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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孤魂野鬼,背着秦陌,利用?了摄政王的权势遮掩,悄悄把他们放进了观中?。

然?当兰殊跪在蒲团上,当着父母的灵位面前,轻笑着同秦陌坦白她?还背着他干过这件令他名誉受损的事。

秦陌只轻轻道了句:“我知道。”

兰殊美眸圆瞪。

转眼,一位小道士捧着一束洁白的荷花迈进了门,躬身同秦陌稽首行礼,将花递给了秦陌。

秦陌缓缓上前,把那花放到了崔氏父母的灵位前。

兰殊怔了好一会,睫羽一动,眼眶便发热起来,鼻尖稍红。

长安玉清观的后院,有一汪池塘,开满了道教推崇的荷花。

这些荷花终日受香火渲染,被视为玉清观的灵物,象征高洁。

来观者,只有世代忠良的氏族,可?以采摘它们作为祭品,表达对于亡者的追悼之情。

兰殊前世悄然?将父母的灵位接入观中?后,时常偷偷过来祭拜,却?经常看见牌位前,放着一束荷花。

她?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放的,心中?一直很感?激,总想着哪日若是有机会遇见,她?一定要当面行礼叩谢。

可?今日她?终于知晓了此人是谁,一时间?心里却?如打翻了五味瓶,哪哪都不是滋味。

怪不得,他能一下?就找到这儿来。

他和她?一样熟悉这里。

原来,他早就知晓了她?罪臣之女的身份。

亏得她?前世为此,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瞒了那么久,生怕他会嫌弃自己。

秦陌也是方?才听到掌柜说香烛,脑海中?回忆起了这儿发生的事。

他从来都没?有介意过她?的身份,甚至都没?有提过他知情。

他原以为她?不想他知道,那他就假装不知道就好。

他也不希望她?因?为他知道,心里产生任何的自卑之情。

可?他却?忽视了纱窗纸断然?朦胧美丽,可?不去捅破它,又如何看得到清楚的彼此。

这也是为何兰殊这一世,从一开始就和他坦白了自己。

她?瞒得累了。

秦陌眼底划过了一丝惆怅,怔怔凝着眼前牌位上的“崔墨白”三个字,开始同兰殊坦白自己两世的困惑:“我曾翻过不少卷宗档案,却?没?有找到关于你父亲的任何记载。我知道你家道中?落,却?一直不知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因?何获罪?”

兰殊侧眸没?再看他,轻吸了下?鼻子,定定看向了台上的灵位,苦笑了声,“自然?是因?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

第097章 第 97 章

话音甫落, 兰殊伏在蒲团上,凝着眼前?的牌位,陷入了一段久久的沉默。

而后, 她直起腰,朝前?轻轻叩了三个响头。

转眼,只?见秦陌沉吟了片刻, 行至旁侧的灯瓮燃了三柱香, 走上前?, 刚想在她身旁的蒲团前跪下。

兰殊却一把伸手截住了他。

秦陌望着她睁大的双眸底下全是抗拒之色,柔声道:“只?是单纯表达对先人的敬意。”

他原以为兰殊是觉得他俩已经和离,他没?有?资格给她父母下跪,便同她解释他并不是为了在她父母面前?拉近他们的关系。

只?是出于尊敬。

可是兰殊的眼眸晦暗更甚,摇了摇头,坚决不让他跪下, “不是同你计较......”

她看?了一眼牌位,神色哀伤凄然, 惨淡地笑了声,“只?是父亲他, 受不起你的跪。”

秦陌怔了怔, 不知她这话的由?头, 从何而来。

兰殊已经特意起身, 替他将手上的香柱,安插在了前?头的香鼎内。

秦陌望着她万般见外的样子,心口尽是涩然, 站在原地, 看?向了眼前?的灵位。

秦陌回想起自?己翻遍的档案室所有?记载,除了吏部?的存档中留过一笔记录她父亲曾是隆庆年间的两江巡抚, 因渎职罢官,连他生平的政绩,乃至他年少中榜的文?章,都没?留下只?言片语。

那些记录,貌似都从中拆了出来,不知封存到了何处。

秦陌唯一没?有?翻阅的,就是先皇离世之前?,以朱笔亲封的那些禁卷。可那是随先皇一并埋入皇陵的历史,是帝王不愿后世批判的秘辛。

若真只?是个因渎职谢罪的奸臣,何辜纳入禁卷,成为秘辛?

兰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擦了擦眼角,转而拿起篮子离去。

秦陌默然跟在了她身后,见她情绪低落,望了眼西边半垂的夕阳,没?话找话地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说起玉清观的斋饭味道还不错,要不留下来吃一顿再走。

秦陌记得她还挺喜欢这里的素味片儿川,很有?她故乡杭州的风味。

兰殊道:“吃完饭天都要黑了,山间夜路不好走。”

秦陌:“我可以送你回去。”

兰殊回眸瞥了他一眼,加快了前?往山门的步伐,“就是为了不让你送我。”

秦陌脚步一滞,眼底划过一丝黯然,迈步继续跟在了她身后。

道门清净之地,兰殊也不好在长廊上疾跑,步子再急促,也奈不过秦陌身高腿长,轻而易举就追了上来。

期间,她回眸瞪了他好几次,秦陌每次都会停下来看?她,她一转回去,他又悄然跟了上来。

终于到了山门口,兰殊以为自?己可算能跑了。

不过转瞬,风云突变,一阵狂风呼啸着刮过门前?石阶旁的竹林,山雨说来就来。

兰殊讶然站在了山门口,缩回自?己迈出一半的脚,盯着这与昨日几乎如出一辙的景象,忍不住对秦陌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龙王爷?”

就逮她跟前?施雨来了。

秦陌:“......老天可能只?是不想你饿着肚子下山。”

兰殊望着他眼底的那一抹窃喜,不由?冷笑道:“老天要真这么?眷顾我,就不该一道风吹了场雨来。”

秦陌:“那该吹什么??”

兰殊:“就该一道风,把?你吹了去。”

话音甫落,倒真来了道风,刮过山门。只?是秦陌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兰殊长长叹了口气,只?得倚在山门边,静待着这场山雨过去。

今日的这场雨,与昨日的有?些不一样。

昨日那是一场太阳雨,云层之上,仍有?金光照耀,雨势再大,也是一片闪烁的白茫茫。

现儿这场,却?有?乌云缓缓压城,四周都犹如陷入了一片灰色,黑黢黢的,压得人心口喘不过气。

兰殊凝着眼前?一片昏暗的雨幕,出了会神,不知想到什么?,原本红润明朗的脸色,在这样发沉的气压下,隐隐泛出了一丝伤怀的苍白。

她向来不喜欢沉闷的下雨天。

山门檐外的雨,一开始下得尚且板板正正,道道雨线都是直直往下坠落。

后来却?随着天色的昏暗,逐渐邪魅,随着左右摇曳起来的竹林,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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