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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微又道:“再则,此行太启宫首席弟子苏雪宁与凌沛一同前往,除苏雪宁传讯域主外,当无旁人知晓,为何当日遇袭,来者对师弟行踪了如指掌?”

齐青眉头皱起。

见状,俞春新心中发沉:“这岂不正说明,来者是冲亦尘而去。”

孤云微笑意浅淡,语气里有与生俱来的自信。

对这场谈话的结果,他势在必得:“若为师尊而去,为何杀招只对师弟?尊者不信,可请苏雪宁前来为我作证,家师身上处处重伤,皆为护师弟不死所受。”

齐青看了看凌沛。

凌沛头点得快出残影。

孤云微含笑抬手,举止翩翩,赏心悦目:“还请域主道出曾向何人透露师弟行踪,也好给氏晏山一个交代。”

俞春新脸色不变,心却已然沉到谷底。

他看得出孤云微在为时亦尘拖延,可这样的借口,正是齐青此来逼问孤云微的理由,齐青必定中计。

孔长炳冷声道:“若袭杀你等之人,并非为凌沛而来,又如何?”

孤云微道:“宁信有,不信无,孔长老,氏晏山处世之道,你应当比我清楚。”

对他的这句当面讥讽,齐青又和闵颜对视,只能当作没有听见。

齐青转向俞春新:“域主,敢问可有此事?”

俞春新苦笑:“尊者,雪宁与凌沛随行一事,我虽并未向旁人提及,可此事不论如何皆因天泑而起,我难辞其咎,不论氏晏山如何决定,我都绝无二话。”

孤云微笑道:“看来域主不愿说出贼人是谁,莫非想要庇护?”

闻言,俞春新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他没有转脸,孔长炳却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孔长炳冷笑着看向孤云微,脚下往门前挪动几步,袖中手掌掐诀如飞,直到灵力波动溢散,他才面露怒意,冲了过去:“身为天泑弟子,偏行污蔑天泑之事,小畜生,域主忍得下你,天泑绝难容你!”

勃然森凛之威骤然逼至近前,孤云微立在结界之后,笑意未变,脚下未动。

孔长炳心下疑窦。

为免齐青出手拦截,他动了全力,如此近的距离,氏晏山无人可挡。

疑心一闪而过,孔长炳的脸色复又狰狞。

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死期将至,还敢装模作样!

“轰——!”

一声如雷撞响,炼丹房转瞬散为齑粉!

余威扩散,大地摇晃。

众人都听得清楚,爆炸声中,一道如龙剑吟冲天而起!

锋锐剑芒晃眼而过——

孔长炳自尘烟中倒飞出来,还在半空,吐出一口鲜血,猝然撞地。

他捂胸正要起身,如银长剑寒芒点至!

“域主救我——”

话音未落。

剑尖没入丹田,横转切扫,径直斩断。

孔长炳目眦欲裂,倒吸一口凉气,求救的眼神还望着俞春新,面上残留着难以置信地恐惧。

下一瞬。

一道身影闪身落地,抬手微摆,地面触目惊心的尸体如烟消散。

长剑嗡鸣,震落血迹,乖巧在他身后浮动空悬。

破败的院子里死寂一片。

孔长炳一去一返,身死湮灭,几乎只转眼之间。

众人屏息看着院中的时亦尘。

一出手便取走孔长炳性命,对方仍显得从容,面色也极尽平淡,显然对此毫无在意,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漠无情。

俞春新也看着这道实在陌生可怖的身影,终于变了脸色。

他怎么都未曾想到,此人初入紫极境,孔长炳竟全然不是对手。

纵使孔长炳动手时也许心存轻视,可方才一击,众目睽睽,那柄剑之迅疾、之威势,莫说孔长炳,连他也未能作出应对。

这足可确定,时亦尘已遭此人夺舍。

但确定这个结果,他有坏消息两则。

一则对方功力深厚,是他难以企及;

二则看对方行事,已知日前袭杀与他相干。

此人行事如此狠辣,不留余地,想必无可转圜。

换言之,他与这个“时亦尘”,必然是要不死不休。

俞春新脸色青红交加,忽然开口:“亦尘,孔长老自来天泑,为境域立下无数功劳,你不问缘由将他杀害,我岂能置之不顾?今日,你须要给天泑一个交代!”

齐青见状,察觉有异,立时带着凌沛往后急退。

俞春新果然沉声道:“诸位长老,听我号令,结天元斩仙大阵!”

长老们先后回神:“是!”

天元斩仙阵。

孤云微也眼神微变。

当日,母亲便受此阵围杀。

时亦尘初进境,修为尚且不如母亲,即使杀了孔长炳一人,受困此阵,也难脱身。

“快走!”

萧沉看他一眼,摆手把人送至身后,随即抬手掐诀,遍布灵山的护山大阵也在风起云涌中灌入磅礴灵力。

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嘶鸣呼啸。

两道阵法在变色的天地间缓缓展露。

俞春新飞身穿入阵眼,厉声又问:“亦尘,你我师出同门,我不愿伤你性命,你可愿自封禁地百年,将杀害孔长老的缘由解释清楚?”

萧沉引剑入空。

那道寡情的低沉声音在天地间响起,仍然淡淡。

“伤我弟子,他必死无疑。”

第91章

空中。

天元斩仙阵正在凝结,天泑其余长老听到域主号令,正在疾速往灵山飞来,阵势铺天盖地,只有一道宝光在昏暗的天地间煌煌亮起,却显得独木难支,风雨飘摇。

不远处,闵颜不得已一退再退,不愿卷进法阵余威。

他拉住面露犹豫的齐青:“天泑想要清理门户,此事你我不宜插手。”

凌沛总算挣脱束术法,气道:“什么清理门户!孔长炳想杀我师兄在前,师尊为师兄报仇在后,域主分明是徇私偏向!”

闵颜叹道:“沛儿,不论是何缘由,天元斩仙阵已起,此事难以善了啊。”

凌沛去拽齐青的衣袍:“青叔!你快去帮师尊啊!”

齐青看向天际。

以他的修为,已远离法阵,依旧感觉如剑气刃割在脸上,这般强横超绝,不是他可以插手干预。

“沛儿……”他也叹了一声,“入此阵中,便是再来一双我与闵颜,也是有去无还呐……”

凌沛愣了愣:“可、那师尊和师兄……?”

齐青握住他的肩膀:“只怕是,凶多吉少。”

凌沛猛地抬头,看向深陷法阵中央的那抹宝光,眼眶通红,摇了摇头。

“不可能……”



孤云微看着身前的背影。

独掌护山大阵,时亦尘显得与平日不同,宝光覆身,威压延展。

若只论单打独斗,以他这样仍在攀升的实力,不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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