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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京,一有空闲就缠着兰殊不放。
她小时候便是这样,明明比兰殊大了两岁,个子比兰殊娇小,性子又?比同龄人单纯,倒像是兰殊的小跟屁虫。
秦陌见她们亲如姐妹,不知哪儿冒出了一些给兰殊体?面的想法,梨园监工之事完毕,他便派人递帖,邀请薛长昭携妻入府吃宴。
便当是弥补他们当初未能参加兰殊婚礼的遗憾。
少年愿意在?她朋友面前给足她面子,兰殊意外之余,感激涕零,主动跑到书房与他商议了一下席面的安排,笑眯眯同他道:“这下太子殿下绝对寻不着您什么错处了。”
兰殊以为他是得了李乾的暗示,才专门给她充一下夫妻和睦的样子的。
秦陌愣了愣,并没有借机在?李乾面前装模做样的心思?。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为了装样子,他好像也没理由这么做。
秦陌沉吟了好一会,低低嗯了声,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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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合,薛长昭拉着卢梓暮,身携厚礼迈入了朱漆大门。
李乾听?闻小夫妻请客吃饭,特地命宫人将席面摆在?了东宫的正?厅之内,以示隆重。
昌宁最?是喜欢凑热闹,一听?闻宴请的是刚从罗马回来的游使,席面还没开始,就已经?黏在?了兰殊身边等待。
卢梓暮以前只远远见过昌宁小公主,恭恭敬敬作揖行?完礼,两人一说话,却有些相见恨晚的投契。
都是直爽的性格,小姑娘们朗朗的笑声一下绕上了房梁,余音不绝。
席面还未开始,兰殊与昌宁坐在?一旁的瑶席上,兴致勃勃听?着卢梓暮说起她在?罗马那边的所见所闻。
薛长昭特地送了一张十?分珍稀的大周外诸国疆土地图给兰殊,她从小就很向往自由,让她一睹天下之大,她定然会十?分欢喜。
卢梓暮迫不及待拆出了这份礼物,拿着地图,一壁指着图,一壁同她们描述着那些红红绿绿的标记点各地的风土人情。
卢梓暮指向了罗马中心的一处,“这个地方的医药非常发达,他们的医术,连天麻都治的了。”
话音一圃,昌宁的双眸便亮了起来,“当真?有这般高明?”
卢梓暮点头如捣蒜,“他们的医术与我朝的迥然不同,具体?我形容不出,但真?的十?分神奇!”
昌宁满目的憧憬,怔怔盯着那处发呆,“真?想去看看啊。”
卢梓暮望着昌宁目光中的向往,同她承诺道:“小公主要是好奇,下回我与朝朝再去的时候,我把?他们的药品带一些回来送您如何??”
昌宁一下笑开了花,拉着卢梓暮的手不放,连连称赞了好几句好姐姐。
卢梓暮又?惊又?喜,眯缝着眼笑着,转过眸,却见兰殊望着昌宁发起呆来。
卢梓暮朝着兰殊眼前猛地晃了晃手,“阿殊在?想什么?”
兰殊勾回了心神,轻摇了摇头,眼底却闪过了一丝恻然。
过不了多久,高句丽的使臣就要入京,昌宁即将远赴他乡......此时的承诺,也不知有没有实现的那天。
开宴入席。
兰殊特地拿出了菜单,迎合着每个人的口味,叫他们选择自己爱吃的开胃小吃。
卢梓暮望着菜单上那一手娟秀的熟悉字迹,笑着回忆起兰殊小时候其实极其不爱读书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
“每回女子私塾交课业,她次次只写半边,殊写成朱,后?来被我们一群人笑着追喊兰朱,兰朱!”
秦陌坐在?一旁喝茶,闻言忍不住嗤了一声。
兰殊双靥绯红,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双眸清澈,瞪起人来,不显凶,只显俏。
秦陌心口滞了下,冷不丁讥道:“所以外头传闻的什么五岁识琴,七岁知画,都是假的?”
卢梓暮愣了愣,下意识抓住了薛长昭的胳膊,睁大眼看向兰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兰殊毫不慌乱地同秦陌对视了眼,唇边浮出一抹无?畏的笑意道:“无?碍的,毕竟我什么德行?,世子爷心里早就清楚了。”
这话任谁听?了,不得欣慰于?小夫妻早已坦诚相待,情投意合?
薛长昭望着兰殊看向秦陌的视线,却不见半分甜蜜。
昌宁忍不住托腮好奇道:“那嫂嫂后?来是怎么克服的,你现儿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
卢梓暮回忆道:“后?来好像是有次弘儿不甚落了水,把?她吓得不轻。打那天后?,她就跟开了窍般,认认真?真?读起书来,一骑绝尘,把?我们所有人都比了下去,一跃成了崔氏女儿第一。”
昌宁听?到“崔氏女儿第一”,忍不住竖起拇指赞叹兰殊其实天赋极高,只是前期不努力。
秦陌蹙起眉稍,扭头问向兰殊道:“为什么会落水?”
兰殊短促的沉默了会,简单扯了扯唇角道:“意外。”
秦陌将她眼底的晦暗尽数收入了眼底,还想开口,就在?这时,掌膳带人将晚膳端上了桌。
闲聊遭了打断,大伙儿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了桌上,兰殊款款站起身,薄露笑意,张罗着倒起酒来。
前前后?后?把?菜都尝了一遍,几轮酒水下腹,待酒足饭饱,少年们的话匣子才又?打了开来。
昌宁好奇地询问起兰殊与薛卢二?人小时候的渊源。
薛长昭只叹道是缘分,卢梓暮笑了起来,“他俩不打不相识!”
“嫂嫂小时候还会打架?”昌宁惊疑不定地看向兰殊。
卢梓暮笑吟吟道:“阿殊十?一岁就有现在?的个头了,和男孩子一样高呢。”
秦陌把?玩了一下手上的白瓷酒杯,讥诮道:“敢情这几年一点没长?”
兰殊抽了抽唇角,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秦陌发现崔兰殊喝了酒之后?,微醺的神色竟清傲任性了不少,都敢对他翻白眼了。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
少年心里冷不丁嗤了声。
卢梓暮连连笑着续道:“阿殊小时候仗着自己个头高,经?常女扮男装溜出去玩,她那会还没现在?的身段,雌雄难辨的很,最?开始,可把?朝朝骗得不轻呢。”
薛长昭摇头叹笑,捏了捏卢梓暮的脸,“你不也被骗了?”
卢梓暮噎了下,似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干干笑了笑,径直挽上兰殊的手肘,对着她努嘴,“记得有一次,她为了躲避尊长的视线溜出去玩,还叫我把?家?中兄长的衣服借过她,她顶着我们卢家?的家?徽图腾,在?外头招摇撞骗!”
“连卢四......”
卢梓暮一高兴就爱逮着兰殊的家?底抄,类似的场面也不是头一回了,兰殊基本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会却一下捂了她的嘴,心惊胆颤地想,接下来这话可说不得!
跟谁说,都不能跟秦陌说她以前得罪过卢四郎的事!
凭这小子对卢四郎那股子痴情劲,指不准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