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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都在边疆救死扶伤,直至为治理瘟疫、染疫死在疆城中。
……
幻境结束。
谢无镜缓缓睁开眼。
盘踞在天坑中散发出金芒的巨型龙骨道:“谢无镜,三道题已答,你自认如何?”
谢无镜态度谦逊:“请指教。”
应龙:“为僧,便应以佛法普度众生。为儒,便应以儒理治家国、平天下。为道,便应以为道之道,静心修行,或入世救苍生。”
“你前两道题的解答,缺乏慈悲仁爱,不能做到视苍生为己任。漠然无情,睚眦必报,傲世轻物。”
谢无镜颔首。
应龙:“你第三道题的解答,虽合乎道法,太平时避世,战乱时入世。但你太重私情,险些为了一女子,行差踏错。”
“好在,你及时醒悟。”
谢无镜:“晚辈修行尚有不足,恐不能胜任前辈所留传承。故晚辈想请前辈指条明路,放晚辈离开。”
应龙沉吟,问:“你可知应龙为何?”
谢无镜:“创世之祖,众神之师。”
应龙:“吾之传承,你不要?”
谢无镜:“晚辈还需历练,前辈可将机缘留给有缘人。”
“唯有龙族能承接龙族传承。当今世上除了你,已无人能承接此等机缘。”应龙道,“你尚有谦逊自省之心,如此便够了。”
墓室中,龙骨上的金芒如星辰漂浮。
谢无镜端坐,静待金芒落于他身,不骄不躁。
应龙颇为满意:“取走神冢中的神族遗物,神冢自会消失,结界出口自现。神族遗物,皆在冢门大殿。”
谢无镜了然,起身拂袍:“告辞。”
他恢复淡漠的语气令应龙怔然,凝视他须臾后,骨骼开始发出阵阵鸣响,“谢无镜,你骗吾!”
谢无镜充耳不闻。
待他快要走出冢门,应龙这才认命般,长叹一声:“第三道题中,你是何时察觉到一切皆是虚幻的?”
谢无镜停步,龙骨逐渐崩塌的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你不该引她入幻境。”
应龙:“谢无镜,你乃神族应龙遗脉,你当知,苍生才是你的责任。”
谢无镜:“我并非神族,只是仙极之体。虽与神体只差一步,却不再是神。不过空有一身应龙血脉,一副应龙真身。”
应龙:“你已拿回神族传承,只要你心归大道,终有一日,你会——”
“我不需要。”
谢无镜语调淡淡,没有任何情绪。
当世之中,他已是巅峰。
已经快要崩塌消散的应龙,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良久,眼见谢无镜将要走到神玉长廊的拐角。它像是妥协,沧桑地道:“你……见过你母亲吗?可惜她的遗体已因大殿那个凡人而消散。”
“见过,不可惜。”
谢无镜回眸,直视巨龙骨空洞的眼眶。
神族陨灭不久,母亲便支撑不住亡故。
死前为延长生命散尽修为,以致谢无镜在她腹中几乎没有任何神元滋养。
她死后,仙族为保住他这神族遗脉,不断用仙元蓄养她的尸体,将他在她腹中养了九年。
当谢无镜离开母体,破开龙蛋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母亲被开膛剖腹、鲜血淋漓的尸体。
因她已无力生产,故仙族只得将她腹部破开,将他取出。
作为应龙血脉,先天已经继承一部分传承的他,对尘世万物有天生的认知。
可惜因先天不足,他无法维持化形。化出人形也只是仙极之体,而非神族。
应龙真身,仙族之气。
无法匹配的身体与真元、灵气匮乏的世界,让他在破壳后便在死亡线徘徊。
仙族将母亲留下的手记交给了谢无镜,告诉他:“你父亲乃龙族应龙谢世絮。”
随后,他们去为母亲整理遗体,却没告诉他她叫什么。
他那时只说得出龙语,无法与他们交流,强撑着翻看手记。
孩童的本能,让他试图从中找出母亲对他的寄托,找出有关母亲的一点一滴。
然而从中看到的,却满是那个他未曾谋面的父亲。
谢无镜不知母亲姓甚名谁,她也未曾给他留下一个字。
于她而言,他不过是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留在谢世絮身边的工具。
即便料想他不能诞生,她忧心的也只是还能不能与谢世絮同葬,没有对他的丝毫关切。
谢无镜对父母不多的孺慕之情,在翻完手记后终结。
但为人子,年幼的他还是努力尽到本分,送母亲入葬。
他随仙族,通过仙界传送阵直达龙冢。
仙族无法入内冢,便将母亲留在了冢门大殿。
他们把母亲的手记交给他,由他亲自把手记与她一同留在此处。从此封上从仙界来此的路。
之后,因他虚弱至极,已显濒死之态,仙族将他封回蛋内,他就此长眠。
再次醒来,便是仙族末日。
为保他仙元能够撑得住应龙神身,他们将他龙角神骨斩断,神髓抽出,重塑仙骨,以人身送往灵云界。
从那一刻起,谢无镜就再不是神族遗脉,亦不是应龙之子。
只是仙族留给灵云界最后的守护。
此刻,谢无镜与应龙对视的一刹,让应龙在顷刻间读到了他的过去。
应龙叹息:“也罢,终是殊途同归。护佑苍生之责,你还是承担了。”
谢无镜漠然以对。
走出这一段连接天坑的神玉长廊,身后龙骨崩塌化作尘埃。
“你的母亲叫陵华。”
应龙残留在此的最后一丝神识,就此消散。
谢无镜回到冢门大殿时,织愉仍睡得很沉。
她如今看似已入道,实则与凡人无异。被引神魂入幻境,对她消耗极大。
谢无镜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入怀中。
手掌放在她脊背上,仙气源源不绝地涌入她身体,她才稍微有了苏醒的迹象。
织愉有些神志不清,抬手轻抚他的脸,娇憨地笑:“谢无镜,我做了场很舒服的梦。”
谢无镜眉眼微暗:“很舒服?”
“我梦到我成了太后,过得纸醉金迷,钟鸣鼎食,连皇帝都是我儿子,比我做公主受宠时还要快乐。没人能管得了我,所有人都要讨好我。”
她愉快地发出一声喟叹,仿佛对那场梦里的纵情享乐流连忘返。
谢无镜放在她后背的手略收紧,“我呢?”
“你成了个道士,我有点对不住你。”
织愉含糊其辞,“但那都是梦,是假的。”
所以这场梦只能说是她过得很舒服,不能算是美梦。
谢无镜:“你怎知是假。”
突然微妙的低气压,让正走向谢无镜的明心化厄又退了回去。
第34章 龙性本淫
织愉皱眉,白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