镜细细回想昨夜,记忆停留在他吻上她之前。

谢无镜闭了闭眼,穿袍离去。

他离京后,回了陵安城,回到已杂草丛生,成为断垣残壁的归一观。

他重修道观,从此在山中清修。

后来边疆战起,他才再次离开陵安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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