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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头,上面还落了锁,东宫内便是连顾长泽的书房也?没这样,谢瑶一时好奇,抬手去推门。
“这是……”
“哎呦,娘娘。”
江臻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她。
“这儿可不准人进的。”
“怎么个不准人进法?”
青玉眉一横开口了。
她家小姐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连这破旧的屋子都不能?进?
“这……”
江臻正赔着笑?不知怎么说,谢瑶目光一转,顺着破旧的小屋看到?了里面熟悉的一角。
这是……
黄昏的光照在窗棂里,她站得近,便顺着窗子瞧见最外侧的桌子上,有一副半摊开的画。
画中画了一位年轻的女子,曼妙的背影站在花丛中,春日舒朗,栩栩如生,画的左侧还落了一首诗。
谢瑶刚要细看,江臻已到?了跟前。
“这屋子脏,别呛着太?子妃了。”
谢瑶目光被挡住,江臻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将窗子透出来的那点画卷全挡住了,谢瑶皱眉,只?觉得这画中场景有些?熟悉。
而且……为?什?么是个女子?
她抿唇,看着江臻心虚的样子,刚要坚持往前走,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孤说怎么找了半晌找不到?你,原来是在这。”
顾长泽从外面进来,身后一位着了绛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地跟着,江臻顿时松了一口气退到?他身后。
“怎么出来了?”
顾长泽很是自然地把她揽进怀里,身后的男人低头行礼。
“臣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这位是江相?。”
与萧琝父亲同位宰相?一职的江诏。
谢瑶礼貌颔首。
“既然殿下寻到?了太?子妃,臣便不打扰,先行告退。”
江相?又是俯身拜下去,眼见顾长泽点头,他又试探着问。
“您方才说的……”
“就如此办。”
顾长泽淡淡落下一句话,江相?连忙应声。
“臣明白,必定尽心竭力。”
江相?又行了礼离开,谢瑶有些?诧异地看了顾长泽一眼。
顾长泽久居东宫,寻常臣子几乎从不踏足拜见,如今这位江相?手握重权,却在他面前甚是恭敬,甚至恭敬到?了有些?畏惧的地步。
实在奇怪。
“殿下与丞相?说什?么呢?”
她记得顾长泽说过,已许久不能?涉足朝堂事了。
“一些?琐事,阿瑶怎么来了这?”
顾长泽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话题,谢瑶果然回神。
“转到?这儿被拦着了,殿下的江公公不让我进呢。”
往常若有她这样说,多半顾长泽就得回头训斥江臻了,江臻闻言也?是脖子一缩,不敢多说一句话。
然而这回,顾长泽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屋,神色微动。
“孤倒不知你还有这样好奇的时候。”
“那殿下来了,便与我一起进去看一看吧,也?好填一填我的好奇。”
谢瑶说罢要拉着他去开门,走了两步,却不见身后人有动静。
顾长泽站在原地笑?。
“今日太?子妃甚是有兴致,孤本该作?陪,但这屋子脏,不如改日吧?”
改日?
谢瑶又想起那在窗子一角放着的画像。
是个女子。
一个年轻的,只?从背影便能?看出来漂亮的女子。
她忽然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抿唇看着顾长泽。
“可是我想今天。”
她的话音柔和,却夹杂了一丝不明显的别扭。
“江臻,孤看你进来办事越来越散漫了,这屋子这么脏乱都不知道收拾的吗?”
顾长泽不悦地看着江臻,江臻连忙跪了下去。
“奴才知罪,今晚便将这小屋收拾好,明日迎太?子妃进来看。”
眼看主仆两人一唱一和,谢瑶抬手扯住了顾长泽的衣袖。
“殿下。”
她眨眨眼,难得柔声这样撒娇。
“我就想今天看。”
顾长泽拢住她的腰身。
“明天也?一样,这屋子放在这又不会跑了。”
眼见他不答应,谢瑶这脾性也?不是会生闷气的样子,登时细眉一拧。
“这院中是放了什?么惊天美人的画像,殿下要这么藏着掖着不给我看?”
脱口而出的话吓坏了江臻,顾长泽怔愣片刻,回头阴冷地看江臻。
只?是片刻,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什?么美人的画像,能?比阿瑶还好看?能?让你这么吃了飞醋?”
“殿下自个儿放在屋子里的,还上了锁,这会倒来问我?”
谢瑶哼了一声。
顾长泽悄然偏过头,瞧见了窗棂散落的画像一角。
登时福至心灵,明白了她为?何今日这么坚持。
眼见谢瑶神色别扭,甚至提及那画中女子时语气还有些?激烈,顾长泽不见哄人,反而甚是赞同地勾唇。
“嗯,是美人,的确是个顶好看的美人。”
他还当?着她的面夸?
谢瑶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见顾长泽还在笑?,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往外面走了。
青玉气呼呼地跟了上去。
只?剩下他们两个,顾长泽嘴角的笑?敛去,蹙眉看向?屋子里的那幅画。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时忘记收拾,竟这么赶巧被谢瑶看到?了。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江臻。
“今晚之前处理好,不准给太?子妃看到?。”
话落,顾长泽追出了门。
他进门的时候,谢瑶正坐在桌边搅动着手中的帕子,一听见人进来的动静,硬邦邦别开了脸。
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了。
顾长泽心中觉得好笑?,连忙走过去。
“这样的小事也?值当?你生气?孤是府中进了美人被你看到?了?还是纳了侧妃非要在你跟前晃悠?一幅画能?想这么多?”
谢瑶依旧不理他,气鼓鼓地垂头自个儿坐着。
他不愿意说就罢了,她还不问呢。
什?么侧妃美人,这些?话听了就让人觉得心堵,堂堂太?子今日说话怎的这么让她心烦?
她不理会,鸦羽似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巴掌大的小脸上染上红。
是被气红的。
“阿瑶。”
顾长泽伸手去拉她,只?听啪嗒一声,他手背上顿时泛起几分红。
谢瑶收回手。
“殿下离臣妾远一点。”
怎的还脾性这么大?
虽然被打了,顾长泽也?不恼,反而甚是愉悦地道。
“阿瑶这么确信那幅画是个美人了?如果不是美人,这飞醋吃的岂不是不值当??”
“我都看见了,殿下将画画得那么好看,只?看背影也?能?看出来是漂亮的。”
她的话带了几分连自己都没留意的幽怨,顾长泽看着她眼中的别扭和这幅明显吃了醋的样子,忽然心念一动。
他垂下头。
“如果这画中人,你也?认识。”