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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镜?他若是在里面,恐怕早就死了。”

他一挥战袍,要率领众魔军撤退。

黑袍修士:“里面难道没有任何出路吗?”

战云霄闻言想起什么,眉头紧锁:“里面有一道传送阵,直通灵云界太华山脉。但那里有邪冥魔兽把守,那两只魔兽之强大,若无我父皇的魔尊令,连我都无法应对,更何况重伤的他?”

话虽如此,战云霄仍觉不安。

他掐诀念咒,化出魔态,破开邪冢结界。

身为魔族皇脉,他勉强能应对邪冢魔气。

战云霄召出凛劫戟直奔传送阵,竟远远听见两头邪冥魔兽发出响彻天地的嘶吼。

他加快脚步赶去,恰见浓重到仿佛能滴出蚀骨之水的魔雾中,两头巨大魔兽伴随着哀嚎倒下。

一道身影在浓雾中踉跄。

风拂过,将他身上带着仙族气息的浓重血腥味送到战云霄身边。

战云霄确定那是谢无镜,立刻提戟攻去。

谢无镜闻声回头看战云霄一眼。

拂手,竟是仙力真元混杂邪冢魔气的一击。

暴烈强横的力量将战云霄击退。

战云霄勉力招架,再抬眸,传送阵处只剩两头重伤不起的邪冥魔兽。

他心惊地攥紧手中长戟。

以重伤仙身在魔气四溢的邪冢内养伤,单挑两头邪冥魔兽,竟还能吸纳邪冢魔气为己所用将他击退。

谢无镜,何其可怖。



夜沉沉。

异样的热在体内升腾,勾起丝丝缕缕的酥麻。

织愉躺在灵驹车小榻上,第一时间拿出玉瓶吸嗅以缓解。

车内挂有明珠照明。

行进在小路上,明珠随路况轻轻摇晃。

突然一个颠簸,放在金丝花托上的明珠连同花托一起倒下。

织愉也被颠得差点从榻上摔下去。

未等她询问,外面便响起厮杀之声。

她顿时紧张,强撑着绵软的身体坐起。

灵云界的厮杀比凡界凶狠得多。

凡界只要兵器与敌人无法靠近,即便放箭,她趴在马车里依然能够安然无恙。

但灵云界的法术,可是离很远也能把灵驹车和她炸飞的。

织愉扶着车壁,艰难地往外走。

车帘忽然被撩开,是一名护了织愉一路的冷脸修士。

朦胧月色下,织愉玉面潮红,薄裙凌乱。裸露出的月白肌肤泛出雪玉颜色,透着异样的粉。

她被他吓了一跳,双手捂着玉瓶跌坐在软榻上,睁圆了眼睛犹如一只受惊小鹿。

一缕乌发黏在她微启的红唇畔,软若娇莺的声音问他:“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修士愣怔了下,连忙别过脸道,探身一把将织愉扛起,“此处不安全,夫人,得罪了。”

织愉惊呼一声,手上玉瓶差点没拿稳。

她勉强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握着玉瓶放在鼻下,往四下瞧了眼。

密林因修士间的斗法被平了一半,两方人缠斗,护卫她的人明显修为更高。

奈何敌方人数太多,不断布下难缠的阵法,让他们已无暇再顾及她。只能尽量让这批人远离她乘的灵驹车。

香梅也在厮杀之中。

忽然,林中响起一声高喝:“谢无镜夫人在那儿!”

众人下意识看向织愉。

晚风拂过,她像一只惊慌翠鸟,夜色里朦胧又惑人的娇颜,无意对上他们的视线。

织愉能察觉到有些人眼神骤变,生出令人恶心的觊觎。

她心头一紧,囚龙之毒也在此时达到巅峰。

她微喘着,轻拍扛她这人:“快走,快走。”

那气弱婉转的音调,让所有听到的人都骨头一酥。

离得近的几名修士对同党大喝:“谢无镜夫人要逃,我去追!”

不待同党回应,便立刻追赶织愉而去。

扛着织愉的修士在林间纵跃,快得周围树林都化作残影逝去。

他不敢去感受肩头的软与温度,集中精力奔命,留意后方追来的敌人。

敌党在后面叫嚣:“谢无镜不在,夫人怎作如此情态?难不成我等来时,你正找人同你快活?”

“夫人别逃了,林外还有我们的人驻守,你们逃不掉的。”

“此次围剿,各方散修与门派可是都来了。只有十一境还不相信谢无镜的野心,但他们也绝不会允许你们进入他们的地界。你们就算逃,又能逃到哪儿?”

“我观夫人一脸欲相,不如停下,好生伺候我等,缓你饥渴。凡界不是有句俗语?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保证你我做了夫妻,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吃苦。”

……

这些人肆意嘲弄羞辱,以乱带织愉逃跑的修士心性。

但修士两耳不闻,一心逃命。

反倒是织愉听了,心气上涌,加之囚龙之毒侵蚀理智,她气得差点呕血。

“杀了他们!”

她咬牙切齿地命令。

“夫人冷静。”

织愉羞愤至极地拍着修士肩膀,挣扎着要下来,手中玉瓶都握不稳,“杀了他们!”

她在肩头乱动,犹如一条软蛇。

修士心绪顿乱,厉声:“夫人,保命要紧。今日之仇,日后仙尊定会清算。”

他虽如此说,可后面传来的不堪入耳的话越发放肆,就连他也无法忽略,禁不住眉头皱紧。

先前那些话是为了激他。

现在这些淫词艳语,是这些人暴露了真正想法。

他们真打算对夫人做他们口中的事。

“不,杀了他们,立刻杀了他们!”

织愉从来没有被这样言辞羞辱过。

若在凡界,就算她是不受宠的公主,这些人胆敢羞辱皇族,就算是讨厌她的皇后都会出手将他们全部砍头!

她气得用力拍打修士,气血在囚龙的推动下逆涌,喉间一阵腥甜上涌,嘴角竟溢出血来。

修士终于停下脚步,将织愉放在一棵大树下。

他亦忍受这群龌龊之人到了极限,对织愉道:“夫人请在此稍等。”

织愉点点头。

玉瓶不知掉哪儿去了,她不再被倒扛,头脑也清醒很多。

只是头脑一醒,愤怒消退,欲望就又从四肢百骸烧起来。

织愉颤抖着手从储物戒里取出玉瓶,却没有多少力气打开。

好不容易艰难开启,她深嗅一口,脱力地倒在树下,意识迷蒙。

林中的厮杀声变远了。

织愉嗅着熟悉的气息,仿佛回到凡界,与谢无镜还在逃命路上的时候。

刚开始,谢无镜与她都不知道她毒发的频率。

第一次解了毒,以为没事了。

时隔一月的那天,他们恰遇上谢无镜的仇家夜袭。

谢无镜让她先走。

她跑进密林,在最大最显眼的树下等他。

第二次毒发就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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