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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镜任她踢,而后把她的腿放回去,“我不保证日后不会再这样。”

织愉阴阳怪气地骂:“你可真坦诚啊谢无镜!”

谢无镜:“嗯。”

织愉:……

他是个有本事的,总能轻飘飘地堵得人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这般对她,织愉心情松快了许多。

她再次抬脚,随意地踢踢他肩头,支使他:“去给我拿身寝裙来,我要换衣裳。”

她只穿了亵裤,抬腿踢动时即便屋内一片昏暗,她纤腿的雪白也很晃眼。

谢无镜却是无动于衷,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放回去,起身去给她拿寝裙。

织愉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真是清心寡欲。

谢无镜很快给她拿来一套荔枝白的裙。

织愉接过,懒得再起床去屏风后,坐在床上脱衣裙。

刚将外袍脱到臂间,织愉动作顿住,瞥见谢无镜坐在床边,正不避不闪地凝视她。

一如早上她换裙之时。

织愉嗔他一眼,没叫他转过身,而是自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脱衣。

夜色昏昏,月上枝头。

银辉透窗,照得屋内似梦非幻般光影绰绰。

床帐内更为秾暗。

一件一件衣裙被织愉脱下,随手扔出去。

帐下的雪背,就成了最艳的颜色。

织愉脸上有些热,耳廓有些红,她加快换衣的速度。

待换好寝裙,她第一眼便瞥向谢无镜。

谢无镜神色如常地与她对视一息。然后平静地弯腰,去捡她乱扔到地上的衣裳。

这反应,意料之中。

织愉好笑地叹了声,在床上躺下。

她耳朵还赤热着,问:“谢无镜,你是不是修佛的?”

谢无镜:“为何这么说?”

织愉:“听说佛门之人,皆是六根清净。”

谢无镜:“非只佛门守六根清净。道家亦有六欲不生三毒灭一说,儒门亦有……”

“停!”

织愉听得头晕,无语地打断他,“谁跟你谈三教了?”

谢无镜:“我非三教,只是各教派宗义皆有……”

织愉:“我也没问你是哪个教的!”

她想问的,是谢无镜为何这般毫无欲求。

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她还记得在凡界时,囚龙之毒令她欲求无度。

她自小受宫中礼教,深以为女子不当如此,为此羞愤难堪。

是谢无镜说:“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人便是人,不论女子或男子。”

他这般教导她,可他却像是脱离了人的范畴。无论看到她怎样,都不会有何触动。

织愉鼓起勇气来问这个,已经很羞人了,他还犯傻了似的跟她说三教。

织愉转过身去背对他,面染霞色,神情微愠。

不想再听他说话了。

谢无镜静默片刻,手覆在她背上。

微热的掌温,让她无法忽视。

他知道她的意思,“你不会想要我那般对你。”

织愉无法说清会不会想。

囚龙之毒肯定是会让她想的。

抛开囚龙之毒,以往和谢无镜的几次,感觉也不算差。她不反感。

他一开始总会很顾忌她的感受,只是在她餍足之后,他就会开始放纵无度了……

织愉回想着,忽的想起方才谢无镜喂她血肉时,要将她吞入腹中的强势。

想起谢无镜同她说囚龙之毒时,还提到过:囚龙毒主药龙淫藿,是因雌性承受不住龙族繁衍期而诞生……

她差点忘了,谢无镜不是人!

织愉恍然大悟:谢无镜说的“你不会想”,原来是这层意思。

她以为的放纵过度,已经是他极度的克制。

对了,他还说,龙族有两个。她虽没刻意看过,但是以她的感觉,他只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被他藏起来了,还是……被割了?

织愉回头,偷瞄他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到了他腹下。

谢无镜察觉到她的目光,“还是说,你会……”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织愉慌乱地打断他。

谢无镜目光透彻,“你在想什么?”

织愉稳定心神,满面无辜:“我什么都没想。”

她想问他怎么不是两个,但这话打死她,她也不好意思问。

门外传来香梅唤织愉用膳的声音。

织愉连忙披上外袍要出去用膳,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谢无镜要来背她。

她心虚地一把推开,“我自己走,不用你背。”

谢无镜收回手,坐在床边沉默地望着她。

织愉动作利索地下床。然而伤在腿上,她脚一落地便觉伤口牵扯,疼得她痛呼一声僵在原地。

织愉委屈地哼哼,心道若不是谢无镜总用那种看穿她的眼神看着她,她哪里会心虚!

都怪谢无镜!

织愉回过头来怨他:“我说不用你背,你就不背吗!”

莫明其妙被埋怨了一顿,谢无镜也不生气。眸中反倒生出些许笑意,“我知道了,是我错。”

他避开她的伤处,托住她的腿弯,将她背起。

织愉顺势趴在他肩头,骂他:“谢无镜,你真笨。”

谢无镜背她出门,“嗯。”

织愉扁了扁嘴,轻哼一声。

她其实知道,他一点都不笨,他只是不想冒犯她。

她盛气凌人地问:“谢无镜,你今晚会留下吗?”

谢无镜:“魔族尚有诸多事务要处理。”

织愉“哦”了声,“那你今晚还会回来吗?”

谢无镜若有所指地道:“你要等我回来吗?”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织愉听出了别的意味——谢无镜在调侃她。

织愉羞恼道:“我不等,我没那个意思。”

谢无镜嘴角弧度变得明显,“我知道了。”

这句“我知道了”,让织愉联想到她控诉他不懂主动背她,他说的“我知道了”。

织愉瞪他:“我真的没有。”

谢无镜语带笑意:“嗯,我知道了。”

香梅跟在后面,织愉有话难言,摆手让香梅走开,憋闷得动手打了谢无镜一下:“你去死吧谢无镜!”

谢无镜不语。

织愉如同胜利者般得意地轻哼。

说啊,你怎么不说你知道了?

谢无镜与她对视一眼,“你真的很想让我去死吗?”

织愉一愣,方才反应过来:

她今日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种放在从前再普通不过的玩笑骂语,如今已经不合适了。

香梅已经走开。

黑夜无垠的路上,只剩下她与谢无镜。

明月似洒落满地白雪。

他背着她走在月下。

织愉抱紧他,把脸埋在他颈窝,“我没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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