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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渺忽然眸光微闪,似是察觉到什么,噤声。

随后一名宫侍来到院前,行礼:“仙尊,国主有要事相请。”

谢无镜凝视宫侍。

冷静的目光自带威压,令宫侍不由紧张起来。

织愉:“你去吧,待会儿我让钟渺公主送我回月藻宫。”

谢无镜放在她肩头的手轻轻摩挲了下,“我待会儿回来。”

织愉:“那我等你一起回去。”

谢无镜走出舞银苑,宫侍紧随其后离开。

待听不见他们的动静,钟渺才再度开口:“应是应龙做了什么,为神族保留了一线生机。”

织愉想起陵华手记中,那位应龙,的确是为苍生奉献了一生。

陵华,青龙,前世的钟渺,因情而苦。

应龙,则为苍生而苦。

但未来的谢无镜是实打实地断情,不爱苍生,不生私情。

待他成了神,他会有多么的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织愉真是想都不敢想,越想越觉得真让人嫉妒。

等谢无镜回来,她要跟他多要几颗荔枝吃。

也不枉她为他煞费苦心,想方设法加害于他助他成神。

织愉不再说话,期盼谢无镜快些回来。

钟渺作为主家,总不能让客人坐在这儿干等。

她拿出卦盘:“我为夫人算一卦吧?”

织愉:“算什么?”

“夫人没什么想算的吗?比如您和仙尊的姻缘。”

他俩哪来的姻缘。

织愉觉得好笑,“你算吧。”

织愉现在不太信算卦了。

先前明明有荔枝树,钟渺却不告诉她。

说明这卦象究竟为何,全看钟渺怎么说。

她已经能够猜到,待会儿钟渺会说些讨喜的好话。

钟渺摆弄着卦盘,越算越投入,到最后甚至进入忘我之境,神情严肃。

织愉等了许久,问道:“算卦要这么久的吗?”

钟渺有些出神,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织愉笑:“仙尊与夫人,乃是生生世世,命定相逢,情深爱重……”

看吧,她就知道钟渺会挑好听话说。

织愉调侃:“算得不错,不过我没有赏钱给你。”

钟渺笑了笑,摆弄卦盘不再多言。

舞银苑内安静没一会儿,谢无镜回来了。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国后。

国后表情严肃将钟渺叫走,送织愉与谢无镜离开。

织愉疑惑:“出什么事了吗?”

谢无镜不语。

待回了月藻宫寝殿,他布下隔音阵,“先前叫走我的宫侍,是魔族内应。这是他给我的。”

谢无镜向织愉伸出手,手掌摊开,一张纸条置于掌中。

上面写着:

[囚龙之毒,世间唯吾有解。

今夜子时,独自来佘尸山,入魔界之门。

否则,世间最后一株龙淫藿,今夜消散。]

织愉一眼认出,这纸是天谕惯用的。

谋害谢无镜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织愉禁不住有些心虚,尽量自然地问:“你会去吗?”

第55章 杀他陷阱

谢无镜:“世间知道囚龙、知道龙淫藿可解囚龙的人不多。知道你身中囚龙的人更是难得。也许,此人便是对你下毒之人。”

意思是,他会去。

织愉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装模作样提醒他这是陷阱,不要去。

但冷静下来,回想她正常的反应,该是相信他——相信他有分寸,相信他不会做无法应对的危险之事。

于是她不再多言,直接依偎进他怀里,“你今日去,何时回来?”

“魔界之门并非恒定存在,入了魔界,说不准何时能重开界门。”

谢无镜向她许诺:“最迟六天,我会回来。”

六天后,是她毒发的日子。

织愉知晓这次的计划乃是天命盟全员放手一搏。

她觉得谢无镜多半回不来。

不过由于先前一瓶仙气不够她舒缓,谢无镜已经给她备了三瓶在她储物戒里,她不担心毒发。

她道:“这样你岂不是无法参加南海国主登基大典?到时候别人来问,我要怎么说?”

谢无镜:“三日后登基大典,我若不归,你便趁那日南海国人多眼杂,回尧光仙府。我会为你安排。”

织愉又问:“你独自赶去佘尸,要多久?”

谢无镜:“一个时辰。还有时间,去摘荔枝吗?”

织愉一愣。

都要跳陷阱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悠闲!

不过送上门的荔枝,她不摘白不摘。

织愉笑盈盈应好。

谢无镜收起纸条,搂住织愉,带她纵身直往青龙望。

与昨夜他故意御剑吹得她风中凌乱不同,今日他带着她冯虚御风,慢悠悠地欣赏海上风景。

在空中看海,和骑鲸看海不同,能看到清澈海面下的游鱼,与浅海处斑斓的生物。

织愉满目新奇,时不时激动地叫谢无镜一起看,“那个珊瑚好漂亮,能打下来做首饰吗?”

谢无镜:“那是活物,有毒,你要吗?”

织愉连连摇头。

谢无镜:“回去让香梅拿处理过的珊瑚给你挑。”

织愉欣喜地盘算:“我要做首饰,做簪子,做摆件……再给你做个嵌珊瑚的发冠……那是什么?也好漂亮,能拿吗……”

在她对海里东西的觊觎与畅想中,很快到了青龙望的结界处。

谢无镜落在海面,带着她踏海步入青龙望岛峰上。

今日阳光明媚,岛上碧绿在阳光下更加葱茏。树上的荔枝果,也好似更加红艳。

谢无镜带她到荔枝树下。

那些荔枝长得太高了,织愉够不到。

谢无镜脱了外袍给她,穿着内里冰台银边的武服爬到树上去摘。

织愉坐在树下,仰头指挥他,“你左边的树叶里有一挂……右边还有……那边还有颗大的……你小心点……”

她知道她的指挥其实毫无用处。

没有她干扰,谢无镜可能摘得还会更快一点。

但她就是想有点参与感。

织愉望着树间矫捷从容的身姿,回想起在凡界的事。

她与谢无镜逃命时,为了省钱省干粮,谢无镜经常会爬树打鸟摘果子。

她惊讶于他高超的打野味技术,有一回忍不住问他:“你们江湖中人,是不是都有这种本事?”

谢无镜:“不是。”

他无父无母,村中年迈老翁领养他后,不到一年便故去。

村人好心,偶尔给个馒头。

但大多数时候,他是饿着肚子的。

他便自己学着爬树,上山……想方设法让自己有东西吃。

久而久之,他这方面技术格外熟练。

现在,他的技术也没生疏。

荔枝树上一身锦衣的仙尊,在织愉眼里,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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