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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习惯。

在织愉身边待了大半年后才如此,想也知道是跟谁学的。

钟渺没有多言,只道:“阿隐,早些睡。”

钟隐沉默点头。

待钟渺回屋,他拿出方才天谕传来的信与物查看。

物,是一个琉璃瓶。

琉璃瓶中看似什么也没有。但在月光下,可见其中有一条形状如蚕的虫在蠕动。

信上写:[送给李织愉。]

钟隐收起琉璃瓶,任纸自燃。

仍站在月下望月,不为所动,但牙关却不自觉咬紧,用力到口中弥漫起血腥味。

记忆回到他被抓住那日。

一斗篷遮住全身,嗓音不男不女的人对他道:“钟渺与洪王一家,皆身中蛊毒而不自知。天谕的毒唯有天谕能解,旁人连查都查不出来,这点想必你早就从孟枢等人身上有所耳闻。”

“是放任曾救了你性命的他们无声无息地死去,还是听从天谕的命令对付李织愉,你自己选。”

*

翌日织愉睡醒,吃早膳时,还是觉得高人给出的计策,有诸多难为之处。

她想找钟渺再商议,但迟迟没有机会。

三日后她借探望洪王,趁机询问钟渺:“虽前期我可协助高人伪装成魔太祖,但我假死后,谁来助他继续计划呢?”

钟渺:“这……我不清楚,待恩人来了,你同他协商吧。”

钟渺很相信她的恩人。

但织愉不敢全然把一切交给那位素未谋面的高人。回去后暗暗绸缪,想了一些以防万一的后招。

剩下的时间,她便吃喝睡玩看话本,暂且再度过上她梦寐以求的悠闲日子。

除了睡得不太安稳、还有时不时突发的地动会将她惊醒。其他方面,她都很满意。

时间转瞬即过。

这日清晨,日光破窗。

织愉起床,选好一套鹿踏飞花的鹅黄叶绿大袖。坐于梳妆台前,梳了个娇俏明丽的发髻,簪缠花迎春簪,小荷珍珠流苏。

梳妆完毕,又在左脸上点了个花钿。

香梅推门而入,瞧见织愉这身装扮,惊讶道:“夫人今日要去哪儿?”

织愉脚步轻快地走出房中,“我病养好了,要出去透透气。”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是要去接人回来,自然要找个理由出门。

香梅:“夫人这段时日一直待在院里没出过门,也是时候出去逛逛了。我去告知柳城主,让他准备。”

“不用。”织愉摆摆手,“我不要他陪。你和钟渺陪我就行了。”

香梅欲开口再劝。

织愉打断:“我们凡界女子出门踏青游玩,从不带男子。”

香梅只得应是告退。

织愉盯着她的背影,心道香梅怎么突然想着给她找男人了?到底是想通了,还是真叛变了?

嗯……恶毒女配的狗腿叛变,很合理的剧情。

织愉兀自笑了笑,仰起脸沐浴在阳光下。

院中阳光明媚,枝头新绿正盛。

她深吸口气,合上双眼,满面惬意。

春日到了,真好。



天魔峰外,结界依旧,不曾被触动。

却有一人从天魔峰中走出。

骨环跟着他,又在大吵大嚷:“那个女人给你添麻烦也就算了,怎么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你闭关前找你。若是让魔界的人知道你临时出关,估计都得拼了老命也要把她杀了……”

“喂,你听见没有,你倒是说句话……他娘的,那个女人……”

还没骂完,他突然把骨环摘下,随手往身后一扔。

骨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行!我不说了。”

骨环愤愤然飘起来跟上他,进入界门。

第116章 不解风情

今日天气好,运气也好。

柳别鸿因有早早出了门,香梅去叫人准备灵驹车时,不用织愉再编理由向他交代。

织愉上了灵驹车,趴在窗边看城中景象。

城中依旧热闹。

虽经历多番波折,但对城中百姓而言,日子还是照常过。只是讨论的话题有所变化,对未来生活的心态也因时下境遇而变。

钟渺车旁跟在窗边,有所暗示道:“夫人要不要去城外逛逛?”

不待织愉开口,香梅否决:“城外危险。”

危险也得去,织愉要去城外接人,“天命盟的人都被魔军软禁着,天谕元气大伤,怎敢光天化日前来伤我?有何危险?”

香梅总是说不过织愉,“这……”

织愉:“我与钟渺出去逛逛,你在城门处守着。半个时辰内我若不回来,你就立刻派人去找。”

钟渺温声安抚香梅:“我会紧跟夫人左右,绝不走远。”

香梅仍是不大赞同,然脑中倏而响起先前香杏有意无意说过的话:

——你我不过是侍者,让夫人高兴最重要,何必干涉她太多?那也太没分寸了。

香梅犹疑须臾,终是妥协。

灵驹车顺利出城,由香梅目送离开。

至城外林边,织愉下车,让车夫在原地等候,叫钟渺陪她四处逛逛。

进了林子,待车夫看不见了,她便问钟渺:“高人他人呢?”

钟渺四下张望一番,“夫人稍等。”

她请织愉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休息,布下结界,离开。

织愉独自等了一会儿,便觉没什么安全感。心里盘算着再等须臾,就回灵驹车上。

片刻后,仍不见钟渺回来。她当即转身,往林外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树叶踩踏声。

回来了!

织愉欣喜转身,欲拜见高人。却见一人一身冥青魔纹锦袍,发束骐?色焰纹冠。

赤日晴朗,和光潋滟。

透叶光纹如水,星点日曜落于他身。

他信步从浓荫浮光中走来,宛若幻梦。

织愉有一瞬晃神。

他步步走近,脸上所覆天魔面具逐渐清晰,才唤回她的思绪。

钟渺仓促跑来:“这位便是家父故交,我们家的恩人。”

已经认错一次,织愉绝不会错第二次。

她知他是谁。

织愉怀揣着疑惑,向他行礼:“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不待他答,钟渺道:“既是扮演魔太祖,夫人便仍以太祖相称吧。免得日后一时松懈叫错名。”

织愉颔首,邀他随她出林上灵驹车,吩咐钟渺,“你先行一步,支开车夫。”

钟渺应声去办。

织愉与魔太祖并行林中,生出种久违的闲适。

她不知他为何大费周章假扮他自己。但她知道现在的他们是同盟,她暂时不用再算计他了。

织愉翘起嘴角,悄悄打量他。

没有战甲遮掩,他的身形更与她记忆里的他重叠。

就是……瘦了。

织愉摸着架在肩头遮阳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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